第164章 绣楼的秘密5(高H,虐)

过於淫荡的画面让我一下子崩溃了,哭喊著到了又一个高潮,那样眼睁睁的看著宽厚的手掌没指而入,将还没有来得及缩回的洞口又一次撑大。根根手指无情的旋转著捣弄,时而还屈指将里面紧绷的有些疼痛的嫩肉扩大,随著他的动作有噗嗤噗哧的声音不停的传来,淫靡的液体随著他的手掌和我腿根不停的流下。

.犀儿不也是这样吗?‘他宽大的手继续动作,身後的温离师父也开始不停的顶弄,整个身子已经被捣得酥麻不堪,要不是有他们架著,恐怕早就倒下去了,温涯师父温柔的声音继续从耳边响起,.哪怕是再恨,但是被玩弄的时候身子还是淫荡的吐出这东西,小嘴还是张著浪叫,而这里……‘他的手指循著内壁找到了我最敏感的一点,向下无情的一按,我呜咽著尖叫出声,下身猛烈的喷射出一波波的液体。

四指噗哧一声扯出,悬在半空中的两条腿被大力的敞开,下身有白色的液体一波一波的射出来,师父看著我的下体,一直等到我射完了,才将大手伸到了我的面前,.看看你身上流出来的东西,‘四指张开,修长的手指上、指缝间有粘稠的透明的液体,还有白色的稀薄的液体,满满的都是,正顺著他的手指流向手掌。

.灵犀,你是个多麽淫荡的女孩儿……哦不……犀儿今天开始,已经是个女人了,一个真正的,淫荡的女人……‘

濡湿的大手毫不顾忌的向双腿上抹著那液体,随後将肉棒抵在因为经受太多玩弄而瑟缩的小口上,嘴角微挑说道,.叫出来,犀儿,那样你会很快活的……‘说罢身子一挺,就猛地插了进去。

因为被那粗大的假阳具撑了很久,整个内壁还是刚刚那样撕裂的疼,但是紧紧的贴住火热肉棒的时候,却是另一番带著疼痛的销魂快感。

犀儿是个淫荡的女人…….嗯……‘朱唇轻启,敏感的身子毫无悬念的随著他们的动作有了反应,前後都被插入的时候,我的反应最为激烈。

因是师父们一手调教出来的,所以他们对我身子的每一处敏感点都一清二楚。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以最为猛烈的姿态直奔主题,每一次顶弄都直击核心,让我的整个身子都随之猛烈的哆嗦,他们特地错开各自的动作,以至於前後的快感总是不停的接踵而至,叫我哼得气都来不及喘,兴奋的泪水由眼角渗出,呻吟的时候嘴边还有淫荡的液体沿著合不拢的小嘴滑过。

我仰起头看著木质的房顶,房顶一晃一晃,犹如当年我随著侍卫乘船南下去拜师时那船舱一样,身子随著他们的动作不停起伏,高耸的乳房波涛汹涌的上下甩著,时而蹭到师父的衣服上,激得灵魂一阵颤栗。

我高声叫著,我知道身边就是窗口,那外面是左相的花园,可是那又怎麽样呢,无所谓了。.洛灵犀就是个淫荡的女人……‘只要这样想著就可以了。整个身子越来越麻,越来越烫。

我觉得有些迷糊,是那种被太多快感包围住的沈迷,脑子里除了欲望还是欲望,配合师父们淫荡的浪叫著,也说服著自己。我明明已经决定不爱他们了,可是为什麽还会被这样的快感包围?所以说洛灵犀是个淫荡的女人,真的,好淫荡。

开始尝试著收缩两个小穴,前後夹著师父们的大肉棒,感到他们因为我的动作粗大了几分,竟有些变态的欢喜,就是这样,洛灵犀,用力,抓住温涯师父的衣襟,仰头咬到他的脖颈边,他的脖子已经有了薄薄的汗迹,尝在嘴里有很特别的体香,唇齿间感到血腥味道以後,转以小舌含著舔弄那块伤口。

.浪货,这麽浪,是想师父打你屁股吗,嗯?‘师父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握著大腿的手微微用力,将肉棒插得更深,这次几乎将我的肚子戳穿,我大叫一声,下身猛烈的收缩,几乎又到了高潮。

.才插几次就缩得这麽厉害,师父还没有射一次,你就这麽多次,不许到!听到没有,我没有到的时候,不许到高潮!‘师父严厉的话从耳边响起,身子却因著这样强烈的语气感觉更加强烈,怎麽办,要到了……用尽所有力气让下身不要收缩,可是越是努力下面却缩得越厉害,连插著後穴的温离师父都惩罚性的拍打起雪臀说道,.小荡妇,後面咬得太紧了!‘

.坏孩子,竟然就这麽到了,嗯?‘温涯师父闷声一声之後就扶起缩得一塌糊涂,整个人都已经迷乱的我说,.让你不要到你偏到,师父要惩罚你!‘

说罢就将那肉棒噗的一声拔了出来。

.啊……‘身子一阵猛烈的瑟缩,我颤抖著咬住手指不让自己叫出来,温离师父还在敏感湿润的後穴抽插著,将我向高潮的浪头上拍得更高。

眼前一阵阵模糊,温涯师父大手伸过来,看样子要将我上身的衣服扒下来。这衣服刚刚已经被解开,高耸的乳房还在随著温离师父的动作荡出一阵阵乳波。额头一阵疼痛,瞬间有些清醒过来,我哀求般的看著他哭道,.不要……‘

眼泪刷刷的向下留著,我边哼著边断断续续的说,.求师父不要……就只剩下这个了……‘就只剩下这一点自尊了,不要连这个也要夺去。

温涯师父的手顿了顿,转而开始揉搓起肿胀的乳尖,我呜咽的承受著他们的前後夹击,直到温离师父在身体中射出来,才被抱著离开了窗边的美人靠。

身子被放在了光滑的八仙桌,以趴著的姿势,雪臀恰好高高的向後翘著。刚刚他们还在这里玩弄著另一个女人,现在又要那样对待我吗?额头的疤痕连带著整个头都发疯一样的胀痛,我趴在桌子边,感受著两双大手在背後游弋。

嫩白的双手被压在胸前,我费力的支起身子,却禁不住他们的揉弄,低吟著软软的趴了下去。手顺势伸进了袖子里。

一双大手捏住两片臀瓣开始揉搓,力道不轻不重,带著一股挑逗的意味。我哼了一声便咬住唇,竭力以疼痛保持脑中的那一丝清醒。

有硬硬的东西从後面抵在了花唇忠央,刚刚被玩弄了太久,这次很顺利的就插了进去,.噗哧‘的声响过後,整个内里就被撑得饱饱的。

高大的身子从後面趴在了我的身上,师父们个子比我高很多,所以即便是这样交叠著,他的头还是轻而易举的来到了我的耳边,带著情欲的声音说著,.怎麽样,师父插得你爽不爽,嗯?‘边说著边以肉棒向花穴中最敏感的那一处顶弄,我仰头呜咽出声,下身不由得夹得更紧。

.唔……夹死我了……乖犀儿已经学会伺候男人了,嗯?‘师父在我的脖颈处不停的舔著,我咬唇躲避,却总躲不过他唇舌的侵袭。

滑腻的舌头、灼热的双唇、让肌肤刺痛的牙齿配合著身後的肉棒,让我整个身子都沈溺在情欲中无法自拔。师父顶得很快很用力,我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要被顶折了,可是那样的对待又太刺激,被调教的太好的身子根本就抵抗不了,只能随著他的动作不停的颤栗。

眼前的温离师父灼灼的看著我,我挑起眼帘,看到他冰冷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四目相对之後,他的薄唇轻蔑的挑了挑,说道,.一个人还不够是不是,小骚货?要两个师父都玩弄你对不对?‘

手臂隔著八仙桌开始拨弄著我的红唇,随後以两指划入了我的口中,绕著唇舌开始不停的搅弄。他的头渐渐的也凑到我的身边,口中的声音已经有些暗哑,他灼灼的看向我,口中命令一般的吐出冰凉的字,.给我吸。‘

修长的手指在小嘴里翻转,将舌头与口腔里搅得一阵混乱,唾液随著他的手指流了出来,我紧紧的合上嘴,想著之前的样子开始大力的吸。

身子上的两个小孔都被无情的占据了。

我支持不住这样的重量,费力的以手在桌子上按著。因为手部的用力带动了整个身子,花穴那里陡然用力,温涯师父闷哼了一声。

.小坏蛋,是不是想要师父把热热的东西射给你?‘师父的声音粗哑的不像话,大舌来到我的颈後不停的舔弄著,下身的冲击越来越快,整个桌子都经受不住,吱呀吱呀的晃动起来,我的叫声被温离师父的手指堵在了嘴里,只有眼角欢愉又耻辱的泪水以及被手指玩弄出来的唾液证明身子有多麽动情。

师父的肉棒变得更粗更长,也更加硬,後面的姿势本来就插得深,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隔著子宫将肉棒顶到了肚皮上,那样的感受实在太强了。我仰起头,师父的牙齿来到了我的脖子後轻轻的咬著,从未有过的刺激让我身子一个激灵,下身一下子死死的夹紧了,师父低吼了一声,猛烈的撞了十几下,终於将炽热的液体喷洒在了我的身子里。一波一波的热流猛烈的冲击著最娇嫩的地方,我颤抖著呜咽出来,牙齿不小心咬到了温离师父的手指,他眉头轻皱,终於将手指拔了出来。

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但是头脑却从未有过的清醒,我知道,面对著两个强大的师父,我只有一次机会。

费力的抬起右手,装著药末的纸包已经被我抠破了,奋力的向上一扔,紧接著将左手的药丸送入嘴里。温离师父反应过来欺身上前,但是刚刚到了一半动作就有些迟缓。他诧异的看著我,手试探著向前伸,可是没有动弹。温涯师父还伏在我的身上,手用力抓著我的胳膊,喘匀乐气费力的转过身,他的表情也是不可思议,.犀儿……‘随後就慢慢的滑了下去。

我没有回答,支起身子的时候,差点也被他拽倒。

巡视了整个屋子,看到床边上的衣柜。跑过去在里面找出一件简单的常服,我拖著身子费力的穿上,随後就向外面跑去。

.犀儿,你不要走……‘

我转过身,温离师父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我,没有说话。温涯师父隔著一张桌子躺著,表情不甚分明。淫贼跟我说过,这个药洒出来,即便是大象也是一瞬间就能放倒,可知师父的内力高深到何种地步。

.不要走,你说过,相信……‘温涯师父费力的说著,口齿已经有些不清了。

.我错了,‘没等温涯师父说完我就说道,.我说过相信你们,我错了。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十岁那年拜了你们为师。‘

转身就要离去,谁想到温离师父竟然一跃而起,抓住了我的手臂,他已经没有力气,但是还倔强的看著我,冰山一样的眸子中满是悲伤,我转过头不再看,他的身子摇摇欲坠,可还是死命的抓著。我转过头,伸手竭力敲在了他的颈後,他顺势倒下,被我费力的放在了一边。

随後就跌跌撞撞的沿著楼梯跑了出去。

出来的时候已是午後,天阴沈沈的没有一丝风,闷热的要命,让人喘不过气来。左相府的後花园里死一般的安静,我一直担心在逃出的路上会遇见其他人,又怕师父比想象的更快醒来,用尽全力向外跑。谁知直到我跳出墙去都没有遇到一个人。

从後面的小巷出去以後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巷子里竟然也一个人的都没有,不是没有声音,而是死一般的沈寂,如同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我想绕到相府前门看看,却被一个人拉住了衣服。

还以为是来抓我的人,我手上已经运了力气准备防御,结果转过身一看只是一位大婶,她伸出手指在面前嘘了一声,拉著我进了一个小院,把门关上才说,.你这个小姑娘是谁家人啊,快别在外面跑了,乱得很啊。‘

.怎麽了大婶?‘

.我也不清楚啊,都这麽说,说是哪个王子要造反了。‘

.造反?‘我拉著大婶说道,.您怎麽知道的?‘

.刚才听见街上跑来的人说的,你看看,整个帝都的人都藏起来了,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的。唉,这麽多年都是好好的,怎麽忽然又闹起来了啊,阿弥陀佛!‘

脑子嗡嗡的直响,有人逼宫的话,父皇岂不是很危险?想著要立刻回到皇宫,可是碧儿说父皇要拿我炼药。可笑的是,我竟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当然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我最亲的人,想拿我炼药;我最爱的人,只把我当玩物;我最好的哥哥,变成了糟蹋我的禽兽。我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不知道还有什麽意思。

.姑娘,姑娘?‘大婶拉了拉我的衣服,说道,.看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只是这个宅子的奶妈,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跟我去後面躲一躲,等过了风声再出去。哭是没有用的啊!‘

我哭了吗?伸手胡乱的在脸上抹著,一片濡湿的痕迹。

.大婶,谢谢您,我还是要走啦,我的亲人还在外面。‘

大婶看了看我,最後恍然大悟的说道,.看你的样子,是跟情郎私奔出来的,走散了还是没见到?‘

.没……‘我正说著,忽然想到了淫贼。淫贼还在宫里吗,他昨天受了伤,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说好要一起私奔的,可是现在他还在皇宫里,我却在宫外面。

我感激的看著大婶,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竟然对我这麽好,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不能再耽搁了,我要赶紧去找淫贼。跟大婶告了别,我匆匆的走出小巷。

左相府这里到淫贼的私宅不远,只要穿过大街进了巷子就好了。我从左相府的右侧的小巷中探出头去,整个後街上到处都是七零八落的东西,看起来是商人匆忙离开落下的东西,想到一月前跟淫贼一起来到这里热闹的情形,心中顿生了一种难言的感慨。

四处望著好像并没有别人,可是仔细的听,却又感觉到好像有好多人不停的奔跑过来。心中一揪,到底是哪个皇子逼宫?父皇年富正强,又在谋求长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几个哥哥……谁都是有可能的,但是我心中却疑心是三哥,因为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但是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听著声音那声音还不算太近,以我的轻功这样过去应该没有问题,我四处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就飞快的向著淫贼小宅的方向跑去。

穿过大街径直跑到了巷子边,我四处看了看,现在这个样子在巷子中是没办法过去的,只好又要走房顶了。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我跟帝都的屋顶比较有缘。

纵身跃上屋顶,感到令人窒息的空气如同凝住了一样。帝都上空的黑云开始团团凝聚,眼见著夏日午後的天空渐渐变黑,这样的话对我来说还相对安全些,刚刚特别找了一身深色的衣服,现在贴著房顶飞奔竟跟当日凌晨里我跟淫贼一起奔跑的天光有几分相像。

天空越来越暗,凝滞的空气好像有了一丝流动的风,看样子大雨就要到了,要快些,更快些。

拼尽全身力气像前面飞奔著,头顶的闪电划过,震耳欲聋的霹雳好像落在身前不远处的房顶上一样,照得阴黑的东方一阵闪亮,豆粒大的雨滴劈里啪啦打下来,落到人脸上生疼,远处一阵!当!当的声音响起,这里正是巷子的忠央,视野虽然宽阔但是看不到朱雀大街上,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

整个帝都就如同这天气一般,凝滞已久的寂静被这声音打破。

豆粒大的雨越发的密集,雨越下越大,面前的雨水形成了连绵不断走不出的水幕,视线前面一片模糊。终於到了淫贼家这边,我越过院墙,直接落到了院子里面。

院中空荡荡的,我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谁?‘一个声音从身後响起,我转过身,看到了那天看到的那位老人。

.老伯,我是来找青岩的。‘

.是小姐来了!‘老人打著一把油纸伞,匆忙来到我身边,说道,.小姐先跟我进来,我跟你慢慢说。‘

.好。‘

我现在已经六神无主,淫贼看样子是没有回来。

.青岩他,是不是还在皇宫里?‘我接过老人端来的姜茶,手捧著却没有心思喝。

.是啊,少爷说是要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他跟我过了今天也许就能回来了,还有就是,他说您要是来了有什麽吩咐,让我一定要尽全力办到。‘

我心里滑过一丝涩然,端著茶杯,心中愈发觉得忐忑难安,.老伯有没有听说,皇子逼宫的事。‘

.逼宫的事情,是刚刚听外面的人说过,可是实际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公子之前也没说过。‘老伯说完惊讶的看著我说,.小姐,您的额头怎麽忽然流血了?您先等等,我去拿药给您包扎!‘

老伯走了没两步有又转过身来说道,.看我这个老糊涂,您衣服都湿了,赶紧先去公子屋里换一身,我给您包扎好了在那边休息一下,外面这麽乱还下著雨,您就在这里等著公子。‘

.嗯,谢谢老伯。‘到了这里以後,额头又开始一扎一扎的疼,我到了淫贼的屋子,熟悉的药草香味扑鼻而来,那样的温暖,几乎让我泪流满面。

上次来到他这里的时候一起换过衣服,我熟门熟路的打开衣柜,一件大红色的裙子赫然入目。忽然想起前日问淫贼,生辰的时候有没有准备什麽礼物,他告诉我前些日子回家的时候路过余杭,在看到一件红裙恰好可以私奔的时候当作喜服,可惜手中没钱没有买来,等过些日子一起私奔的时候再说了。当时我还挺生气,拧了他好几下,没想到,他其实是想给我惊喜。

手摸著顺滑柔软的料子,眼泪也不由得流了下来。淫贼,等你回来,我们就一起走。

吸吸鼻子关上房门,用屋子里的手巾将身子擦干净,我换上了那件衣服,躺在了淫贼的床上。

属於他特有的药香铺面而来,我拉起被子盖上,让那些味道将我整个覆盖住,头疼变得好些了。现在,淫贼是我世界中最温暖最值得相信的一个存在,除此意外再无牵挂。我以为我会睡不著,可是不知道为什麽,躺在床上以後就忽然迷糊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在睡梦中好像额头有过一丝清凉,可是不久以後,就陷入重重黑暗。

睡著以後身子好像被什麽东西固定住了,一动也不能动。整个身子忽冷忽热,额头像被针扎一样,却怎麽也睁不开眼。迷糊中外面好像有很大的吵闹声,又有很大的雷雨声,梦里却如同白雪皑皑的世界一样洁白和宁静,纠结的感觉让我本能的选择留在梦里,整个身子似处在冰天雪地、可并不寒冷,还有阵阵清凉的荷香不断传来。

呼吸渐渐平静,半梦半醒间,好像感觉到整个身子都被一层洁白的光芒笼罩住了,身子温暖而清凉,没有一处不舒服。到了後半夜外面的风雨好像停下来了,身上也不再有什麽其他的感觉,我终於沈沈的进入了梦乡。

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我猛然起身,发现外面已经亮了。

.是谁?‘

.是老奴,小姐,公子出事了!‘

.什麽?‘我掀开被子打开房门,老伯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还没有说话就先跪下去了。

.老伯,你快起来,有什麽事情跟我说。‘

.小姐,老奴知道您就是灵犀公主,昨天晚上皇宫闹得很厉害,我刚从外面回来,外面都说公子爷被抓住了,说是,说是午时三刻就要被处死在午门前,现在已经押过去了。‘

.你说什麽?为什麽,为什麽要杀死他?‘脑子一阵发懵,我几乎有些站不出,扶著门框勉强让自己站直身子,我对老伯说,.您今天早上听到的事情是什麽样的,跟我说清楚,我去救他。‘

原来昨天晚上太子逼宫,本已经闯进了朱雀门,还没走到宫门就被及时赶来的三皇子还有左相、御前侍卫以及十五万北大营军士团团围住。五万兵马被围在朱雀门和宫门之间,兵士全部杀死,整个帝都血流成河,据说昨天晚上的雨都是红色的。激战之後太子被生擒,大将军被当场诛杀,三皇子.救出‘了被困的皇帝陛下,又抓住了罪魁祸首国师。

今天早朝的时候,三皇子在皇帝陛下的授意下对天下宣布了国师的十八条重罪,痛斥事情的起因是国师妖言惑众,欲图炼制长生不老药。

这样一说很好理解。皇帝死了才能将帝位传给太子,但是如果皇帝长生不老,太子恐怕是永远没办法当皇帝的。淫贼之前说我生辰之後最後一味药引就差不多准备好了,那就是说炼药确有其事又即将成功,太子逼宫实属可能。太子哥哥有他的娘舅大将军的暗中支持,我巡游的时候又照例会带走一百多名御前侍卫,确实也是最好的机会。

老伯说完事情以後我就明白了,淫贼只不过是整件事情中的一个替罪羊,整件事原本就是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斗争。如果说淫贼要被杀死、就意味著父皇已经放弃执著了这麽长时间的长生不老药──那麽是不是说明,太子输了,三皇子已经赢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太阳已将近中空,马上就要到午时了,要怎麽救他?

求父皇,恐怕父皇是没办法做主了;求三哥,我救的人怕他更是要杀;求师父,师父们昨天的所作所为,让我不敢再相信。如今的我竟然落得求救无门。

.公主,老奴求您了!‘老伯跪在我的面前,说道,.老奴受主人的托付来照顾公子,谁知道今日竟然落得个杀头的下场。公子为人温和,从没有做过什麽坏事,谁知道竟然会……‘老伯边说边开始哭,我连忙把他拉起来,喃喃说道,.这世上的好人,又有几个真的有好报呢。‘

.老奴真是,真是没有能耐啊……‘

.老伯您别急,我一定想办法救他。‘反正我会跟他在一起的,要是带不回来他,就跟他一起死。

.嗯!‘

.老伯,时间不早了,我要赶紧过去。‘

.啊,公主,追光在这里,骑马会快一些。‘

.好的,那就更好了,您帮我去牵马。‘

.哎!‘老伯连忙答应了一声,擦擦眼泪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追风就被牵了出来,它似乎认得我,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著我,许是很久没有出去跑了,现在正在跃跃欲试的小步走著。

我缓缓走过去,因为额头被包扎,一头长发都披在身後。红色的礼服下摆曳地,这是他买给我的嫁衣。也好,淫贼,今天我们就一起了,生或死都要在一起。

我牵著追光走出了院子,来到狭长的小巷,随後翻身上马。老伯跟在身後面叮嘱我路上小心,我转过身看著他说,.老伯,您最好还是先出去躲一躲,我跟青岩可能会直接离开帝都。‘

老伯点了点头说,.公主不要担心我。‘

我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追光,说道,.乖马,你快些跑,青岩的命就靠你我了。‘追光似是听懂了似的,长长的嘶鸣了一声,扬蹄向前方跑去.。

我,大昌公主洛灵犀,今天要去劫法场。

追光是一匹好马,它仿佛知道我的著急,飞快的在狭窄的小巷中奔驰,灵活的绕过台阶,不一会儿就带著我跑到了朱雀大街上。

雨後的朱雀大街上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和破败,沿路的酒馆、小店也有一些已经开门了。大雨将昨夜中的一切掩埋干净,如果没有老伯告诉我,我之会以後今天路上的行人稍微少一些而已。

沿著朱雀大街策马飞驰,朱雀门已经渐渐的近了,过了朱雀门就是午门。

午门是一个统称,是指皇城的三个正口。三个正口恰好位於大昌皇宫的南北轴线,居中向阳,位当子午,故名午门。午门东西北三面城台相连,环抱一个方形广场。我昨日出皇城时走的右宫门只是午门三个大门中的一个,除此之外还有父皇、皇後能走的正门,以及供文武大臣行走的左侧门。

午门原本是颁发皇帝诏书的地方,但是後来大昌先祖武帝时,有大臣触犯了皇家的尊严,便会被绑出午门前御道东侧受廷杖之刑。起初只象征性的责打,後来发展到打死人。发展到了现在,午门就成了处理国家重要大臣、体现皇家尊严的场所。

本来在皇宫杀人就视为不祥,前些辈皇族也渐渐觉得不妥,後来也很少使用,父皇这一辈更是仅处死过一名通敌叛国的廷尉而已,没想到今天,三哥会在午门处死淫贼。

我抓紧缰绳不停的催促著追光,满头长发在奔跑中发扬而起,火红色的喜服在风中猎猎作响。有不少百姓向著午门的方向聚集,那是午门杀人的时候会将朱雀门敞开,让帝都百姓见识到触犯皇家尊严的下场,这是一场以暴止暴的盛会。人群纷纷的向前走,时间快要到了。

.请让开!‘我一路上高声喊著,百姓纷纷回头,有人看到我以後发出惊呼,远远听到.公主来了‘的喊话声。朱雀门前的路渐渐的被让了出来,我一刻也没有停留,策马向前奔驰。

到了朱雀门前,门还没有打开。我一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打马在门前喊道,.我是灵犀公主,开门!‘

朱雀门是皇宫南侧的入口,作为公主我自然有权利进去。

.是公主,公主回来了!‘守门的将士看到我来了以後立刻将侧门打开,我打马欲进皇宫去却被一个将士拦了下来。他诧异的看了看我,随後有立即低下了头。

.公主殿下留步,三皇子正要派人去寻您。‘

我抬头看了看前面,并排的五个大门边已经竖起了高台,不久之後淫贼就会被拉到上面处以极刑,我要怎麽救他才好?

.这是做什麽用的?‘我强作镇静的问道。

那将士回答说,.回公主,是用作处死妖言惑众的国师的。‘

.哦?‘我看著他,说道,.今天谁来监斩?‘

.回公主殿下,是三皇子。‘

.他什麽时候过来?‘

.您来的时候已经禀报去了,三皇子应该即刻便到。‘

.嗯,那我在这里等他。‘

.公主,那边有座位,请您先去那边休息。‘

.不必了,我在这等著三哥。‘

三哥来的时候,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些。他策马飞奔过来,还没等马停下就跳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让我有一瞬间的错愕,那个样子好像回到了我们最开始的分别之前,好像前些日子的可怕日子没有存在过。

.你这个丫头,怎麽不跟著碧儿走,担心死三哥了!‘

三哥伸出手,想让我扶著他的手下马。我疑惑的看了看他的表情,手扶著追光的脖子下来,他没有生气,从容的将手撤了回去。

.犀儿你昨天去哪里了?我一直担心你在外面被伤到。‘

.三哥多虑了,我昨天听碧儿的话,跑到朱雀街内街的宅院里躲了一宿。‘

.你这额头,还有这衣服?‘三哥打量了一下我的衣服,说道,.怎麽搞的?‘

.昨天受了点小伤,衣裳是从别人家要来的。‘

.哦。‘三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一会儿这里要行刑,你的伤势我让人带你去重新包扎一下,等监斩完我就回去。还有之前的事情,等我回去就跟你说个清楚……‘

.三哥,‘我打断三哥的话,说道,.我听说今天要将那个国师处死。‘

.是的,这是父皇的旨意。‘

.是父皇的旨意,还是三哥的意思?‘

.犀儿,这事我稍後会跟你说清楚,父皇那里,你放心,现在他不会把你怎麽样……‘

.三哥,我想看跟你一起看处死国师,可以吗?‘

.犀儿,别闹,这杀人的事情岂是你这小女孩可以看的,还是乖乖的回皇宫,等这边一结束我就去找你。‘

.三哥连这麽简单的请求都不能答应吗?‘我并没有顺著他说吗,反而继续不冷不热的说著自己的话。三哥为难的看著我,我发觉他对我的态度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差别,不再是那种恶狠狠的目光,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宠爱我的哥哥。也好,这也正是我所需要的。

.犀儿,你的衣服似有些不妥。‘

.三哥难道觉得,我穿红色的衣裳不好看?‘说话间我向前走了一小步,宽大的袖子下面手不轻易的碰到了三哥的手,他清咳了一声,说道,.犀儿穿红色,自是好看的,三哥还记得……‘

.三哥,那国师犯了什麽大罪,竟来到午门斩首了。‘

.国师最大的错误在於,他活著一天,对你都是威胁。‘

.哦?‘我略微诧异的抬眼看著三哥,.你说的威胁是什麽意思?‘

.犀儿,你先等一下,这些事情稍後我再跟你说。‘三哥安抚了拍了拍我的肩,没等我说话就有将士过来禀报,说监斩台已经造好,兵马全部准备就绪。三哥转身看了看午门广场东侧的日晷,我也随著他转过头,已经午时一刻了。

.军士准备就绪,开朱雀门。‘我现在才发现三哥穿上银白色的皇子服,带著金色的皇子冠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只有太子才能是这样的穿著。他从容不破的下令,身上也已隐隐有了帝王之气。

将士领命跑到一边,朱雀门被缓缓打开,三哥叫来一个士兵吩咐了两句,士兵立即牵著我的追风向著午门广场西侧的掖门跑过去。

三哥拉著我的手说道,.犀儿,今天的场合著实危险,你坐在我身边,一会儿不管发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动。‘

.好。‘我垂下眼帘说道。看著四周都是追兵,追风也被带走了,一会儿如果救不下淫贼──我摸了摸腰上的软剑,这兵器虽貌似柔软却能削铁如泥,想结束我的性命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和三哥来到监斩台不久,刚刚离去的士兵又跑了回来,他手中捧著一块红色的面纱,三哥接过以後转身就替我掩面带好。他看了看我的脸,伸手想要碰一碰我的额头,我转身躲过了。

.你的额头,伤怎麽样了?‘

.只是小伤,三哥不必挂念。‘

.犀儿,你何必……‘

我没等他说完就转身看著站台,刽子手已经到了。心开始狂烈的跳动起来。

朱雀门已经完全打开。两排士兵分别站在门内门外,阻拦著想要跑进来看的百姓,外面人生鼎沸,看样子应该有很多人。一个将士跑到门前大喝了一声.肃静!‘好像是用了内力,外面的人生渐渐的停住了。

.带人犯。‘坐在我身边的三哥说话如同金玉一般优雅好听,但是传到我耳中以後,却无比的恐怖狰狞。东侧的掖门被.吱拗‘一声打开,铁链拖动的声音随之响起,我转身向那边看去,带著人皮面具的淫贼正在两个士兵押解下缓缓走来。

他样子很疲惫,但是走路的时候仍然挺直了脊背,手上带著木枷,脚下拖著粗重的脚镣,衣服上都是一道一道的残破红痕。将眼眶中的泪水硬逼回去,我握紧拳头才不让自己冲上去。他前天晚上才刚刚受过伤,不然也不会那麽轻易被抓住,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伤势已经很重了。

淫贼在快走到刑场的时候看到了我,他的目光只是有一瞬的闪烁,也许是心有灵犀,恰好被我捕捉到了。那是深深的一眼,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今天的我穿著他准备的嫁衣来了,他心里,是否知道我的决心了呢?

淫贼转过头,在士兵的带领下上了展台,他被推著跪在监斩台边,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从三哥另一侧站起,开始宣告国师的罪状。被按著垂下头的淫贼突然昂起头,以目光对著我说著什麽,我竭力的看著他,只是觉得那是一种警告,但是究竟警告著什麽,我不得而知。

淫贼被身後的士兵一脚踹倒,却因为带著木枷只是摇晃著歪在了一侧,他费力起身以後轻轻的冲我摇了摇头,随後嘴角流出一道血迹。外面的人声忽然鼎沸了,我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冲出去,心里的愤怒让我几乎要疯了。淫贼本就有伤,昨日恐怕又遭到了拷打,他们竟然那麽狠,淫贼自始至终只是这场皇位战争的一枚旗子而已,事到如今,用得著这麽狠心对他吗?!

.怎麽,国师有什麽事情要向孤王讲?‘三哥优雅的起身,背著手来到淫贼身边,公鸭嗓的太监已经念完罪状。三哥俯身对著淫贼,从我这边看去,淫贼的身体被完全挡住了。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我看不到淫贼的表情,也听不到他说的话。只是见到三哥低著头继续说,.国师的另一重身份也是该揭开的时候了,你既然打了那样的主意,是该准备好这一天的。‘

三哥说罢恍然大悟的又说,.哦,对了,你还被点了穴。‘手指在他身上点了两下,淫贼晃了晃,声音不大不小的传来,.成王败寇,岩落到三皇子手中确实无话可说。‘

.哈哈哈,不错,左公子是个爽快人,临死的时候,还是以真面目示人。‘

.何必呢,相貌不过是皮囊,总归是个死人,脸长什麽样又有何不同?‘淫贼说话的时候已经用了他自己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讨论著去哪赏花喝酒的语气。难道三哥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非也非也,既然是将死之人,死的不明不白更是不好。‘三哥说完就伸出了手,从我这里只看到他的手拂过淫贼的脸侧,随後便转身回到了展台。淫贼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揭了下来。

.卸木枷,上斩台!‘一侧的公公高声喊道,淫贼的木枷被卸了下来,压到了刽子手面前被强按著跪下,外面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抽气声,淫贼的脸色十分不好,可是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却依然让人惊豔。

三哥做到监斩台中间的位置上,抽出了令箭,又提起一边的朱砂笔划了一个圈,正要扔下去,却听见外面有人高声喊道,.是左大夫!是给咱们穷人看病的那个好人啊!‘

.左大夫!‘

.不要杀左大夫!‘

外面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兵士抽出了刀剑做出防御的姿势,淫贼此刻却忽然大笑起来。

.岩自从来到皇宫就没打算活著出去,成王败寇,今日死在这里也无遗憾,多谢各位乡亲抬爱,在此一并谢过了。‘顿了顿他又说,.岩已甘心就死,谁也不准过来!‘我身子一顿,他这话是向我说的吗?

.国师大人确是一条好汉,‘三哥手持著令箭向下一扔,大声喊道,.斩。‘

淫贼脖子被人按下,刽子手举起大刀,我手扯腰间软剑猛地从监斩台跳起,直奔著刽子手刺去。三哥忽然从身後大喝了一声.灵犀,小心!‘敏感的感受到杀气,我一瞬间有些错愕,只是一瞬的功夫,三哥已经跳到我的身边,以手中的长剑!啷一声打飞了原本向著我後背飞来的东西,而面前的刽子手惊叫一声已然倒下──他的右侧太阳穴上插著一枚六芒星状的飞镖。

三哥把我护到他的身後去,以剑身挡过几个斜斜飞来的镖,我也以剑小心的应付远处飞来的暗器,腰剑并不怎麽实用。广场的四周高墙上突然跳下七八个手持刀剑的黑衣人,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向著忠央飞奔而来。与此同时,朱雀门边的士兵不知是何原因倒下,百姓突然向门内冲了进来。

.来送死的吗?‘三哥从腰间拔出宝剑,说道,.犀儿,去後面。‘我没有回答。环视四周,广场内的士兵将监斩台团团围住,黑衣人武功高强,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倒下了。如果三哥倒下了,全部杀死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咬唇看著面前的男人背影,他曾经是我最珍惜的亲人,而後又变成的伤害我的恶魔,昨日今日之间一切都变幻莫测,我甚至不知道,他对於我来说,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将手中的软件对准了他,手却有些颤抖,剑尖对著他心下一寸,这样的话,他……应该不会死。

可是还没等我动手,皇宫左侧、右侧掖门忽然打开,我向两边看去,大批的士兵骑著马从向里面赶来,一圈又一圈,几乎将整个午门广场北侧充满。而与此相对的,朱雀门边涌进来的百姓将站台的南侧渐渐充满。广场北侧,骑兵精锐,看样子是早已准备好的;广场南侧,.百姓们‘中有的人目光中精光四射,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人。两边的人形成了对峙的趋势,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中间的黑衣人中已经有人受伤了,但是他们的武功明显高於四周的士兵,又摆出了不要命的架势,一波一波的士兵倒下。三哥低声说道,.犀儿小心,我去杀死那些逆贼。‘随後又大声喊道,.摆阵,我倒要看看,武林中的人厉害,还是我这久经沙场的影卫营厉害。‘

影卫营?大昌皇帝、皇子最精锐的随身护卫营?这个营我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传说中属於王朝掌权者的随从,以一当十的死士,怎麽会在三哥手里?

没等我深想,三哥已经冲进了黑衣人之中,局势瞬间即被扭转回来。他们之中已经有些人几乎接近淫贼,无奈三哥剑法高超,几个黑衣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我看准时机向著淫贼跑去,却在中途被一个人缠住。他们以为我跟三哥是一夥的。

无奈之下只得跟他对打,他的武功在我之下,可是临场经验又比我高,本来就带著不要命的架势,而我却因为淫贼有所顾及,渐渐的落到了下风。

淫贼像是被点了穴,没法动也没法再说话,连眼神都不甚清明。我一招招接著黑衣人的剑,慢慢的向淫贼靠近。如果给他解了穴,趁著混乱也许可以离开也说不定。可是黑衣人好像认准了我似的,不停的缠著我。眼睁睁的看著淫贼在前面却没有办法上去,三哥的刀快得成了一道道白光,黑衣人人数虽多,已经明显的处於了下风,一个个倒在剑下。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淫贼是跑不掉了。最後我看黑衣人都快死光了,实在是没办法躲开更杀不掉缠著我的黑衣人,只有咬牙将整个背交给後面的他砍,直奔向淫贼的方向跃去。.灵犀!小心後面!‘三哥大喊一声飞身上来,以我想象不到的速度将我抱进怀里,随後闷哼一声。他抬刀连看都没看一眼反手刺进黑衣人的胸中,黑衣人倒下时,他也是一个趔趄。

.你受伤了?‘

我转身看去,三哥的面色不好,黑衣人的剑竟然插在他的背後。

.没事。‘他咬紧牙关将剑拔出来,身子微微一颤。北侧一直跟.百姓‘们对峙的影卫营领兵人断喝一声.保护三皇子‘,随後向著斩台冲来。对面的百姓也同时起步,两方一攻一守,一面是擅长暗杀的影卫,一面是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场面顿时变得不可开交。三哥让我保护好自己,不要管犯人,随後便转身向著已经追上来的黑衣人冲过去。

.三哥……‘我看著他白色的衣服背後已经映出大片的鲜血,好像伤的不清。心有一瞬间的窒,但是下一秒,还是义无反顾的奔向了淫贼。他已经在我眼前,可糟糕的是,武林高手却以为我要杀他,各种飞镖刀剑从南边扔过来,我只有招架之力,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一点。

现场对影卫营的人很不利,虽然他们都是个中高手,但是只限於调查和暗杀,甚至对阵。但是一对一的打斗中,武林高手乔装的百姓渐渐占了上风,三哥与为首的人打斗,背後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从背後看出简直是触目惊心。

眼看著广场上的影卫一个个倒下,百姓装扮的人越来越向斩台逼近。影卫虽然伤亡很大,但是进退都有阵列,将淫贼和我所在的斩台围在了最里面。武林中人没有办法接近斩台,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接近淫贼。局势渐渐胶著起来,而我也渐渐发现,三哥似乎意并不在淫贼,而是想要引出什麽人,否则淫贼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正在这时,广场上忽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影卫营的人忽然开始抱头呻吟起来。刚开始只是最外层的人,而後里面的人也渐渐的不行了,一阵微风吹过,我闻到了一股很清淡的兰花香味,才反应过来,来的人应该有淫贼的家人,而他们家制毒的水平,从淫贼就能看出来。我连忙捂住了鼻子。

影卫营的人一个一个倒下,百姓们却没有反应,估计来之前都已经吃好了解药。三哥见局势不好也急忙奔了回来,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站不稳,我连忙扶住了他。

.三皇子,我们江湖人不跟你们官家做对,今日带走国师,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走到台子之前,又说,.今日我们下的不是毒药,各位官爷明天就能醒,得罪了。‘说罢就上前,欲解开淫贼的穴道。

.陆大当家且慢。‘听到了春风般温柔的声音,我顿时觉得後脊背窜起一阵麻,整个人都愣住了,是温涯师父。

转眼的功夫,温涯、温离师父不知道用了什麽办法,从被武林人团团包围的人群中来了台前,我低下头,甚至连叫都没有叫他们一声。昨天我被他们那样对待,後来又药倒了他们,本应该是恨他们的。可是心里为什麽那麽难受,听见他的声音的瞬间几乎要哭出来。

温离师父上前给三哥点了穴道,又不紧不慢的喂他吃了什麽药,三哥随後就盘腿坐下了。我松开三哥,向後退了一步,温离师父抬起头看著我,目光落在我的额头上有些错愕。

.各位要想清楚,真的要跟官府、御宗为底吗?‘温涯师父忽然说话了,听声音脸上好像还带著微微的笑容,端的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场上所有人都有些迟疑了。

.嗯,陆大当家?‘温涯师父背手看著为首的中年汉子,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又说,.五年前,左家大公子救了陆夫人,左家人并没有要任何金银,只是要陆家依照左家规矩许下了三件事,这便是其中的一桩?陆大当家可要想清楚,全家二百五十三口人的性命,还比不上一个夫人吗?‘

师父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好听,可是听在耳朵里面,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温护法此言差矣,陆某虽然是粗人,但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陆某既然已经答应就左公子,自然会救到底,要是以後陆家庄折在御宗手里,也是陆某的时运罢了。‘这个陆大当家真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

.哈哈哈,好好好──‘第三个.好‘字还没说完,师父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手指紧紧卡住他的脖子,所有人都是一愣。我只知道师父是高手,却没想到他的武功已经练到了这样出神入化的地步。

.你!‘陆大当家挥剑要躲过师父,却被他点住了穴道。

.还要谁要来试试吗?‘温涯师父举目四望,带头说话的人被制住了,场上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御宗和左家本是同根生,护法有何必咄咄逼人!‘一个温和又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武林高手分开一条路,一个头发花白但是脸又很年轻的人缓缓走了过来。

淫贼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後便是痛苦和自责。我看著那个分不清是老人还是中年人的人,他的相貌跟淫贼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他的兄弟或者父亲。

.如果论辈分,应该称呼一声叔祖,温涯有礼了。‘师父看著来的人,目光中浮起了一丝兴趣,我忽然意识到,原来这才是今天的重点。我偏过头,温离师父也看著场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缓缓的接近了淫贼,他的目光与我相遇,眼中的情绪太多了,分辨不清。我勉强笑了笑,可是想到自己其实带著面纱,应该看不出清楚的。

管不了那麽多了,我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师父身上,连忙飞奔过去给淫贼解穴,穴道刚刚解开,淫贼大喊一声,.犀儿,小心!‘我顺著他的目光向背後看去,一根羽箭带著十成的气劲向我射了过来,这箭的角度十分刁钻,力度也很大,怕是躲不掉了。

真的要死了呢。

那一刻竟然有些轻松,我转过来偏头向淫贼笑了笑,我终於要死了,这或许也是个不错的结局。淫贼是在世间对我最好的人,我希望他能够记住我最美的样子。淫贼绝望的看著我,拼尽全力想要站起身,可刚刚解开穴道的身子还是僵硬的,关节用不上力。

可是忽然间背後的人大喝了一声,我错愕的转过头,温离师父的满是鲜血的右手紧紧的握著尾羚,脸上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可只是一霎那以後,淫贼猛的起身将我扑倒,我的身子重重的磕在台子上,随後就是一身闷哼。

.淫贼,淫贼……你怎麽了?你看著我!‘我扶著淫贼的脸竭力坐起身,他勉强笑著看我,可是嘴角却有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我看向他的背後,一种绝望的感觉弥漫了我的全身。他的背後深深的插著一只箭,锋利带血的箭头从左胸前探了出来,温热的血液流在了我的身上。因为他伸手极力以手撑地护著我,所以即使剑尖刺透了身体,也没有伤到我。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温离师父挥剑打掉第三根箭,随後朝著箭射过来的方向飞奔过去。温涯师父与那个白发人同时跑上了台。

.青岩!‘我抱著软软倒下的淫贼尖叫出声,已经顾不得刚刚动作中脸上的面纱飞了下去。

.岩儿!‘白发人原本沈著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伸手摸了摸青岩的脖子,匆匆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倒了三颗在手心里,想要掰开青岩的嘴喂进去。而是他的嘴唇刚刚被掰开一点,就有大量的鲜血从嘴里不停的流出来。他刚刚一直紧紧的抿著嘴,原来就是不让这些血流出来,不让我担心。

淫贼看著我,虽然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但是只是紧紧皱了眉头而已。他看著我的眼睛,伸出了手。我抓住他的手,眼泪将面前的一切模糊,我伸手擦掉,握著他的手说,.淫贼,你不能死,你答应带我走的。‘

淫贼的眼睛是我见过最美的眼,现在那双美丽的眼睛有些难过的看著我,他缓缓蠕动著嘴唇想要说话,可是嘴唇一张开就开始吐血。他好像有些困了,修长的睫毛很慢的眨著,越来越慢,看上去非常累。我开始大声哭了起来。

.犀儿你来,让左老先生给他看看。‘温涯师父从後面扶著我的肩膀,想要把我拉起来。

.你走!‘我尖叫著扭著身子躲开温涯师父的手,头脑中一片空白,除了害怕什麽都没有。

左老先生无数次尝试喂药,可每次我只看到大片大片的血从淫贼嘴里吐出来。那温热的血洒在我的红色嫁衣上就看不清楚了,我伸出袖子,一次又一次帮他擦著。

淫贼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记得第一次见面,他用袖子帮我擦完眼泪鼻涕,竟把整个袖子都撕下来了。虽然脸色不好,但他还是那麽的好看,淫贼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到过的,最好看的人。

白发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以後是各种银针。他颤抖著手抽出一根最长的,向著淫贼的人中扎下去。淫贼费力的抬手拦住了白发人,轻轻摇了摇头。白发人嘴里骂著,.死小子,不听你父亲的话,现在好了,你看看……‘说著转头吸了吸鼻子,将一包银针扔在了旁边。

淫贼无奈的笑了笑,随後眼睛就一直看著我。他的目光有些恍惚,时而睁开,时而闭上,最後一次很长时间都没有睁开,握著我的手也松了。我怕极了,一直小声叫著他,.淫贼,淫贼,不要睡了……别吓我……‘

.公主殿下,劳烦……‘白发人的声音哽咽了。

.犀儿,国师已死,你让他家人把他带走。‘温涯师父温和的在耳边说著,拉著我的手想让我放开淫贼。

.你说什麽?‘我偏过头看著师父,.你就会骗我,我才不信。青岩他好好的,他还要同我结婚呢。我今天就是穿了嫁衣过来的,他决不会死的,对不对,淫贼?‘

我伸手摸著他的脸,皮肤那麽好,跟水做的一样,还是温热的。这麽好看的人,怎麽会是死人呢?

喉间一阵腥甜,我咳了一声,大口的血喷了出来,洒在了淫贼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忙不迭的以袖子擦著他的脸,可是因为袖子刚刚擦的血太多了,怎麽擦也擦不干净。我擦著擦著就开始嚎啕大哭,师父硬拉起我,让淫贼的家人把他身上的箭拔出来。淫贼的脸色很平静,拔箭的时候也没有什麽动静。

淫贼真的死了。等到被削下尾羚的箭被拔出来,我已经哭不出声了,大口大口的气哽在喉咙里,师父从身边打横将我抱起来,我挣扎了一下便陷入了沈沈的黑暗里。

梦中好像在大海里一样沈沈浮浮,我记不得发生了什麽事情,只是心里非常难过。迷迷糊糊的感到醒来的时候将会见到不想见的人,听到不想听的事,所以放任自己在那样的沈浮中沈溺下去。

感到有冰凉毛巾放在我的头上,有人撬开我的嘴唇帮我喂水,还有苦涩的药汁,我有些讨厌那些人打扰我,无数次将药汁吐出来,还有腥甜的味道随之弥漫了整个口腔。

.圣女大人,圣女大人……‘

模糊中听到有粗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唤我,我皱皱眉头没办法睁开眼睛。

後来声音不见了,又有暴躁的男人在我吐出药之後摔碎了什麽东西,在一边骂御医。.骂他也没有用啊,是我不想活了。‘我这样想著,可是没有力气说出来。心里满满的都是厌倦,就盼著哪天可以死去,跟淫贼见面。我想他应该还没有走远。

恍恍惚惚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後,有人拉著我的手开始静静的说话。说的都是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如何调皮捣蛋不好好练功,如何突发异想跑去後花园捉鱼,如何绣了丑巴巴的荷包送师父……关於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生命中最深刻的烙印,深深的埋在心底,当他们那样的平静的说出来以後,冰凉的心底终於泛起了阵阵温暖。

可过去的已然过去,而现在的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回头。那些美好的回忆,还是让它沈淀在心里的好。

当师父不眠不休的在身边说了不知道多久之後,有人喊著他的名字,整个屋子都是手忙脚乱,後来就安静了。在这样的安静中,我一直等著那一天的到来,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就死。一个初秋的午後,我终於还是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小德子连忙端了温水跑过来喂我,而碧儿才飞快的跑了出去,据说是去找正在卧床的三皇子来看我。也好,既然没死成,他们的事情还是要赶紧解决的好。

三哥到来以後,小德子请了安恭敬的退了出去,三个坐在床边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还好已经退烧了,这些日子我快要急死了。‘

.多谢三个关怀,灵犀已经无大碍了。‘我侧头看著窗外,三哥没有说话。

.我睡了很久吗?‘

.是啊,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青岩的丧事办得怎麽样?‘三哥没有说话,我转过头来说,.左青岩是我的心上人,我本来是想要跟他私奔的。‘

.犀儿……‘三哥看著我,表情有些难看,.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三哥,我想早点回府。‘

.你……等你稍微好些了,三哥自会送你回去。‘

.三哥现在是太子了?‘

三哥沈默了一会儿,直到我抬起头看向他,才答了一声.是。‘

.前些日子的起事,是三哥一手策划的?‘三哥没有回答。

这些日子白天晚上的闭著眼,倒是将原来的事情想通了很多,父皇炼药本就是个没有准的事情,自大昌立国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长生,到了现在为止也没有一个成功。太子哥哥大可不必现在起事,而且他才动手就被三哥本应该在百里之外的将士围在午门广场中,除非是三哥料事如神,再不然就是知道他会这样做。想通了这个环节,自然就想到了三哥其实才是事情的主谋。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三哥这只黄雀终於得偿所愿。不过以我看来,三哥做皇帝应该比太子哥哥强些,这麽容易就著了三哥的道,况且早先就风闻他治下有些不干不净的事端。

三哥杀伐果断,是个做皇帝的好料子。

三哥见我一直没有说话,脸上又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就有些无可奈何,他起身说道,.犀儿先歇著,等你好了以後,想去哪里三哥就送你去哪里。‘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他离开以後碧儿服侍我睡下,那日她为了引开追兵飞奔进了兵马群里,让我很是震惊。所以虽然之前对我做了那些恶心的事情,对她也没有多大的憎恨。

当天下午,我又迷迷糊糊的烧起来了,年迈的太医擦著汗匆忙跑来,诊脉之後,就熬了一大碗苦药灌我。我在睡梦中都不由得呲牙咧嘴,太医真狠,不知道往药里面放了多少黄莲。

下午出了一身汗,汗湿了被子,碧儿跟其他丫鬟小心翼翼的换了一床,到了晚上,终於是退了烧。赶过来的三哥又坐在我的床边坐了一会儿。我表面上睡著,可是心里却很清明,他拉著我的手说道,.三哥真後悔,当初如果能知道起事可以成功,又怎麽那样对你……犀儿,你恨我是应该的。‘我想跟他说我已经不恨他了,不仅是他,就连对师父们也不恨了。前尘往事都忘了的好,我已经没有什麽好计较的了。

小德子趁著碧儿不在的时候会跟我说那天午门的事情,据说那天我晕倒以後武林人士都退去了,淫贼的尸体按照他们的风俗,在帝都边的白马寺火化,骨灰被带回了左家。

师父们好像来之前就受了伤,勉强摆平了现场就病倒了,前两天撑著想等我恢复,可是後来不知道接了什麽命令,还带著内伤就离开了。

醒来以後,我的身体很不好。太医称职的早晚请脉,每日以膳食和药调理。作为病人的我一直很配合,喝起药来一碗一碗的,不管再怎麽没食欲,该吃的饭也都吃了。可是怎奈前些日子急怒攻心落下了病根,又在最该调养的时候没得到调养,身体终於还是渐渐的破败下去。

金秋时节我常命碧儿带著几个小太监抬著我去院中的花园赏景,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那时候我已经很虚弱了,总是咳嗽。以手绢捂嘴轻轻的咳了两声以後,就将染了鲜血的手绢收回袖子。碧儿装作没有看到,小太监更是将头低的不能再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活不下去了。

我那据说已经监国、忙得要死的三哥每日早晚都会抽很长时间同我一个屋子里坐著,可是两个人即已经隔了心,便再无可说的了。关於前段时间的事情他总是想要跟我解释,我却摇头让他不用说了。三哥的面色很不好,碧儿偷偷劝我,三哥现在的身份事情很多,但是每天总是要来看我,连我吃什麽喝什麽都亲自操心,可见对我是真心的好。

我以手绢捂著嘴笑了笑,因为近来总是咳血,我倒变得闺秀了──不捂著手绢总会弄得哪都是血,丫鬟们天天就忙著帮我洗东西了,让我这个将死的人拖累活人,真真让人过意不去。

入冬的第一场雪刚刚落下,我就有些不行了,一开始每日里总是有十来个时辰是睡著的,到了最後连睁开眼都难。弥留之际听见门被忽的一声撞开,有冰凉的手抓住我的手,有温热的眼泪不停的滴在脸上。

有人哽咽著跟我说,.犀儿,你怎麽这麽不乖,怎麽不等等师父……‘

师父,犀儿等了你们很久,可是你们都没有来啊。真好笑,到了最後的时候,竟然还是那样爱著你们,想要在临别前看到你们。但是以後不会了,没有以後了。

後来大昌史中,关於灵犀公主的笔墨并不多,总共也不过一百字。在後人看来,她身上唯一不同的是曾被误认作圣女,可是後来才发现只是误会。那些生命中曾有的真心错爱都随著她的离开永远归於尘世,而留下来的,只不过是个再也简单不过的交待。

.大昌明宗二十五年冬月八日,皇三女灵犀公主,薨,时年一十五岁。葬於南无山公主陵。‘

卷三情迷桃源渡

三年後,桃源渡,桃源山平顶涯。

我伸手轻轻抚摸著他的肌肤,随後以袖刀沾了清水,轻轻的刮著他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柔荑轻动,将他的被子拉下来,将白色的内衣小心的解开,露出他宽厚的胸膛。拿出湿布将他的胸口擦了一遍,随後是胳膊、下身、大腿。擦干净以後,又按照陆大夫交的手法给他按摩了胳膊和腿。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安安静静的躺著,一如我刚刚来到桃源山的时候看到的一样。

青岩已经睡了三年。

他的肌肤还是红润的、比我这个正值最好年华的女人也不差,红唇也依然邪魅,眼角眉梢的风情近日来更加浓郁。刚来这里的时候,桃源神医陆展说过,按照他说的调理方式,淫贼最迟两年内就应该醒了,可是不知道为什麽,虽然身体已经全部恢复过来,甚至最近已经可以主动配合我的治疗了,可是他还是一直睡著。

我上了紫玉床,以极为暧昧的姿势跨坐在了他的身上,随後轻轻俯身在他的红唇上吻著。以小舌轻舔,深入双唇之间将上下唇分开,一下一下的舔著他的牙齿。他渐渐的有的感觉,呼吸渐渐的加快,开始轻轻张开嘴巴,我顺势将小舌伸进了他的嘴里轻轻的搅动,他开始回应起我。大舌与小舌亲密的纠缠,常年喝药的他口中有一股清淡的药香,混和著他独有的味道让我缓缓的沈溺下去。

竭尽全力让自己收回小舌,改以手腕伸到他的嘴边,他开始梦游一般的以唇舌轻舔。手臂缓缓的抓住我的手腕,让自己更加容易将手腕含在嘴里。半年前他可以主动回应的时候我别提多开心,因为之前他一直只是躺著,就算是有了感觉也只能仅以嘴回应我。我当时以为他就要好了,可是谁知到了现在还是这样。

我伸出手抚摸著他的脸颊,在他的耳边说道,.青岩,我没关系的。‘

他似是迟疑了一下,终是启齿在我手腕上咬了下去。刺骨的疼痛让我轻轻的哼了一声,感觉手腕处的肌肤被撕扯开,有灼热的血液从血管中四溢而出,带出来一股莲花的清香。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疼痛,青岩小心的以舌轻舔著我的伤口。疼痛的地方被这样轻柔的对待,我紧绷的身子渐渐的放松下来,刚刚紧紧抓住床单的手再次回到他的脸上,轻轻抚摸著他的脸颊。

青岩舔弄了一小会儿,终於再也控制不住,开始吮吸起手腕上的伤口。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啊,挚爱的情人以牙齿咬破了娇嫩的血管,以最温柔也最野蛮的方式吮吸著我的鲜血。

对於我来说,这是每日里必经的,带著痛苦的快乐。

一开始的动作总是有些犹豫,他害怕伤到我,以舌尖抵著伤口,小口小口的吮吸,可是每当吸入的鲜血足够多以後,罂粟般的甜美血液会让他的理智渐渐被本能取代,每到这个时候,我的血液不仅是他疗伤续命的药,更是他口中最鲜美的食物。

大手的力气渐渐加重,他的喉结上下急促的起伏大口吞咽著我的鲜血,喉咙中开始发出满足的呻吟,那样的呻吟原始而直白,让我的身子都跟著颤栗了。整个手腕既疼痛又麻痒,他的鼻息喷洒在我的手上、身上,我开始有些迷糊了。

他的手推开我的手腕,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手腕上一圈牙印清晰可见,有血珠顺著伤口迅速的冒出来,香甜的味道顿时弥漫在整个屋中。

青岩喘息过後又一次拉下了我的手,先是以舌头舔赶紧手臂上的血液,粉红色的舌头魅惑的舔吮著血液,将红与粉纠缠融合,最後伴著他满足的呻吟滑入喉中。

那样的表情让我的身子也热了起来,他又一次拉下了我的手,以双唇抵住伤口外测,大口的吮吸起来。经过撩拨的身子不再仅仅感受到疼痛,唇齿紧贴住肌肤也让我渐渐有了感觉,虽然伤口被大力的吮吸还是有些疼痛,可间杂在其中的酥麻的快乐让我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他的睫毛微微的抖动,因为喝下了足够的血液,脸变得更加红润。他的表情是满足而愉悦的,带著独有的魅惑,即使不睁开眼睛,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

我开始小声的呻吟起来,整个手臂都被酥麻的快感弥漫,而後是全身。我趴在他身子上方颤栗著,咬唇不让自己呻吟出来。

眼前开始一阵一阵的发黑,我趴在他的身上,觉得整个竹屋都有些晃动,我知道这是因为失去的鲜血太多了所致。近来青岩的身体越来越好,需要的血液也越来越多。

整个身子都软了,我伏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圣女大人!‘守在门外的宇文奕似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推开房门冲进了屋子,看我气喘吁吁的趴在青岩身上顿时有些急,赶紧将我的左手从青岩嘴里解救出来。他扶著我靠墙坐在了床上,帮淫贼盖好了被子,便背对我蹲在了我的脚边不说话。

.不用了,宇文,你扶著我走。‘宇文奕没有说话,他又生气了。我叹了一口气,趴在他的背上说道,.好了。‘他手扶著我的腿站起身子,背著我别别扭扭的出了竹屋。

桃源渡一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这里位於哀牢山数座耸入云霄的大山山谷间,如果不是宇文奕带著我过来,我是绝对找不到这里的。

其实宇文奕有些夸张,我的屋子离青岩住的竹屋并不远,出了院门没几步就到了,但是他的倔脾气上来就是不听劝,我常常觉得我这个所谓的圣女大人当得实在是不称职,竟然被这个侍卫吃得死死的。

当然,说道这里就不得不解释一下,宇文奕就是当初的说书先生,此外,还是皇宫中服饰我的太监小德子。一切的一切,还是从圣女的身份说起。

圣女当年离开皇宫以後,有一些人一直誓死追随,其中不乏一些武林人士和朝廷高官。机缘巧合之下,他们跟著圣女来到了桃源渡,在这里生活下来。圣女与一直追随在身边的护卫成亲,过起了平常的日子,从此隐居不问世事。

说来也怪,从那一辈起圣女一脉都是只生女不生男,而且每辈只有一人,而圣女的灵力每一代或多或少都有遗传,可再没出现过当年圣女那样强大的人。但是也许正是得益於这一点,桃源渡的人一直过著幸福平静的日子。

到了我那位灵力少到几乎没有的母亲左依依那一辈,平淡的日子忽然被打破。一个落魄的书生误打误撞的来到了桃源渡,恰好被她救下。那个人据说长的英俊潇洒,又是文采斐然出口成章,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轻而易举的就将年幼的母亲芳心俘获。像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一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早已经伤愈的书生带著佳人私奔了,逃出了桃源。

桃源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圣女和追随者来到桃源渡之後就不再管理大家,专心过自己的日子。但是尽管这样,大家仍然将圣女一脉奉为精神领袖。日久天长,桃源人按照个人的能力建立了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天璇七部,分别桃源护卫、管理、谷外采买、内务、管理、农业、商业等各个领域。老圣女已故,新圣女私奔,整个桃源渡都慌了神,於是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商议以後,就派桃源渡的人出谷四处寻找。十几年来从未间断过。

宇文奕是天枢长老的独生子,16岁以後也被自己的父亲宇文大长老发配出了谷外。他凭著易容的本事还有一张能言善道的嘴在帝都的各大茶楼酒肆说书,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於在偶然间见到了我跟淫贼。据说我的样貌有七成像我的母亲,却有九成像当年的圣女,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跟踪我却跟丢了,立刻飞鸽传书到了桃源,各地找人的桃源人都聚集在了帝都。宇文奕追踪到我的身份,那时候我的生辰将至,已经进了皇宫,他干脆移花接木乔装成太监小德子,开始在我的身边伺机行动。(真正的小德子被桃源渡的人绑架到了这里,哭哭啼啼之後发现这里比宫里好,现在已经是个非常成功的木匠了。)

当日巡游的时候,他本来就打算带我走,可是我放不下师父,终於闹得无法收场的地步。从青岩家醒来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变成了他们口中的圣女,据长老们说,我额头的三瓣红莲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鲜豔,仅次於当年的圣女。换做原来的我,怎麽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开心,可是青岩竟因此免於非命,我不得不庆幸自己身上流著可以起死回生的血。

青岩死前喝下了我的血,竟吊了一口气在胸口中,脉却是个死脉,心跳也慢的几乎不存在。可惜神医左家虽然会医病,却对圣女血的功用并不知情,左家老人也因为过於沈痛,那日以後病倒了。宇文奕联合桃源的人鬼使神差的将青岩的.尸体‘替换掉,养在桃源在帝都的住处。

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嘶哑的声音跟我小声说可以救淫贼,又割破我手指取了血,当时还以为是在做梦。醒来以後宇文又透露了身份,那时候我早已心如死灰,他说什麽我都无所谓,由著他喂了假死药、放血,又在药效发挥我.咽气‘并下葬以後盗了公主墓,将我这个在墓里险些被闷死的大活人救了出来。

淫贼此前一直以我的血养著没有醒,等假死的我被救出来以後,两个差不多是活死人的人一起被送回了桃源。

宇文奕伸脚推开房门,进屋将我放在了床上,然後取出外伤药,拉著我的手就要撒上。

.不用了,宇文,再过一两个时辰就好了。‘来到这里以後,我的伤口愈合的更快了,每日上午被咬破的伤口,到了下午就好了。

宇文奕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将药粉小心翼翼的撒到我的胳膊上,而後拿著干净的纱布一圈一圈小心翼翼的缠著。等缠完了把东西一放,单腿跪在我的床边说道,.宇文奕自作主张,请圣女大人惩罚。‘

原本就沙哑如苦鸦的嗓音听上去带著一丝懊恼,我知道他是为我这些天持续大量失血而担心。

.宇文,你非要跟我客气吗?‘我低头看著跪在地上的他。

进了桃源以後宇文奕就不像原来那麽开朗了,在我面前真变成了个正儿八经的侍卫样子。三年以来朝夕相处,好不容易恢复了些正常,谁知道这些日子又回去了。

.行了,你出去,我先休息一会儿。‘我脱掉鞋歪在床上,说道,.我有些累了。‘

.宇文奕知道自己说的话不算什麽,但求大人好歹注意一下身体,这些日子您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这样下去也许左先生还没有醒来您就……‘他看著我,把後面的话咽了下去,然後就叹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宇文跟我闹了不少别扭。

说是侍卫,还不如说是这些年来除了一直睡著的青岩以外,陪在身边照顾我保护我的朋友。更不要提他是桃源渡天枢长老的独子,未来的真正掌权人之一。原来开朗又大大咧咧的男人竟然被我折磨成这幅样子,宇文啊宇文,我又如何值得你这样呢。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你起来,我会注意的。‘

宇文奕不动。

.行了,难道还让我下去扶你吗?‘

.我……‘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站直身子说道,.那你休息,我去下面看看,去去就回。‘

.嗯,代我像宇文叔叔他们问好,过两日我再去看他们。‘

.你还是……您还是好好休息,脸色不好。‘他说完便扶著我躺下,又细心的把被子盖好,也不等我回答,别别扭扭的转身走了。

目送他离开,我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放任体内的清凉之气丝丝缕缕在身体中运行,所到之处渐渐的通畅起来。运行了三周以後,我擦了擦头上的汗,身子虽没有那麽难受却仍然很累,我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场景一如三年来每日里一样。天空苍茫,我一个人行走在遍布白莲的大地上,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如同死一般的孤寂。天上忽然开始滴落起雨点,不一会儿雨点变成了瓢泼大雨。雨洒在我的脸上,让我无法睁开双眼。伸手擦掉脸上的雨水,可是那雨水太粘了,伸到面前一看,竟然是鲜红的血。我抬起头,漫天漫天的血雨浇灌在白莲上,眼前都是一片一片的鲜红,血腥之气处处弥漫。有哽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犀儿,犀儿,你怎麽能死,你怎麽能死……‘

呻吟著从梦中醒来,外面的天都有些暗了。心头一凛,我惊叫一声不好,起身向青岩疗养的竹屋中跑去。

出了房门,窝在一边的白虎兴高采烈的迎面跑过来,我说道,.白虎,在这看家。‘便向竹屋跑去。还没到竹屋的时候就听到了他的呻吟声,听声音应该已经发作很长时间了。

我冲进屋子里的时候,青岩赤身裸体的躺在紫玉床上,被子在扭动中掉在了地上。他身上的肌肤都已经有些发红,汗水滴滴滑落到了紫玉床上。眼睛紧闭、睫毛微微的颤抖,牙齿将红唇咬得如同滴血一般,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喉咙里发出来,下身已经肿胀的有些发紫,青筋环绕著粗壮如手臂的地方高高的竖起来,看得我有些心惊。

我连忙拿了手巾将他身上的汗水擦了擦,随後伸手轻轻抚摸著他的下唇,在他耳边柔声说道,.青岩,我来了,我来了……‘

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剥落,清凉的身体伏在他灼热的身躯上,他的呼吸渐渐的有所缓和,但是表情依旧痛苦。

我转身跨坐在他的小腹上,尽量把力气转移到两边的双腿,不让他受到压迫,伸手握住高高耸起的地方,开始上下滑动起来。

.嗯……‘深处在昏迷中的人只是本能的反应出自己的真实感受,我知道他急需要先纾解一次,也顾不得其他,俯身连嘴也用上了。

手抓著昂扬粗大的肉棒,勉力上下的搓动,舌尖轻舔著龟头,尽量将粗大的头含进了半个,用双唇和牙齿刺激著他的敏感点。

.呃……嗯……‘魅惑的男声连同唇齿间的男性气息让我也有些想要了,下身不受控制的渗出液体,因为正坐在他的小腹上……那水直接流淌在他的胸口旁边。

俯身含著他的肉棒轻添慢咬,有些酸麻的手来到肉棒下方,托住两个肉囊前後挤弄。

下面好痒,我轻轻的挪动著粘滑的下身,沿著与他肌肤相触的地方,随著手上的动作来回款摆。.嗯……‘身边没有其他人,让我可以放心的呻吟出声,握住肉棒的顶端,小舌顺著肉囊中间的缝又舔又咬。

大量的液体滴落在了他的小腹,下身一片粘滑,几乎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成了圣女以後,身体中的清凉之气已经能够压制住淫靡的效力,但是欲望一旦被勾起就如同为猛兽打开了牢笼,凶猛到自己都无法控制。而每日饮我的血维持生命力的青岩,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抵抗淫靡,虽有紫玉床帮忙调息,但是每日都会发作一次。这几日他喝的血很多,发作起来就愈发的难以平息。

我背对著他跨坐在小腹上,以小舌与双手不停的刺激著高耸的阳具,青筋缭绕的茎身胀大变硬,前後的动著,让我两只手抓起来都有些费力,下身的液体也愈发的黏腻。

粗大的龟头上已经满是我的唾液,我俯下身子张开嘴巴,卖力的想要将整个龟头含在嘴里,我知道这样是最快的方法,每次都能很顺利的帮他纾解。

可是今天他开始发作的时候我没在,现在正是最胀大的时候,眼睛看著面前渗出银色液体的东西,有一种要吞下拳头的感觉。这样的维和感让我有些口感舌燥,想不了太多,我闭上眼睛心一横,开始低头含住。

好大……这麽大,嘴巴全部张开了,才刚刚含住最上面的东西。

是肉做的?怎麽硬的好像石头一样,好难吞啊。我撅起雪臀,将整个人的力气都放在了头部,就著这股力气,终於在几个呼吸之後,将大头含在嘴里了。

.唔……嗯……嗯……‘似是感觉到了嘴巴里的紧致,青岩竟然本能的挺起下身,一下一下向我的嘴里刺去。

我觉得头昏眼花,这个男人,晕著都能把我弄得这麽被动,真是我的大魔星。

现在的龟头胀得太大了,根本就没办法往喉咙里送,他似乎有些著急,一下一下凶猛的顶著,将我的口腔搅得天翻地覆。

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我连忙用双手抓住狂顶的阴茎玩弄,想要借此缓解一下他的动作,不然恐怕我真的会变成第一个因为给男人口交而憋死的圣女。

一个睡著的人怎麽可以有这麽大得力气?我的手下不能的抚弄,可是他的冲撞还一直不减弱,反而有更强的趋势。淫贼啊淫贼,我知道你快要醒来了,你要是再插一会儿,恐怕我就要先於你一步憋死了。

我的手开始胡乱的在他的下身揉捏,整个嘴巴被撑到发麻,大量的唾液顺著缝隙流淌下来,把我的手都给弄湿了。

还有哪?还有哪可以让他满足?

那里可不可以?

顾不得再想,一只手从阴茎下方伸到了他的臀部。竭力将两瓣紧致圆润的臀瓣掰开,浸了唾液的食指循著菊穴,学著他们玩弄我的样子轻轻的下压。

.啊……‘淫贼竟然叫了出来,身子猛的一动。跨坐在他身上的身子猛的一滑,我本能的想要尖叫出来,可是就著这股力气,粗大的龟头竟然滑进喉咙里了!

.唔唔唔……‘好深,好紧,好大,整个喉咙都被撑开了!我无声的尖叫著,食指一不小心,竟然滑进了他的菊穴中一小节!

他的喉咙中发出了一声低吼,那声音犹如饥饿的野兽一般让我心惊,果不其然,他的阳具猛的硬了,随後便大力的向著我的喉咙中冲去。

本已经紧致到极限的小嘴和喉咙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他的阴茎每一分形状,每一个起伏,每一寸喷张的筋脉都紧紧的贴著我的口腔,猛烈地摩擦、摩擦……带著痛苦的快感到来的十分猛烈,我被撞击的泪眼朦胧,腮帮子都已经胀痛到了没有感觉,可是口腔里紧紧吞著那麽有力的肉体,冲破从嗓子眼里挤进去,两个人的喘息声、呜咽声,肉体与肉体之间连接发出的摩擦声……我觉得我要窒息了。

而与此同时,从未有过的快感却随著窒息席卷了全身。喉咙里的每一寸肌肤都酥麻了,而後是全身,高高两腿之间的淫靡变得粘稠,还在不停的向下滴落,啪嗒啪嗒的落在青岩纠结的肌肉上,溅在我的大腿两侧。终於支持不住趴了下来,因为这个动作,喉咙刚刚那一下吞得突然变深。整个身子猛的一颤,要到了……竟然就再这样的情况下要到了,可是青岩他还没到,这样怎麽可以。

手指微动,他难耐的哼了一声。对了,怎麽忘记了这里?他的菊穴很有感觉,我一边竭力让嘴巴配合著他猛烈的抽查,一边缓缓移动起食指,沿著柔嫩的肌肤旋转扣弄,他的呻吟声音很大。

青岩的声音本就带著一股魅惑的味道,这样忘我的呻吟出来,几乎是妖媚的。单是这样的声音就够我头脑发热,更不要提口腔中正在持续冲撞的粗大肉棒。

啊……不行了,真的要到了。

与此同时,正在口中冲刺的邪恶肉棒瞬间挺立,青岩的小腹向上奋力的挺起,娇嫩敏感的肌肤明显的感觉到了他那肉棒的剧烈起伏,自下而上。腥咸的液体与我的高潮几乎同时到来,痉挛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紧缩、挤压,让那喷射变得比以往更加快、更加猛。

我被呛得咳了出来,甚至有带著腥味的液体顺著鼻孔流了出来,可灼热的肉棒还在一波一波的喷射,那样的巨大、满足,让我没有办法逃离开了。用尽全力让自己顺从的大口大口咽下精液,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的肉棒终於变软了。我飞快的将肉棒吐出来,我剧烈的喘息著,同时看著它再一次迅速的变大变粗。幸好幸好……不然含在嘴里再来一次,我真的要被弄死了。

被粗大的东西撑得太久,嘴巴已经合不拢了,除了酸麻再没有什麽感觉。有唾液不受控制的顺著嘴角流了出来,我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脸颊,又擦拭著唾液以及脸颊上、嘴唇上的精液。

青岩的身子猛地动了一下,我这才想起另一只手的食指还插在他的菊穴里,连忙轻轻的撤了出来。出来的时候他哼了一声,还是那种欲求不满的呻吟,可是现在实在是太累了,我得休息一下。软绵绵伏在了他的身上,因为刚刚的动作,我的腿伸到了他的肩膀两边,而头则无力的垂在了他的腰侧。现在的动作真是,淫靡的要死──还好他看不见。

还没有喘匀气,青岩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因为赤裸的身体紧紧的贴著,我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的皮肤越来越热,心跳也越来越快。

转过身来,以脸对脸的姿势贴在他的身上。刚刚的亲热让两个人肌肤接触的地方除了汗水就是爱液,要不要擦干净?当然不要。

如同凉滑的小蛇一般,沿著滑腻的肌肤栖身上前,我手捧著他的脸颊,看著如同狐仙一般美好的脸,伸手轻轻的抚弄著。快点醒来,青岩,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我低头吻在他温润的额头,高挺的鼻尖,微红的脸颊,最後落在了嫣红饱满的唇上。

小舌灵活的舔弄著,双唇清启,将他饱满的下唇含在嘴里,如同品尝最美味的甜品一样,以齿轻咬、以舌舔弄、以双唇吮吸,他难耐的哼了一声,双唇本能的张开。我将舌头伸向他的嘴里,以舌尖抚慰他口中的每一寸肌肤,辗转舔弄。

唇齿交融的声音连同他越来越沈重的呼吸让我有了反应,舌头离开他的嘴唇,顺著下巴、喉结一路舔了下来。

整个身子随著动作向後移动,却在遇到阻力时轻哼了一声。他的肉棒已经高高的竖起,现在恰好以无比淫靡的姿态卡在了两瓣雪臀中间。

两个人同时呻吟出声。

我轻笑,下身轻轻的上下款摆摩擦著肉棒,而小舌也一路向下,来到了最脆弱的脖颈边。最脆弱的地方,同时也是最敏感的点。

寻到脖颈上腾腾跳动的脉搏,以舌头不轻不重的舔弄著,满意的得到了他低吟的反应。嘴巴轻侧,寻到那动脉最猛烈的地方,稍偏一点以牙齿咬了下去。如同玩耍的乳兽那样,以毫无攻击力的姿态轻拽、吮吸,他的反应越来越强,呻吟声也越来越大。整个身子都开始剧烈的晃动著。

.快点醒来,青岩。‘我抬起头,微微喘息的在他耳边说著。陆神医稍微有些隐晦的提点过,青岩喝了我的血也不一定是坏事,他这个淫靡的药效虽强,但主要成份都是温补的药材,要是能配合著给与适当的刺激,也许他会更加早的醒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到了桃源的这些日子我在床笫一事上的能力反而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小舌舔弄著刚刚被吸的发红的脖颈,下身的两片臀瓣夹著高耸的肉棒上下滑动,大量的蜜液随著我的移动流淌出来。手指来到他的胸前,两粒红色的茱萸已经因为情欲而高高挺起,以麽指和食指捏住他左边的那粒,他.呃……‘的哼了一声,这里也是他的敏感点。其实说起来,我发现淫贼的敏感点多得要命。

满意於他销魂的呻吟声,我的舌头放过脖颈,转而来到了他的胸前。俯身含住了右侧的嫣红茱萸,以牙齿轻咬,配合左手的动作一起玩弄。

.啊……‘被玩弄的有些红肿的嘴唇轻启,淫贼整个身子向上微挺,因为情动而剧烈的喘息。臀缝中间夹住的肉棒猛地耸了一耸,挣脱了我的钳制,开始前後抖动。

淫贼的身子开始不安的扭动,我知他已经不满足於身上的这些动作。现在的他,需要更大的刺激。

半跪起身子将臀部提起,湿润不堪的地方抵到他已经高高耸立的那处,我手伸到身後扶著他的大腿,一点一点的向下用力。肉体接触的地方早已泥泞不堪,肉棒不停的滑落,我不得不以手指扒开小花瓣,一手扶著他的肉棒,将全身的力量都放了下去,尝试多次以後,终於伴著淫贼的轻哼含住了肉棒。

.唔。‘好大,好满。虽然每日都有……但是因为身体恢复能力的原因,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那麽紧致。费了半天力气还没有含到底,肉棒被卡在里面,不上不下空得很难受。半跪的膝盖牵引著大腿向两侧的玉床滑去,在滑动的过程中身子越来越低,与此同时,娇嫩的肌肤被粗大坚硬的东西越来越强硬的打开、挤入,灼热的挤压著。

.嗯……‘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总会有点疼。

慢慢滑坐到底的时候,头发都被汗湿的贴在了脸上,我趴在青岩的胸口上小声的喘息,感受在体内跟他紧紧连接在一起的感觉。

他的肉棒深入我身体的最深处,这样紧密的贴在一起,就如同两个人本是一个身体一样,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肉棒一下一下胀动。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温暖。

他的身子难耐的动了一下,我知道他已经等不及了,果然,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感受到他下身的起伏。我扶著他的腰,摆动著身子小心迎合他的动作,近来他已经能够做得很好,除了没有睁开眼睛,几乎跟原来没有什麽区别。

.青岩……嗯……你小点力气……啊……人家很疼……‘我拉起他的双手,两只手分别与他紧扣,伴著下身的动作紧紧的握著。

他的喘息声很大,下身一耸一耸的向上顶,顶得我内里酥麻不堪,坐都坐不住了。淫靡的液体顺著交合的地方往下流,我看他已经进入了状态也就不再动,只随著他的动作呻吟著、摆动著身子。

我总觉得,此刻的青岩应该是知道的,知道与他身体相连的人是我,与他十指紧扣的人是我,跟他说著不害羞的情话的人是我,也知道,盼著他醒来的人是我。

.青岩,快点醒来……好想跟你说话……‘

握著我的手指忽然动了一动,下面的动作忽然也停了下来。.青岩,青岩!‘他听到了?我拉著他的手试探著喊了一声,谁知他没有回应,下身却忽然更加猛烈的顶弄起来。

.啊,你倒是轻点啊……坏蛋……‘

他如同听不到我的话一般,只顾喘息著来回动。坐著的姿势本来就插得深,我几乎被他顶得抛起来,双乳和长发随著动作上下摆弄。

没过一会儿我就泄了身,痉挛著趴在他身上,与他紧握的手都没有力气了,软趴趴的垂了下来,下身夹著他一股一股的喷射著蜜液。

可是他竟然毫无所动,下身不知疲惫的动,本来就紧紧抽搐的地方被强势挤开,迎著不停泻下的蜜汁往里顶。

.啊……别……‘高潮中的我毫无抵抗力,被这样不加怜惜的玩弄著,除了喘息著接受没有别的可以做。

淫贼今日的耐力很好,也许因为喝的血太多了,药劲和精神都比往日更强些。

刚开始还能陪著著他的动作,到了後来我渐渐的没有力气,整个小肚子和後腰都被顶得酸痛不堪,他还像是装了机关一样不停的动啊动,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用力。我哀嚎一声,天都快要黑了,他再弄不完宇文就回来了。

担惊受怕之下,我咬唇不敢再叫出声,可他却毫无掩饰的喘息著,那魅惑诱人的声音,隔著十里地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我挣脱了他的双手,以手按住他的嘴唇,勉励说道,.你小点声啊……被……嗯……听到了……‘他根本就不听,微肿的红唇轻轻的开合,有一丝粘稠的液体占到我的手指上。他轻轻张开嘴巴,算是对我的动作的反应,心中一荡,我咽了咽唾沫,将食指顺著他的唇缝滑了进去。

青葱似的手指头与嫣红的唇、粉色的舌纠缠在一起,搅动著他口中的蜜液,他本能的合住了唇,大力吮吸起我的手指。

纤细的手指被紧紧包裹著吮吸,带来了与众不同的快感。下身被猛烈顶弄,液体的搅动声、滋滋的吮吸声、肉体交叠的拍打声回荡在竹屋里,不一会儿我就坚持不住,又泄了一次。青岩今天的状态好得过分,没有发泄完的话又没有办法休息,我强忍著不出来,坐著被他顶弄了不知道多久,又是用手又是用嘴又是用尽全力的以下身夹著他,才终於让他射了出来。

等我喘匀气、从他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落山了。虽然恢复的很快,但是持续不断的动作还是让我整个身子都酸软的不行。

下床拿了毛巾为自己和青岩擦干净身子,又用湿布把紫玉床上的我们的汗水、体液擦干净,才拉了薄被帮他盖上。

我扶著後腰刚出了竹屋门,就看到门口站著的宇文奕。我吓了一跳,老脸不争气的红了。刚刚的声音……他听到了多少?

我咳了一声故作镇定的问道,.你回来了。‘

宇文奕走过来蹲下身子说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要啦,我没事。‘因为做过那样的事累得要被男人背回去,即便是护卫,还是觉得好奇怪。而且刚刚做完的时候,整个身体还处在敏感的状态,自己的身子自己最了解,现在的敏感程度……我可不想发出什麽声音让他误会。

.上来。‘

.宇文奕,有你这麽跟圣女说话的吗?‘我绕过他径直向著门口走去,谁知道脚下一空,竟然被他从後面抱了起来。

.啊……‘我惊叫一声,不得不抱住了他的脖子,.宇文奕你胆大包天!‘

.放我下来,不如我要告诉宇文长老!‘

.你这侍卫怎麽这麽不像话!‘

……

他不理我,他竟然敢不理我!

胆大包天的护卫宇文奕视若罔闻的抱著我往回走,一路上任我又是骂又是掐却怎麽也不松手。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我真是怕停下来身子会有反应被他发现,那样就不只是丢脸的问题了,索性一路上吵吵闹闹,直到他把我放在了床上才停下来。我已经快被自己吵死了,真佩服他一直没什麽反应。

.我给你去打点水。‘宇文奕帮我脱了鞋拉上被子,转身就要走。

.不用了,我一会儿去山泉那洗。‘

.哦。我妈让我给你带了饭菜,已经热好了,我给你拿。‘

.是吗?太好了!‘

宇文奕嘴角一扯,伸手弹了我脑门一下,随後就转身出了屋。

他出屋以後,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想著很快就能尝到宋夫人好手艺就开心的不行,她做的糯米鸡最好吃了,还有红烧肉、小排骨……想著想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可是宇文走的好慢啊,我有些累,想要闭目休息一下,谁知道刚合上眼就去跟周公下棋了。

也许因为白天太累了,晚上竟然没有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身上被汗湿的有点腻,身下又因为白天的亲热堵了很多东西似的,又是别扭又是难受。我干脆起了床,拿了换洗的衣物去洗澡。

夜晚的天气很是清凉,风吹过屋後的竹林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还没走一会儿,白虎就从後面跟来了,我摸著它毛茸茸的大脑袋说道,.来啦,一会儿你帮我看著啊。‘

白虎很高兴,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掌,撒开欢就往前跑。它跑得很快,跑出去几丈又蹦躂回来,来来回回的也不嫌累得慌。

白虎的出现还挺出乎我的意料,它小时候跟我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我来了桃源渡半年,身子刚刚恢复不久,它就浑身是伤的出现在了桃源渡。

一开始我还很担心白虎会把三哥引来,特别让宇文叔叔他们加强的了渡口与外界之间的守卫,甚至连它也一直被关在下面。可是它却认准了我似的,每次想方设法的从山下逃到山上,来了以後就趴在我身边,咬著裤脚眼巴巴的看著我,几次以後我实在是不忍心送走了,就把它留在了身边。

要说白虎还真是一头既持家又能干的狗,隔三差五的就会从後山捉了野鸡、野雁什麽的回来给我加菜;我在屋子旁边菜地摘菜的时候,它还能叼著篮子在一边帮忙提菜;现在天一热,我都是到竹林中间的小温泉去洗澡,它每次都很自觉的充当护卫帮我看著。别说是坏蛋,就连山蛇、野狼什麽的,都根本近不了身边方圆一里。

我跟宇文奕说,我们白虎这个小狗比他这个护卫可还管用,宇文奕鄙夷的看著我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白虎不是狗,它明明是狼啊。‘当时我才注意到,白虎确实长得有点不是很……像狗,耳朵一直立著、蓬松的尾巴怎麽摇也摇不动,而且它不在我身边的时候确实有点凶。

宇文说他就知道雪山上有白色的狼,还应该是狼王的血脉,非常珍贵。我才知道自己一直误会了白虎,它原来是一只既持家又能干还有皇家血统的狼。

到了温泉的时候,白虎很自觉的站在了一边的石头上,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月亮格外的圆,白虎昂起脖子对著月亮嗷嗷的叫著,看上去还挺帅气的。我忽然想起之前听师父说过,西域那边有一种怪物,每当月圆之夜就会对著月亮叫,叫完了以後就会由狼变成人,我疑惑的看了看白虎,它叫的真的好欢乐。考虑到它的性别是男,我顿时觉得有些危险。

.白虎,你往前面走走,不许偷看啊!‘

.嗷──‘正在欢快叫著的白虎被我无情的话打击了,不满的叫了一声,跳下了石块,卧在了一边。

.再远点啊!‘

.嗷──‘它再次不满的往前走了两步,往地上一趴,无论我怎麽指挥都不往前走了。

.傻狼。‘我好笑的转身脱掉了衣服,缓缓走下了温泉。这里的温泉纯粹是地脉的,温度不是那麽高,刚刚进去的时候还有点凉。

龇牙咧嘴的坐了一会儿之後就渐渐的好些了,温泉池的温度只比体温略高一点,等适应了以後就十分舒服。说是温泉池,其实不怎麽深,大概只到我腰的位置。池子的面积也不大,最多只能容纳三五个人在里面,不过平顶涯是相对独立的,山丘上除了我和青岩、宇文的竹屋,就是这一大片竹林,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过来。常年浸润在温泉中的石头温暖润泽,我背靠著石头向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撩著水。

身体恢复得很快,现在已经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泡了一会儿觉也醒了,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是清明的。我转身趴在石头上,一轮明月之下,微醺的晚风吹拂过来,四周是风吹竹叶发出的沙沙声。

人真奇怪,前一刻明明还是享受的,後一刻又有些寂寞。

来到这里以後,青岩一直没有醒来,宇文也不顾我的反对,一直以护卫的身份随侍在身边。在桃源渡住了三年我早就已经知道,虽然名为护卫,但是宇文实际上跟我有婚约。这个婚约来自我的外婆,上上一个圣女。她感念宇文一族多年以来对於圣女一族的照料和忠心,做主将我的母亲许配给了和她青梅竹马长大的宇文叔叔,但是母亲逃跑之後很多年都找不到,外婆气得一病不起,後来做主将外公家的侄女、也就是宋姨娘许配给了宇文叔叔,她又跟宇文族人约定,圣女一族的下一个後人一定会嫁进宇文家。而我被宇文奕救了回来,恰好为这个说法做足了铺垫。宇文奕是宇文家的长子嫡孙,因为常年在外找我耽误了婚事。他带回我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很快就嫁给他。

一开始我很担心宇文奕会让我就范,毕竟我只身来到这里,而青岩也一直没有醒。但是他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说服了大家,反正桃源渡的人近来很少提起这件事情,连宇文叔叔和宋姨娘也只当我是亲人和圣女,从没有说过联姻的事。

也许是怕我误会,宇文奕来了以後就是那副吊著脸的样,全无之前的幽默风趣,也难为他了。

唉,怎麽一下子想了那麽远。

我身手将湿嗒嗒的头发从手里捞起来,放在了一边的石头上。偏头看过去,白虎背对我趴在大石头後面,不知道在思考还是在睡觉。打了个哈欠,我缓缓从水中站起身,已是月上中天,也该去睡觉了。

还没等我从温泉池里出来,就听见卡啦一声响,这声音在万籁俱寂只有沙沙声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我立刻退回水中,以衣服遮挡住身子,说道,.是谁?‘

白虎听到我的身影立刻跑了过来,冲著发出声音的地方叫著,刚刚连它都没有听到,对方一定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咳,是我。‘沙哑的声音从树顶传来,我抬头看了半天,终於在重重叠叠的树影中看到了一个人形,.宇文奕,你竟然偷窥我!‘

.我哪有?!‘宇文奕无辜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不许看!‘

.我没看。‘

.我要穿衣服,你转过去。‘我往那边看了看,终於咬牙迈出温泉匆匆的把衣服穿上了。一转身,端著酒坛子的宇文奕已经靠在了最近的一根湘妃竹上,好笑的看著我。

.还说没有偷窥?‘我说刚才的风怎麽是微醺的,原来是他坛子里的酒味,那──我来之前他就已经到了,我来以後岂不是什麽都被他看到了?

.嗤……‘宇文奕拿著酒坛慢慢走过来,离得近了才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还有坛子里的扑鼻酒香。他穿著足以融入夜色中的黑色宽大常服,衣领有些松散,头发未束、散漫的披在背上,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的脸有些微红,若不是嘴角那邪气的笑,这含著春水的小鹿眼、娇俏的鼻尖,还真的跟当年在屋顶上看到的一样绝色惊豔。

.笑什麽?‘我看他今天有些不同往日,警觉的向後退了一步。

.怎麽,害怕我?‘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你来了以後二话不说就脱衣服,喏,我一直在树上坐著喝酒,本来想等你走了再回去,可是你不走,我想走也走不了。‘

我抬头看了看他,他没有看我,而是仰头喝下以大口酒。在温泉里泡了半个多时辰,我也有些渴了,咽了咽唾沫,顺势转移了话题,.宇文,你喝的什麽酒啊,好喝吗?‘

宇文奕看了看我,.想喝?‘

.嗯,想喝。‘自从来到桃源渡我就循规蹈矩的,说起来已经好久没有喝过酒了。再加之这酒的香气与我在外面见过的喝过的都有些不同,是带著一股桃花香气有些微甜的味。

.走,我们去喝酒。‘

还以为他把酒埋在哪,原来就在白虎刚刚站的大石头上面,他在石头靠著竹林一侧的地方挖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就挖出一个跟手上一模一样的坛子来。他顺势靠坐在石头上,拍了拍身边。明月高悬、竹林清雅,有美酒佳人相伴,岂不快哉!此情此景,我要是在磨磨唧唧就是在太不风雅了。

.等等。‘宇文想到了什麽,把酒坛放在脚边,伸手解开了腰带。

.你要干嘛?‘

.你说干嘛?‘宇文沙哑著声音没好气的把外套脱下来,说道,.披上,你的衣服还有些潮,小心著凉。‘

.哦。‘又误会他了。

他的衣服很宽大,披在身上坐下以後还绰绰有余,相当於穿了件衣服还加一个坐垫。他拍开手里的酒坛子以後,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我接过来就满满的喝了一大口,微苦带甜的味道,满口都是柔和的醇香,满足的咽下去以後,很糗的打了个饱嗝。

.噗……‘宇文奕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麽笑?‘我用他的衣袖擦了擦嘴,就著坛子又喝了一口。宇文也转过头去就著坛子喝起来。

白虎似是闻到了酒香,跑到我身边一个劲的转悠,看样子也想尝一口,.白虎啊,狼不能喝酒。‘

.嗷──‘白虎郁卒的叫了一声,求救的看了看宇文,宇文自顾自的喝酒也不理它,它无奈转身到了另一边,找了个暗处的地方盘成圆团睡觉去了。

宇文这酒酒劲不大,很是好喝。山间明月、竹林饮者,此时此刻要是能举著白玉酒壶喝这美酒,不知道会有多风雅。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起来,过了这麽久,这附庸风雅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笑什麽?‘默默喝酒的宇文放下坛子看著我。

.没有啊,就是想,已经来这里三年多了。‘我抬头看著中天的月亮,都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那麽我的故乡又是哪里,是桃源还是帝都?前尘往事一如过眼云烟,那些离开的人,还是忘记了。

又喝了一口酒,真是人间美味啊,.这是什麽酒啊,宇文?‘

.我自己酿的桃花醉。‘

.自己酿的?‘我诧异的看著他,.这麽好喝的酒怎麽酿的,快教教我!‘

.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你又不是我徒弟,我干嘛交给你?‘

.不交就不交,反正我以後就在这住著,你多酿点给我喝好了。‘

宇文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你可真会占便宜,不教你反倒是我吃亏了。‘

.嘿,反正你就看著办好啦。‘

.行啊,我可以教你,但是你得拜我为师才可以。‘宇文说完话就有些愣住了,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忙对我说道,.抱歉,我说笑的。‘

.没事,‘我摇摇头,.你不必介怀,以前的事情我统统忘记了。‘

.真的忘了?‘

.当然是真的。‘

.其实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在来到桃源之前。‘宇文喝了最後一口酒,把空坛子仍在一边,半靠在石头上说,.虽然知道你骨子里很坚强,但是没想到可以坚强成这样。三年来你竟然一直那样照料著左青岩,还能好好照顾自己,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怎麽样,我很厉害!你看宋姨娘教我种瓜菜我都学得很好,厨艺虽然不及你,但是也勉强能做熟了,还有……‘

.犀儿,你是不是很累?‘宇文坐起身侧头看著我,他竟然叫我小名,让我颇有些惊讶。我转身看去,月光照在他的眼里,有一种跟以往极不相同的感觉,这目光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脸因为醉酒的原因变得绯红,我连忙转过头举起酒喝,慌乱中喝的呛了嗓子,没出息的咳嗽起来。

.你啊,怎麽还是……笨。‘宇文让我头靠在他肩上,伸出手从背後轻轻的拍了几下,呛在嗓子眼的酒让我眼泪都冒出来了,缓了半天才算缓过来,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都是咳出来的水光。还没等我说话,宇文在我背後的手轻轻一带,就把我带进了他的怀中,男人特有的气息扑了满怀,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按著他的肩膀想要坐直,却被他牢牢的困在怀里,一动也不能动。

.累了吗,犀儿?‘他又问。只不过这时的语气带著几分理解、几分心疼,还有几分我听不出意味的情愫,这样的语气让我鼻子有些酸。我真的很累。

带著众叛亲离的痛苦来到这里以後,虽有新的朋友和亲人,但是对於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人──青岩却一直没有醒。陆神医说他会醒来,是因为桃源古籍中记载了圣女血有几近起死回生的功效,圣力越强功效也越强。可是以血养人的记载也有一两例,对象都只是重伤而已,虽然桃源几百年以来,除了第一位圣女,仅有我一人额间长出了这样的鲜豔三瓣红莲,但我从成人起就被淫靡喂养大,这些跟前些辈的圣女都是不一样的。所有的可能都只是常理推断,按照常理,我这样每日至少一碗血的喂著,青岩早该在两年前醒了。可是他还不醒,我真的有些急了。

每天白日间的越来越多的流血和越发不能承受的欢爱还是其次,心里的疲惫越来越强才是我累的根源。我知道希望越来绝望就越大,可不得不时而希望时而绝望的一天天等著盼著,他总是不醒,有的时候真怕自己坚持不住了。

宇文的怀抱有带著桃花酒香的温暖,我挣扎里几下就不在动,就当做是沈溺,任凭自己沈溺在这样的懦弱里。我对自己说,.洛灵犀,你真的喝多了,今天只是因为喝酒才会变得这麽脆弱,所以给你一点点时间哭鼻子,只要一下下就好。‘

靠在宇文的怀里不再挣扎,我抓著他的衣服,温热的眼泪如同打开了闸门源源不断的向下流著,将他的衣服都弄湿了。我无声的哭泣著,宇文将我抱的更紧,一面在我身後轻轻的拍著,嘴里轻声说著,.没事了,没事了。‘

还以为这桃花酿的酒劲不大,可是到了後来脑子就有些不清楚了。记得後来我就开始又哭又笑,很是折腾。宇文帮我擦了眼泪鼻涕,跟我说著什麽话,说的什麽内容也记不太清楚了,隐约记得他以手指摩挲著我额间的三瓣红莲,带著一丝感伤的望著我眼睛,说道,.你本来不该承担这麽多的,犀儿。‘

後来,後来发生了什麽?我一点也记不得了,甚至连记忆中最後的场景都有些模糊了。是白虎在他脚边亲热的打转?应该是做梦,白虎跟宇文关系很一般,我真是喝多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迷迷糊糊的伸手挡住从纱窗照到床上的耀眼阳光,看样子应该已经巳时了。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只穿著中衣。明明记得昨天去沐浴的时候,外面穿著夏天的薄衣里面穿著肚兜啊。

难不成是宇文帮我换的?不会?!我记得──努力想了半天以後我沮丧的发现,後来发生什麽,我完全记不得了。我拍著自己的脑袋,真是喝酒误事啊。

不行,我得去问问。

往常这个时候宇文应该早就做好饭叫我了,想来也是喝多了还没起?我去了他的房间敲门,半天也没人答应。推开房门进了屋,发现他睡得正香。

我轻轻的走过去看了看,要说起来宇文奕也算是个美人,记得在帝都逃命时第一次看到他的容貌时,就有一种意想不到的,额,清纯。说起来一个大男人用清纯来形容有些奇怪,可是看到他那小鹿一般的大眼睛、隔著老远就看到的修长的睫毛就忍不住想到这个词。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经常带著面具,平常没事就在屋子里琢磨著他的面具,三天两头换脸。刚开始来的时候我还不太习惯,现在已经基本能够接受了。

不过今天早上他没戴面具,应该是昨天喝完酒没有来得及带上。我边看著他那张脸,睡著的时候看著睫毛真长啊,比我的都长。悄悄的伸出手指想要摸一摸,手还没碰到睫毛就被他一把攥住,猛地一拽一摁一压,我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过程不过一霎那的功夫,我就被他死死的压在床上了。

.谁?‘

.是我!‘我推著他的身子,怎麽也推不动,他根本就没穿上衣,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他是是细弱型的,没想到还有肌肉。但这好像不是重点啊,我无奈的看著他,.宇文是我啊,放开我!‘

.你怎麽来了?‘他定睛看了看我,好像非常惊讶,哑著嗓子问道。

.我是想你现在还没起,就过来看看。‘刚刚那麽直白的看著宇文,不会被他看到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说道,.那个,你快放我下来。‘

.哦‘宇文奕这才注意到我尴尬的被赤裸裸的他压在床上,答应了一声,连忙做起来,说道,.我还以为是外面的小贼,你怎麽进来的?‘

.你的门没关啊,我就进来了。‘

.是吗?‘宇文揉了揉额头,说道,.我这就去做早饭,等下就好了。‘

.不用,我去,简单的我还是能做的。‘

.还是我来,你做的那个,咳,还是我来。‘不就是做的没你好吃吗?一个大男人嘴那麽叼。我在心中暗暗的鄙夷了他一下,才想起我来这里的目的,.昨天,昨天晚上你帮我换的衣服?‘

.什麽?‘

.就是昨天晚上啊。‘

.我为什麽要帮你换衣服?‘宇文奕看神经病似的看著我,後来又想到了什麽似的往我身边一贴,说道,.还是圣女大人想要我每天伺候你更衣?‘

.唉,你!‘死男人,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还温柔体贴的,今天竟然又变成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我赏了他两个白眼,二话不说的出了屋。

一出门口就看著威风凛凛坐在门口的白虎,它低头用鼻子推了推地上的两只死飞禽,兴高采烈的看著我,那意思好像是说,.你看我多厉害,我今天打了两只鸟!‘

.白虎最乖了。‘我连忙走过去低头摸著它的脑袋,伸手拉了拉它两只白绒绒的耳朵,.怎麽看怎麽像小狗啊,白虎这麽可爱。‘难道是我的错觉,我怎麽觉得白虎身子一僵,表情有点尴尬的说?

.今天两只吗?‘宇文穿好衣服出了屋子,走过来捉起了地上的两只跟母鸡差不多大的鸟,.灰雁?白虎不错啊,这鸟可是非常不好捉的,不过对补血很好。‘

.是吗?这麽厉害啊!‘我看著白虎,它颇为得意的、艰难的摇了摇尾巴,但是显然因为狼的尾巴太硬根本就摇不动,只能把屁股来回晃了晃。

.灵犀,要不今天给你炖点鸟汤,还是你想吃别的?‘

.我想吃叫花鸡。‘

.还是喝鸟汤,对身体好。‘

.啊,我不爱喝汤,还是叫花鸡。‘

.你需要补血,吃了叫花鸡只能补肉……‘我和宇文吵吵闹闹的去了厨房,最後经过协商,这两只灰雁一只做成了汤一只做成了.叫花雁‘,我们饱饱的吃了一顿,还剩下了不少,我给发了白虎半只,它非常开心。白虎真是只持家能干又单纯的狼啊。

不过宇文奕好像打定了主意忘记昨天晚上的事,吃饭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的提起,他总是看傻子一样的看我,那意思好像是我自己梦游过去的一样,刚醒来的时候我也搞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後来发现昨天晚上的衣服还有桃花和酒的香气,怎麽会是做梦呢?

不过我想,宇文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尽量跟我保持距离,昨天晚上我们确实都喝多了。

早饭以後我打坐了一会儿,让全身的灵力都运行了两个小周天,感觉到气血都充沛了就去了青岩的房间。他安静的躺在屋子里睡著。每一次看到他这样安静的睡颜,就觉得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青岩,我来啦!‘我爬到床上躺在他身边,伸手揪了揪他的脸颊,皮肤果然比我的还有弹性。之前我还一直担心只喝我的血不够他的食量,结果陆神医说圣女的血是神物,等闲的人只要喝一口就是造化了,可以强身健体。当然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多,不然我们圣女一脉早就被各路英雄生吞活剥干净了。现在一看陆神医果然是对的,这些年青岩的脸色一直都很红润,人也不见瘦,跟原来一样的。

我靠著他躺了一会儿,转身趴到他的身上,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说道,.青岩,开饭了啊!‘

他睫毛微微动了动,应该是听到了我的话。我将手腕伸到他的唇边,问道,.青岩,你自己能咬麽?‘

他没有反应,只能用老办法了。

我俯身吻上了他的唇,以舌尖含著他的嘴唇辗转吮吸,等到他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了,就以舌尖推开他的牙齿,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舔弄著他的舌头,他的舌头渐渐与我回应,我抱著他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空气好像渐渐变得稀薄了,我沈溺在这样的亲吻里,他可以主动有些反应以後我就喜欢闭上眼睛跟他亲热,因为这样的话,感觉就如同他在醒著一样。

左侧小腿压著的地方忽然动了一下,我身子顿时一僵,睁开眼睛抬起了头,小腿下面是他的右膝。腿能动了?这是不是说,青岩离苏醒就更近了?

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近来青岩的反应越来越多了,说不定过些日子就可以醒了!想到这个心里真是开心,心怦怦的狂跳著,不仅是开心还有激动,我双手捧著他的脸再一次俯身的亲吻下去,这次的吻带著我的欣喜,比以往更加深入也更加浓烈,我将他的舌头吸进嘴里大力的吮吸著,听到他细声的呻吟才转而温柔辗转的舔弄,最後自己都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才轻轻的放开了他,随後将手腕抵到他的嘴里,说道,.青岩,喝。‘

可是跟以往不一样,他没有动。

.青岩,你怎麽不喝?‘不会啊,每次他都有回应的,我有些慌了神,心想可能是因为手腕放的不够深,尝试著将手腕更往里压了压,他还是没有动,血管已经送到牙齿中间了,我看著自己的手臂别别扭扭的横在他的嘴边,可是他一点要往下咬得样子都没有。青岩难道是,要绝食?

将手腕收回来以後,他的嘴唇就合上了。我起身看了看他,他脸上好像有些表情,那表情仿佛是在抗拒,他不想喝我的血。

我坐起身子,他马上就要醒了,不喝血岂不是前功尽弃了。转身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今时早已不同往日,经历了那麽多的最亲近的人背叛以後,即便是在这没多少人的平顶涯上,我也习惯於带上一件防身的东西。

将匕首对著手腕轻轻一划,吹弹可破的肌肤立即出现了一道深痕,片刻之後鲜血就冒了出来。我以手指抵住青岩的双唇之间一拨,又按住了他的牙齿,我怕他还是不开口,但还好他早已习惯了手指和他嘴的互动,轻轻的张开嘴。我将手指抵在了牙齿之间,这样正好留了一条缝。我把流血的左手对准了中间的缝隙,鲜红温热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的口中,有些被手腕不小心抖落到他的唇上、脸上,显得格外妖异。

刚开始他还有些抗拒,随著香气四溢的鲜血渐渐滴满,他喉结开始上下滑动,明显的吞咽动作以後,他的面色渐渐的变了,我知道他已经找回了吃饭的感觉。果然,他的双唇贴住了我的手腕,开始大力的吮吸。

不同於他咬出的痕迹,刀子划开的肌肤被吮吸的刺痛感非常明显,好像感觉著血肉都被搅翻了一样,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没想到轻轻一划就能有这麽深得伤口,虽然看不到里面,但是可以感觉到大量的鲜血从手腕流出,不到一会我的呼吸就有些急促了,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

我渐渐觉得四肢没有力气了,脑袋有些沈,耳朵嗡嗡的响著。不会就这样死了,不能啊,青岩快要醒了,我坚持了这麽久,怎麽可以死呢?

他湿润的唇紧紧的贴著我的肌肤,他急促的呼吸吹拂著我的脸颊,他的牙齿轻轻的扣著我的伤口,我艰难的伸出手摸著青岩的脸,勉力说道,.青岩,我好痛,你弄痛我了……‘

我并没有把握让他收手,对於昏迷中他来说,这血是他赖以为生的美食,可是我的话音刚落,就明显感到他嘴唇僵硬了一下。然後缓慢的、几乎是艰难的颤抖著渐渐松开了唇。

我强忍住眼中泛起的泪光,费力的抬起手臂,头昏眼花的坐起来。用刀子从衣服上割了一块布,抖著手给自己手腕捆上,又用牙齿费力的配合著打了个结。做完这些以後全身都被虚汗浸透了,如同水捞出来一样,无力的躺在了青岩的身边。

心跳的如同擂鼓,再也没办法移动一点,可是青岩喝了那麽多血,如果我不能尽快恢复,下午他的淫靡发作起来要怎麽办?想到这里我开始小声的叫起来,几乎是用气喊出来的一样,.宇文,宇文……‘声音真的微弱的跟蚊子一样。但是一想不对,宇文奕吃过饭说要下山去帮著宇文叔叔安排去帝都的探子,临走的时候还让我今天千万千万要小心些,别再被吸晕了,可是……我苦笑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也只能等著身体稍稍恢复一些再说了。

可正在此时,却听到房门被猛地撞开。

我费力抬起眼帘,面前不是满头大汗没带面具的宇文还有谁?他面色非常不好,二话不说就将我抱在怀里转身出了门。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可以听见他心脏腾腾的跳动声。

进了房间以後,他小心的将我放在了床上。左手上被包扎的伤口渗出了很多血,他从手巾上撕掉一条布死死的捆在左臂上,我疼得呻吟了一声。他又转身到另一边的柜子里一顿翻找。

.是找药箱吗?就在那边,你上次放的地方。‘他顺著我手指的方向找到了药箱,匆忙的赶过来给我重新包扎手腕上的伤口。整个过程中他一直低头忙碌著也不说话,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我看他真生气了,连忙说,.没事,这伤有一天就能愈合了。‘

.那你就任由自己受这样的伤?你不疼吗?‘他包扎好我的胳膊,有些责备的看著我。

.我没事的,宇文。‘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可能是因为失血造成的,我闭上眼睛,觉得嗓子有些紧,就不再说话了。宇文转身到了一杯水,扶我起身喝掉後又扶著我躺好,说道,.你流血太多,今天就好好休。‘

.不行,我下午还要……青岩需要我。‘

.青岩,你就知道青岩,你能不能替自己考虑一下?灵犀,你是圣女不是神仙,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的!‘

.宇文奕,别忘了你的身份。‘我说出这样的话以後,自己都有些惊讶。

.你……‘宇文奕被我一句话堵住了嘴,气得甩袖就转身就要出去。我连忙喊了一声.宇文‘,他回过头来,我说,.申时初刻喊我一声,多谢了!‘他气结,再次挥袖离开了房间。

我见他走远,心里说了声对不起,就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今天确实失血太多了,下午还有更需要体力的事情等著我,我得赶紧休息一下。

因为昨天中午睡多的事情,我睡得很不踏实。虽然让宇文叫我起床,但是还怕他顾著我的身体会晚些来。我一会儿梦一会儿醒,终於在第三次的醒来的时候坐了起来,这样休息下去一点效果都没有,全身还是乏的厉害。

正在这时宇文推门进来了,他手里端著一碗黑色的药,看我自己醒了有些惊讶,忙上前说道,.给你补血养身的药,赶紧喝了。‘

我点了点头,就著他的手把药喝掉,药里好像加了甘草,但还是有些苦。我呲牙咧嘴的拿起床边的水漱了漱口,他手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麦芽糖,说道,.来,吃糖就不苦了。‘我接过糖含在嘴里说道,.宇文,你今天怎麽这麽体贴?‘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站起身从衣柜了拿了件薄衣服递给我,说道,.你衣服都湿透了,换上这衣服再睡一会儿,到了申时我就来叫你。‘

我接过衣服他就出去了,身上都是虚汗,要是能洗个澡就好了。我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还有半个时辰就差不多是申时了,反正睡也睡不好,不然我还是先去温泉洗洗好了。

想到这里我又催命鬼似的叫宇文,他进屋的时候我已经扶著床站起来了,.宇文,我睡不著了,想去温泉洗洗。‘

.你……‘宇文恨铁不成钢的看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说著我就拿著衣服出去,一走动就头晕耳鸣脚步虚浮,还没走两步就被他抱起来,说道,.你这孩子……我真拿你没办法。‘

什麽孩子不孩子的,宇文奕近来越发大胆了。我任由他抱著来到了後面竹林的温泉旁,白虎这家夥不知道去哪了,今天竟然没跟著过来,我有些尴尬的看著宇文奕,他把我放在温泉边的石头旁,就是我们昨天喝酒的地方,说道,.我给你把风,你放心洗。‘

.那,那你……‘

.还怕偷看你吗?‘宇文奕见我迟疑的目光有些黑脸,说道,.我去石头後面,你动作稍微快点,少泡一会是有利於你恢复,但是泡多了就该虚了。‘末了又补上一句,.伤口千万不要碰水!‘

.嗯,好。‘我见他走到石头那边,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什麽人或者动物在场,连忙把衣服脱掉浸到了池子里。.唔……‘这温泉可真是,晚上泡起来太凉,白天一进来又太热,我赶紧找了个地方坐下,撩著水把身子上的汗渍都洗了,又把头发洗了洗,看著时间已经差不多快要到申时了,站起身来想要拿石头上放的手巾擦身,谁想到腿竟然抽筋了。

.啊!‘我猝不及防,一下子坐在了池子里。这温水池本来不深,但是中间这一块已经过了我的腰,一坐下就被水没了头顶,我想挣扎著站起来,但是腿抽筋根本就站不了,整个人溺在水里喝了好几口有硫磺味的热水。越挣扎水喝的越多,越挣扎腿抽筋的越厉害,我在水里胡乱的扑腾,以为自己要悲催的葬身在这个小池里时,身子一轻,已经被跳到水里的宇文奕抱了起来。

.你……咳咳咳……‘我嗓子被呛得很厉害,躺在岸边以後整个气管都被什麽堵住了似的,觉得憋得厉害,眼前一阵阵窜起金星。宇文奕连忙将我翻身放在了他的腿上,啪啪的敲打著我的後背。我被拍得咳出来好几口水,他将我放在了一边,拿起手巾要给我擦身。

.啊!‘刚从生死边缘挣扎过来的我忽然想到自己赤裸著全身,他刚刚……现在又要给我擦身,我岂不是既被他看光又被他摸光了!

.你不是喜欢我吗?‘他栖身身前,想要继续擦。

我拿起衣服将身子盖住,说道,.你疯了,我什麽时候说过喜欢你。‘

.你忘了,昨天……‘宇文凑过来,眼睛深深的望著我的眼睛,看著这双眼睛,我忽然回想起昨天,我醉後也曾趴在他身上这样看著他的眼,说,.宇文的眼睛,跟以往不一样。我喜欢这双眼睛。‘然後……然後我好像吻了他的眼。不是!我敲著自己的脑袋,昨天晚上那算是酒後乱性吗?

宇文看我没在说话,就把我湿嗒嗒的头发撩起来,用一边宽大的手巾擦著,说道,.你明明喜欢我。‘

.你……‘我看著他有些别扭又很认真的擦著头发,心里竟不合时宜的划过了一道暖流。

刚才挣扎的时候,手腕上的伤口不小心泡了水。我红著脸接受宇文的伺候,擦干净身子又帮我穿好衣服以後,他将我抱回了屋子里重新上了药。我歇了一小会儿,看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准备去青岩那里。

宇文连忙扶著我说,.我跟你一起去。‘

.宇文,你疯了?‘我看著他,.你知道我去做什麽吗?‘

他以同样的目光反看向我,问道,.现在的你,自己能行吗?‘我哑然。

上午失血过多,中午疏於休息,下午险些溺水,现在我整个人如同空心的一样,根本就没有什麽力气,连站直身体的时候都觉得四周都在晃,这样的我,又怎麽能给青岩解淫靡?不过我不解的话,难道……我诧异的看著宇文,他难道要牺牲自己?他难道还有这个癖好?

.想什麽呢?‘他似乎捕捉到我想法,差点跳起来要揍我,似是看我实在太虚弱,叹了一口气把我抱起来,说道,.我帮你。‘

宇文说,他要帮我跟青岩欢爱。

三年来,我每天都要以身子作为解药,用交欢的方式解除青岩因喝我血带去的淫靡药性,但是从没有一次是这样的紧张。青岩是我至亲至爱的人。而现在,我靠在宇文的怀里,感受到他的心比刚才更加狂乱的跳动,他本是我的护卫,现在却因著不得不做的原因加入其中。我甚至不知道我们三个人,这一场欢爱要如何进行。

在屋子门口就听到了青岩的呻吟声,他应该刚刚发作,头上有隐约的汗迹。我掀开他的被子,让宇文打了一些水,用手巾给他擦著汗湿的身子,他感受到我的到来,身子急切向上挺著,我掀开薄被,他的下身已经高高的耸立起来了。

有些为难的看著宇文,他将手盆端到了一边,转而来到我的身边。我的呼吸有些急促,他那样的目光看著我,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他伸出手,拉开我外衣的腰带,我低呼了一声,脸有些挂不住的红了。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哑声说道,.别怕,我不会动你,只会帮你。‘

.嗯。‘我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是任由他将我的外衣脱掉,而後转身将青岩身上的薄被掀起。他感受到身上的压力被释放,轻叹了一声。我看著高耸的肉棒,又转过头看著宇文,这种情形下,一下子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傻女孩。‘宇文走上了紫玉床,转身跪在了我的後面,从身後覆上了我的身子,右手扶著我的手来到了肉棒旁边,说道,.没关系的。‘

我知道他的用意,咬牙抓住了青岩的肉棒,宇文的手覆上了我的手,让我的手随著他的动作上下移动。我根本就没有力气,任由他带动著上下动作。

宇文毕竟是个男人,他的动作又快幅度越大,我光是被带著动都觉得手磨得发热、头晃得发晕,青岩在下面的感受比我之前的刺激来得大得多,饶是这样,我觉得自己被宇文从身後晃得快散架了,青岩才终於在一声呻吟以後,喷射了出来。

因为身後有个宇文躲闪不及,灼热的精液一下子都喷在了脸上身上。我愣愣的坐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想,这世道真是让人没法活啊,我还可以再丢脸一点。

夹紧了双腿,我不想知道宇文知道,刚刚因为他在我身後的摩擦喘息,下面都已经湿了,虽然我对昨晚的他有些好感,但是这样的反应也未免直接了些。

一次纾解以後,青岩的呼吸明显的平稳了些。我转身拿起手巾想要擦脸,却被宇文接了过去,手上轻拉,将我的肚兜解开。雪白的双乳顿时跳脱了出来。他看著我的眼睛说,.犀儿,你真美。‘又是那样的目光!

.你不要引诱……唔……‘我还没说完话,就被他吻了下去。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以後,他扶正了我脸,开始一下一下的擦了起来。

青岩又开始呻吟起来,我连忙转过身子看著他。这时候腰上一凉,宇文竟然就这样,从後面帮我把亵裤脱了下来。.你……‘

.怎麽,还是说你要穿著?‘宇文抬头看著我,手上还著中间有些湿透的白色裤子,我连忙夺过去放在了一边,不让他看见我丢脸的痕迹。他似是没有注意,转而抱起我,帮我面对著青岩跨坐在了他的腰间。我的身子实在是太虚了,自己跨上去都费劲,要不然怎麽也不能任由他这样的.帮忙‘。

青岩再次高高扬起的肉棒拍打著我的後腰,我费力的跪在床上,努力提起身子,一双大手提起我几乎无力的双腿,让我下身高高悬了起来,我的手哆哆嗦嗦的没有力气了,一下子趴在了青岩的胸口上。

现在我的样子一定很丑,手扶著青岩的身子已经没办法支起来了,唯独下身被宇文高高的抬起,慢慢移动著将我的花穴对准了高高昂起的肉棒。我咬牙让自己不要注意宇文,将把他当做当年小德子,对,他不是还当过小德子吗,我记得宫里的太监跟宫女一样,只要这样想就可以了。可是谁来告诉我,从身後抵著我腰的那根粗大的东西,怎麽可能出现在.小德子‘身上?

我能感觉到宇文手心灼热的温度、他渐渐沈重的呼吸,知道他对我也有感觉。心中一下子有些乱了,扭著想让他松开一些,.自己撑开?‘

.嗯?‘我回头看著他,见他的头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汗迹。

.犀儿要把下面撑开,我手没办法动了。‘宇文的声音愈发暗哑,像一把刷子不停的刷著我的心。

.好,好的。‘答应的简单,但是现在我下身整个都是悬空的,上身又紧紧的贴著青岩的胸口,手根本就没办法伸到双腿中间去,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宇文终於发现了我的困窘,说道,.等一下,我抱著你。‘

.啊……‘话音刚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从後面以给小孩子把尿的姿势抱起了我,然後又一次将花穴对准了青岩的肉棒,说道,.可以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头从我的耳侧绕过来看了看,灼热的气息和沙哑的声音几乎磨著我的耳朵,我全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下身一紧,竟然这样泄了。之前已经说过,我身上的淫靡虽然被圣女的气息压制住了,可是情欲一旦爆发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根本就压制不住。不知道宇文是故意的还是怎麽样,虽然身著布衣,但是那衣服一直摩擦著我的身子,连同下身那里……更何况,已经被师父们调教了那麽长时间的我,已经有三年没有被男人拥抱过了,他只用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足以勾起我身子里潜藏的欲望。

下身的液体滴落在高高昂起的青岩的肉棒上,肉棒抖动了一下,胀得更大。宇文的呼吸一下子沈重起来,扶著我臀部的手有些不经意的加了力气,.可以了吗?‘他的声音已经带了些难以控制的颤抖,我点点头,费力的将双手探到了身下,扒开了两片花瓣,估算著青岩的尺寸,又尽量向两侧使力拽了拽。

.我放下去了。‘他贴著我耳朵,低沈说道。

.嗯……啊……‘当肉棒贴近已经汁水泛滥的小穴时,我忍不住轻声呻吟出来。在一个男人的帮助下,让另一个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我已经不知道让自己身子开始颤抖的是下面粗大挤入我身体的肉棒,还是因为身後那个已经肌肉喷张,呼吸已经急促起来的男人。他紧紧的抱著我的身体,那里不停的挤压拍打著我的腰,後面感觉到的压迫不亚於下面那里。

淫靡泛滥的下身非常滑,青岩等了很久,肉棒也已经非常大了,因为是被宇文抱著,我自己又没有什麽力气,所以下面很难使力,顶弄了很久都插不进去。

.用手扶著他。‘宇文看我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终於忍不出开始拽开我的右手,引著我扶起青岩的肉棒,与此同时,他的右腿向前一伸,代替了伸出去的手托住我的右腿,而那伸出来手则代替我的右手,以食指很麽指捏住了右边那边柔嫩的花瓣,向右侧大力一拽。

.嗯……啊!‘宇文手上的力度很大,许久没有被安慰过的身子一下受到了这样的刺激,竟然就这麽就到了──身子还没有被青岩插进去,我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只因为宇文的手指捏著花瓣到了高潮。

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动,刚刚伸出的手猛的抓住了青岩的下身,他受了刺激猛的向上一挺,那肉棒竟然一下子插进了我的花瓣里,而身後的宇文也不管我身子正因为高潮颤抖著紧缩,将我的身子大力向下一按。

我.呀‘的一声尖叫起来,刚刚高潮的余韵还未进去,就进入了又一次更加猛烈的高潮!

我尖叫一声过後,身子就软软的靠在了宇文怀里不停的抖。这样的高潮来得太过於急促和猛烈,就连脚指头都紧紧的蜷缩起来了。我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宇文的胳膊,不用看也知道,恐怕连血都给抓出来了,可是我没办法阻止自己,就这样全身绷紧的姿势含住了青岩的肉棒,无力的靠在了宇文胳膊上。

全身都在紧绷的时候,唯独下身的花穴口连同里面的嫩肉疯狂的收缩著,宇文这一下按得力气很大,再加上刚刚我湿的很厉害,下身竟然以坐著的姿势将青岩的肉棒整个都含了进去,我能够感觉到那粗大的肉棒头猛烈的穿过了小小的子宫口,强硬的抵到了身子深处的子宫壁上。

被第二次高潮袭击的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闭著眼睛小声的呻吟,下面又是疼又是酥麻,这两种感受的强烈程度跟我自己坐的时候完全不是一样的,哆嗦著颤了不知多久,才身子一松,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靠在了宇文身上。

下身收缩的频率慢慢降低,我感受著自己身体里属於青岩那灼热的肉棒被一下一下的咬著的同时,忽然有了胀大的迹象,知道他就要动了,我哑声对身後的宇文说,.我没力气了,你一会儿记得要扶……啊……‘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受到了青岩一下大力的顶弄。

宇文连忙调整身子,让我直接坐在了青岩的身上,他的双手改从两边肩膀下穿过,将我上半身架住,让我在被大力顶弄起来的时候不会歪倒。青岩的力气很大,一时间我几乎被顶翻,双手只能死死的抓住宇文的手臂维持著。

宇文的身材很高大,他的双手从我胸前穿过以後恰好交叠在了娇翘的乳房之前,每当我的身子被顶起来的时候,敏感的乳尖都会擦过他的衣裳,这衣裳是桃源这边的织娘纺布做的,并不像我在帝都里经常见到的那样丝滑,所以摩擦在身上的时候会有一种别样的触感,而身後贴著後背的衣服也是一样。他的衣服本是宽袍广袖,此时被我的身子蹭的前襟已经松散,赤裸坚实的胸膛与我汗湿的後背一次次的摩擦著,我体验著这不经意的前後夹击,躲也无处躲,逃也逃不掉。

这样的感觉太过於强烈,我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才让自己不那麽大声的喊出来,只是随著青岩一下一下向上顶弄从喉咙中呜咽著。

而就在这个时候,耳朵的後面感觉到了一阵让人战栗的呼吸,是宇文,他竟然贴在我全身最敏感的地方,轻轻的喘息。我无法形容那喘息有多麽让人想喷鼻血,本能下身猛的一缩,下面的青岩轻哼了一声,动作稍稍一滞,而後又继续大力顶弄。

.啊……‘接连的刺激之後,我终於没办法再控制自己的声音,大声了叫了出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麽,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算是一种很傻的心理,我可以接受自己从後面被他抱著,却没办法忍受自己在他面前这麽直白的袒露了自己的欲望。

.犀儿对我有感觉,对不对?‘宇文在我身边轻声的说著,那沙哑的声音如同细密的砂石一般摩擦著我敏感的耳朵,摩擦著我的心,甚至於全身的肌肤都因为这样的声音而起了鸡皮疙瘩。

.不要……呃……说……‘我费力的剖白著自己,极力掩饰著自己刚刚的敏感,可是自己的内心却已经败给了自己,我不得不承认,我对这个男人有了感觉。

.犀儿的乳尖真红,有红又挺,真的好想含在嘴里吸……‘不敢相信宇文竟然从身後说出了这样直白的话,羞耻感让我的全身紧绷,.不要说了……呀……青岩……‘

紧绷的身子让青岩有了感觉,他的动作猛的加重,我被一下子顶起来,差点撞到宇文的下巴,他轻轻向侧面一歪,顺势将下巴放在了我的右肩上。他的个子很高,所以这样一来,我一偏头就能看到他的脸──世上没有比这更加尴尬的事情了。

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太注意宇文,下身不要缩的的那麽紧,可即便是青岩的动作不仅没有变慢,反而越发的快了,肉体交叠发出的.扑哧扑哧‘声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交杂著我压抑的呻吟和身後宇文有些难耐的鼻息。

.我想要摸摸你的乳尖,可以吗?‘沙哑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温热的风让我本能的瑟缩了一下,正说话间他袖子竟然故意在我被顶上去的时候大力的蹭了右侧的乳尖,很久没有被慰藉的那里难受的要死,可是我不能那麽做啊,怎麽可以让他摸那里!我的呻吟了一声,说道,.不……行……‘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他颇有些沮丧了回答,随後又试探的说道,.吻一下呢,吻一下总可以?‘

此时的我下身已经开始规律的收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回答他的只有越来越沈重的呼吸,他又说,.小丫头害羞了吗?就当你默认了。‘

不要,现在不行。青岩的动作越来越重,我的身子越发的灼热,心底的话他一定听不到,果然,他原本在我右肩上的嘴巴一偏,就吻在了我的锁骨之上。

那怎麽能算吻,那简直是舔咬啊,我感觉到锁骨上那一块娇嫩的肌肤被他含在嘴里用双唇抿过以後,又以大舌舔弄,用牙齿轻咬,他的嗓子眼里发出了那种颇为享受的呻吟。下身的顶弄本已让我濒临高潮的边缘,他的动作让我终於受不住刺激,一下子到了。

身子猛烈的夹紧让青岩也一并到达了高潮,他的下体狠命的向上顶弄了十几个来回以後,喷射出了灼热的液体。肉棒本就已经插进了子宫里,那液体就直接射在了子宫壁上,我给这样的刺激弄得哭了出来,在高潮中不住的痉挛颤抖。

第三次高潮来得缓慢,却比前两次更加浓烈和持久。青岩的精液持续的喷射著,如同直接玩弄我的子宫一样。太多的刺激交叠在一起,我抽噎著闭上眼,只觉得眼前变得白花花一片,整个身子像飘在云雾中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宇文的吻渐渐沿著我的脖颈向上,一路温吮舔弄著,最後跟我的双唇交叠在一起。

.伸出舌头……‘他抬起头,以沙哑的声音对我说道。高潮中的我竟然就迷迷糊糊的张开了嘴,感觉到柔软的舌头伸进来的同时,有唾液从嘴角缓缓的流淌了下去。

在吻著的同时,宇文将我的身子抱了起来,.扑哧‘一声,我的身子跟青岩的肉棒分开了,有大量的液体被我颤抖著挤压了出来,滴落在了青岩的身体上。

宇文却并没有打算放过我,他抱著我走下床,来到了墙边。身子被他抱著转了过来,汗湿的後背被抵在冰凉的竹墙上,他将我身子向上托了托,让我双腿圈住他精瘦的腰,随後将我的下巴抬起来,再一次加深了这个吻。

我觉得我自己就如同一滩水一样,化在了他的怀里。心狂乱的跳著,知道这样沈溺在他的怀里是不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麽,这样的怀抱和唇舌交缠让我几乎无法自拔。赤裸汗湿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坚实的胸膛抵住胸前的两团柔软,因为贴得太紧,都给压的变了形。而这样面对面紧紧贴著的姿势,他的肉棒已经隔著衣服紧紧贴在了我的肚子上,虽然没有说,但是他的呼吸和下面的坚硬已经告诉我,他此时已经非常的.有感觉‘了。但是宇文向来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说了只会帮我不会动我,就真的不会动我。说实话,这个吻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他似乎非常享受这样的亲吻,而且非常擅长,这让我有些好奇。

据我所知,宇文在桃源渡没有女人,他从三年前回来以後就一直跟我在一起,难道这一身的技巧都是在帝都学的?宇文根本没有给我再多机会思考,他的大手占有性的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在我赤裸汗湿的後背上下抚弄。耳边都是他性感妖冶的喘息声,灵巧的舌头也在我的嘴里翻江倒海,将我吻得娇喘连连,嘴里每一处都被慰藉的酥麻不堪。随後他又引导著我将小舌伸出嘴巴,在外面与他两相交缠,安静的房间里回荡著.滋滋‘的声音,我几乎沈迷在了这样的亲吻里。

.嗯……‘青岩的一声呻吟将我从沈迷中拉了出来。

我一下子回过了神,抵住他的肩膀推开了他,这简单的东西几乎用尽了我的力气。他意识到我的抗拒便主动的停了下来,而後喘息的摸著我的脸问道,.犀儿怎麽哭了呢?‘

他这样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说.没事,青岩那里还要一会儿。‘他今天喝的血很多,按照经验恐怕还有好多次要做。

他点了点头,抱著我回到了床上,以大手擦干了我脸上的泪水,而後将我抱在了怀里,说,.犀儿辛苦了,真乖……‘

宇文真是个坏人,好好的为什麽说这样的话,弄得我心里酸酸的。

他见我低著头也不说话,就将我抱了起来放在了青岩身上,可是等等,为什麽会是背对著青岩坐在他身上?

宇文见我诧异的看著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嘴,说道,.刚刚的吻还没结束,犀儿要对著我才可以啊。‘

有没有搞错,你不是来帮忙的麽?还没等我反驳,坏心的宇文就自作主张的将我身子再次抱了起来。我的身子今天几经折腾,早就是个空心的了,给他这麽一抱立即软了,连忙扶住了他的肩膀,说道,.你慢些。‘

.遵命,我这次一定慢慢的。‘宇文跪在我的对面,让我整个身子趴在他的身上,只有下身翘起来,他将我的小穴对准了青岩又一次高高耸起的肉棒,说道,.这一次你扶著我就可以了。‘

.那你怎麽……呀!‘他的手竟然从我的身後绕了过去,慢慢的摸索到了最私密的花瓣那里。他的动作让我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抱著他脖子的手都有些抖了,知道现在除了这样没有别的办法,我咬牙等著他将我身体最私密的地方打开。

然後他没有动,只是改以两只大手握住了娇嫩的臀瓣,以不轻不重的力气揉捏著,边揉捏还边向两侧用力,仿佛是为了让中间的小孔放松。

.宇文……嗯……你这是哪里学……来的……‘这动作本没有什麽,没有碰到任何敏感的地方。可是他以那样的方式揉著我,边在我耳边缓慢沈重的呼吸,我整个人的情绪都被缓缓调动起来了,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沈重,下体一紧,有蜜液流了出来。因为小臀那里整个是向上翘著的,粘滑的液体从花穴缓缓流到了最敏感的珍珠那里,一滴滴的慢慢滴落在青岩身上。

.真是个敏感的孩子……‘宇文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变换了动作,如我一开始预期的那样,双手摸索到了花瓣那里。.很多水,连我的手都弄湿了呢。‘大手有意的滑过湿润的小沟,将两片小花瓣分开。

我身子抖动了一下,哑著嗓子说道,.别说了,快些……‘没想到宇文竟然是个调情高手,我虽然竭力让自己表现的冷淡些,可现在身子被他一下一下弄得极为敏感,怕是再弄一会儿又要泄了,我可真丢不起这个人。

.就听你的。‘他说道,随後就捏住了两片花瓣,向两边一拽。

.嗯……‘有了上次的经验,我早已提前准备好,将身子紧绷著,他似是感觉到了我的动作,在我耳边调戏般的说道,.放松些,犀儿不张开嘴,要怎麽吃下去这麽大的东西呢?‘

.你……‘被宇文这样直接的说了,我脸红的不行,可也心知他说的没错,於是下身用力,配合著他的力气张开了穴口。.好乖。‘他正用麽指和食指捏著我的花瓣,此刻中指似是不经意从小穴口划过,我身子猛的一颤,差点泄了出来。.宇、文、奕!‘我被他折磨的几乎要疯掉,咬牙切齿的叫了他的名字,一口就咬在他的肩膀上。

刚刚亲吻的时候他的宽袍右边敞开,几乎滑落在手腕,他似乎也是不以为意,任由自己.香肩‘半露。没想到这肩膀上的肌肉这麽结实,我咬下去就跟咬在铁板上一样,硌得自己眼泪汪汪。

.宇文奕,你个坏蛋……‘

.我是坏蛋我是坏蛋,我是铁打的坏蛋,犀儿嘴巴疼不疼?‘他将头偏了偏,说道,.犀儿想咬的话,还不如咬耳朵,虽然肉不多,但是软的……‘最後的那软的两字说得沙哑而风情万种,我听著来气,真的侧头咬了下去。他嘶了一声,身子轻轻一震,我这才觉出自己似乎用得力气太足,张开嘴一看,耳垂上给咬出了发紫的牙印。这样一定很疼,我有些後悔自己的冒失,宇文怎麽说也是来帮我的,这麽咬他算不算恩将仇报啊……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疼吗?‘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他往一边偏了偏,说道,.疼啊,犀儿帮我吹吹就不疼了。‘

.讨厌!‘我拍著他的肩膀,他呵呵笑了起来,我看著他的耳垂,有牙印深的地方都渗出血丝来了,真的是很疼。心里不知道怀著怎样的感觉,仰头将他的耳垂含在了嘴里。

宇文的身子猛的一颤,他仿佛没有料到我会这麽主动,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我张开嘴,小声说道,.我们,开始……‘说罢再一次含住了他的耳垂,而与此同时,他的双手猛的将两片带著露水的花瓣向两侧一扯,就将花穴口抵到了青岩的肉棒上。

.唔……‘好撑,我忍不住呻吟出声,却未料想这样销魂的声音连同气息吹拂在宇文的耳边,对於他来说也是个极大的刺激,他的手下再一次控制不好力道,一个用力又将我按了下去。

.啊!‘忍不住昂头叫了起来,肉棒从後面插进来,触碰到了之前从没有碰到的敏感区域,身子骤然紧缩,一下子就泻了出来,我的脚紧紧贴在凉滑的紫玉床上滑动,整个身体都似被一根线扯了起来,绷得直直的。怎麽可以这样快就……我大力的呼吸著,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压制住了自己的身体,下身猛烈的收缩著。如果可以忍住,忍住就好了──这样的紧缩频率会越来越小,我知道自己有些害怕对面的宇文看到我高潮的样子。

咬唇让自己缓缓的放松,可就在这个时候久久没有等到我动作的青岩一下子发力,自下而上大力一撞,我惊叫了一声,再也无法阻止自己又一次到达高潮。

要命的是,即便是我的身子因为高潮绷得如同弓弦一样紧,青岩竟然没有放慢一点,反而更加大力的向身子深处顶弄著。

我背对著他坐著,身子根本就支撑不住,只好趴在宇文身上,咬牙随著他的动作哼著。

身子绷得最紧的时候,还有坚硬如钢铁、但又柔软如丝绸的东西从中强硬的挤入撞击,我整个人都被撞得碎了一样,一开始还忍著,後来终於忍不住抽泣起来。

那本应该是痛苦的,可是痛苦的深处却浮起一丝丝快乐,肉体的强硬撞击下,整个灵魂都喧嚣著翻腾起来,抑制不住的感受撕扯著敏感脆弱的神经,我觉得我快要死了。不是痛死就是欢乐而死。

.怎麽哭了?‘宇文扶著我坐直想要看我的脸,我连忙转过了头。这个时候别说是回答他,我给弄得全身酥麻,什麽都顾不得了。但是不想让宇文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有些後悔让他进来了。

.好了好了……‘宇文轻轻的环著我,让我靠在他的身上。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一般,只是扶著我,既不说笑也不再动手动脚。因为趴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呼吸越发的沈重,扶著我背得大手也越来越热。

.宇文……嗯……你先……出去,我可以……嗯……‘紧咬的嘴唇一松开就忍不住呻吟出声,我跟宇文说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青岩顶弄得没了声音。

.别咬了,嘴唇都破了。‘宇文扶过我的连,以麽指解救了我的唇。

.没事……嗯……明天就……好了……唔……‘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了唇。

他的唇温柔缱倦,辗转的吮吸著我的,舌头一下一下的轻舔,抚慰著我的下唇。我被吻得有些失神,被他抓到一个机会,将舌伸到了我的嘴里。

唇舌交融的时候,我本能的回应了他。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他的吻有些熟悉,但是很快又否认了自己,我跟宇文之前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几乎连手都不碰,又怎麽会熟悉呢。

宇文在接吻上经验好像真的很丰富,我给他吻得昏天黑地,觉得整个人都乱了,等他放开我的时候,我才感觉的自己几乎在这个吻里窒息了。

.不许再说明天就好了,知道吗?你也会疼的……不要让自己疼。‘我有些奇怪的看著宇文,觉得他今天很不一样。

他似是意识到了什麽,忽然笑了起来。前一刻还是情圣,後一刻立马变成了登徒子。那样的笑容真的很欠揍,一副得意扬扬的样子,仿佛向我证明我被他弄得有多麽投入,我抓著他的肩膀用力一推,他身子晃了晃,好笑的看著我,说道,.犀儿是想要推倒我吗?‘

我气呼呼的看著他,不知道是该回答是还是不是。他向我眨了眨眼,.顺势‘倒在了一边,说道,.内力这麽深厚。‘

我当即就笑出了声,可是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动力超强的青岩一下顶了起来,随後身子一软,趴在了宇文身上。

宇文倒的很有技巧,青岩的双腿现在是紧闭的,他不偏不倚.停‘在了中途,双手向後支在了青岩腿两侧,既没有压到青岩,又让我整个人失去了靠山。惊叫一声,我以为要磕在他硬邦邦的胸脯上时,被他一条腿屈膝接住,随後缓缓的放在自己了身上。

我的脸正对著他敞开的胸膛,看到细密的汗珠密布在肌肉上,一颗嫣红的茱萸就在眼前,我心下一动,捏住了那茱萸的顶端。出乎我的意料,宇文身子猛的一抖,脸一下子红了,随後就将头别到了一边。

宇文竟然,脸红了?

我一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青岩顶得向上一摆,手下忘记松开,宇文的小小茱萸都被我捏住向上一拽,竟然哼出声来。我被青岩顶得也散了架,呻吟了一声,却没有想到身下的宇文声音跟我交叠在了一起。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也被我弄得叫出来了?

他的双手都要支撑在後面维持我们两个的体重,整个人根本就送上门来被我戏弄的,我坏心的看了看他,伸手扒开衣裳前襟,另一颗茱萸也露了出来。两手将那两颗小小的东西捏在指尖,身子还是随著青岩的顶弄向上摆著,只是两手一直捏著他的乳尖,他低声喊了.犀儿……‘而後身躯就随著我的动作而抖动。

纠结的肌肉上汗珠开始滚落,脖颈间的喉结微动,咽下了他本来欲发出的一次次呻吟。眼前的景象过於靡丽了,我不知不觉也跟著心跳加速,连带著整个身子都有些绷紧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与此同时,青岩呻吟一声,速度开始明显的加快、动作也猛的加大。下身又胀又麻,知道他是要到了。趁著我失神的时候,一直保持半躺姿势的宇文猛的跪坐起来,将我身子推直以後,一口含在了左侧的椒乳上,嘴唇先是一抿,随後又一吸。因为欲望早已红肿的乳尖又疼又麻,我被吸得叫出声来,下身猛的一动,一股炽热的液体从下面猛烈的喷射出来,青岩终於到了。

炽热的液体猛烈的喷射到了花穴中,我颤抖著扶著宇文,却被他拉开了手围在自己脖子上,右侧的乳房一紧,他竟然以手大手覆盖上了我的整个右乳,随後伴著吮吸的动作一下一下紧握著捏弄起来。

.啊……‘本已经就被顶弄的酥麻不堪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我一下子就湿了,下身紧致的收缩,青岩在我的挤压下瞬间就挺了起来,我尖叫著到达高潮的时候,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顶弄。

宇文,你害死我了。

青岩今天真的是喝血喝的太多了,直到天快黑了才肯放过我,我的嗓子都叫哑了,连从他身上爬下来的力气都没有。

宇文抱著我回了屋子,将我放在床上,喂我喝了一些水就离开了。刚躺下我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睡了才一会儿外面就有人敲门,我迷迷糊糊的醒了,问道,.谁啊?‘

外面的人不耐烦的说,.是我,宇文。我刚从山下回来,我妈让我给你带了烧腊肠。‘

宇文,刚从山下回来?那白天跟我在一起的人又是谁?

我猛的坐起来,感觉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眼前一片发黑,险些栽倒床下。

心.突突‘的跳著,我强作精神问道,.宇文,你说什麽?‘

许是我说话有气无力,宇文奕也不客气,推门就进来了。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我细细看著他的装扮,头发是湿的,脸上没有戴面具,宽袍大袖已经换成了紧身的劲装,身上有一股温泉的味道。

.你去沐浴了?‘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

.是的,今天累死了。‘他警惕的看了看我,手抓著领口退後了一步,说道,.你不要用那种想要扒光的眼神看著我,你今天……难道……‘说罢有用那种坏坏的眼神看著我,跟下午在屋子里的一模一样。

我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随後又想到今天下午我们竟然那麽亲密,立刻就有些挂不住,说道,.你走,我要睡觉了。‘

.你……‘他气结,上来扶著我让我躺下,随後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著我,说道,.我去弄饭,你今天不吃饭别想休息。‘

说完也不等我回应,转身出了屋子。我目送他将房门关上,耳朵就开始嗡嗡的叫唤起来了,知道是因为失血的原因,我也不再想别的,老老实实的睡下了。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点上了油灯,灯光并不明亮,好在外面的月亮又圆又亮,将屋子里找的如同白夜一般。宇文扶我起身,坐在我後面,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端起桌上了粥,用瓷勺搅了搅,我立刻闻到了一股饭香,原本还不觉得饿,被美食一勾,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我自己喝。‘

.行了,圣女大人,你都虚成这个样子,好歹让我这个护卫表现一下。‘说罢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我的嘴边。我身上也没什麽力气,肚子又饿,终於还是顺著他喝了粥。来了这里一般都是宇文做饭,他的手艺出奇的好,做出来的饭虽然简单但是味道十足,我尝了尝,知道这里混合了肉糜青菜和一些补身药材。

宇文虽然厨艺好,但并不怎麽擅长照顾别人,手忙脚乱的喂著我。三年前我刚来的时候虽然有伤,但是在祖母留在桃源渡的老宅子里休息,宋姨娘亲自照顾的我,算起宇文替我喂饭什麽的还是头一次。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动,他表现的很自然,完全没有看出一丝尴尬,心说宇文没准之前还真是个花花公子,要不然怎麽能装的跟没事人似的。一面这样想著,越发觉得这麽靠在他身上有些别扭,终於还是推了推他,说道,.把粥放小桌上,我自己喝。‘

他见我面色坚决,也没再推辞,只是把桌子拉的离我更近些,又拿了荞麦的枕头垫在了我的背後,随後就坐在桌边的凳子上。

.宇文,今天是六月十六了吗?‘我搅动著碗里的粥,看了看窗外。

.是啊,我今天得到消息,说是,那边的新皇已经登基了。‘我心里咯!一下,又接著喝了勺子里的粥。他看我没有什麽反应,又说,.消息说,太上皇身子还不错,就是脑子有些糊涂了,三皇子……‘我的手一顿,他就不再说话。

我若无其事的继续喝了一口粥,说道,.三皇子怎麽样?‘

.三皇子即位以後大赦天下,他很有些手段,又有武将的支持,现在一切还算平稳。还有,我们的消息说,他还在派人四处寻找您的下落。‘

.没关系,太子还有几个亲王的旧部根基都很深,现在他正忙得焦头烂额,恐怕也不会余出太多精力找我。宇文,一定要让天玑营的兄弟们注意,三皇子……新皇他手下的暗卫很强,别让他抓到尾巴。‘

.放心,我桃源渡也不是吃素的。‘宇文似乎对自己的能力颇为自信,随後又说,.我娘说她最近老是惦记你,她又上不到这里来,让你最近找时间去我家吃个饭。‘

.嗯,我也想姨娘了,过两天,我看青岩最近有些要醒来的迹象,顺便把陆大夫请上来看看。‘

.说道大夫,你最近身子都快被掏空了,你看看你脸色也不好、身子又虚,这样下去左大夫还没醒,你就先倒下了。‘

.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嗯。‘宇文站起身来,说道,.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叫我。‘

.好的,我知道啦。‘他接过我手里的碗,看著我,有些欲言又止。我看他一副婆婆妈妈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怎麽,有什麽事情不能说?‘

.也没有,‘他看了看我,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你的身子还能不能……咳……左大夫那里,其实可以雇几个青楼的女子……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就随口一说,你赶紧休息,我先走了。‘我把手里的枕头放在了背後,刚刚吃过饭以後又出了一头汗,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动了这麽几下就累得不行。

我躺在床上,虽然身上累,但是又觉得心里千头万绪,脑子越来越清醒。

我.死‘的时候,是父皇最为宠爱的公主,礼部把丧事办得很是隆重,不少朝廷命妇、官人家眷在灵堂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只有最为亲近的人才知道,棺材里什麽都没有,我一直躺在房间里。据说我的三哥死死的抱著我不让下葬,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呆在我房间,当时化妆成小德子的宇文急得不行,我的假死药最多只能支持三天,要是再晚点吃解药,假死都变成真死了。

幸亏三哥的亲舅舅──那位当年带著他一起出征的大将军亲自下手打晕了他,当时正是夏天,礼部的人等我下葬急得要命,看我三哥肯放我,当晚就命人开了棺把我放进去。小德子趁机让天玑的人装神弄鬼吓跑了守灵的太监,随後就把我掉了包,将一个身形差不多女尸换了进去。

礼部尚书机灵的很,其实根据礼数,未婚的公主在第三天上就该入葬,他见三哥终於放人,连忙秉了父皇,趁著第二天他昏死的功夫连忙主持完成了大礼。

後来三哥醒来以後魔障了一样,非要说我根本就不会死,命自己手下的亲兵偷偷挖了公主陵,结果发现那个女尸根本就不是我。他也没有声张,从那以後就一直派人四处寻找我的下落。桃源的人藏得很深,他一时也没有头绪,这些年却一直没有放弃。

其实宇文之前跟我说起过,他们的人後来调查,三哥确实一直明里暗里保护我,甚至连之前的事情也是别有隐情。可是这又怎麽样呢,过去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过去了,灵犀公主已死。之前背负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和以後,我希望能像现在一样,过一些比较单纯的生活。

与以往一样,不管前一日伤口如何严重,早上打开纱布以後,伤口还是不见了。我伸了个懒腰向外看了看,天刚亮,外面的天光很好。

披了件衣裳出了屋子,厨房传来答答的声音,应该是宇文在做饭。

桃源渡四季如春,我的平顶涯虽然地势颇高,但阳光很好,总的说来气温还不错。早上的桃源渡总是缭绕的淡淡的雾气,从我这里看下去,好像是在仙山云海里住著一般。

如果说桃源渡是一个高山环绕的环形盆地的话,平顶涯就是盆地边缘稍稍鼓起的一个丘陵,如它的名字所说,丘陵的的顶上几乎是平坦的,顶上除了我们的三间竹屋、我和宇文开恳的一片菜地之外,就是一大片竹林。竹林随著起伏的丘陵一直绵延到下面的桃源渡,就连成了大片大片起伏的桃花海。

这里的桃花非常多,一片一片的在谷底,每年春日盛开的时候简直就是粉红色的海,四处弥漫著甜香的气味。现在正是夏日,树上的桃子都长成了,枝桠上沈甸甸的结著粉粉的果子。这里的桃子味美多汁,非常好吃。说起来我最近一直在涯上呆著,很久都没有下去了,都是宇文从下面给我摘过来的。

白虎见我出门以後立即奔了过来,嘴里叼著一只肥硕的灰雁,看样子它这两天是认准这种鸟了。说起来白虎可真是一只很专一很执著的狼,去年的三月份它一度喜欢上了捉兔子,结果每天一只,三个月下来,全桃源渡的兔子估计都搬家了,它才颇有些不情愿的换成了野鸡。如今看这个趋势,灰雁好歹得吃一阵子了。

.乖。‘我摸了摸白虎的脑袋,它颇有些享受的蹲坐在面前,话说它真的不是狗吗?

我回屋拿了块抹布,擦了擦院子中的桌椅,去厨房拿了碗筷准备。坐在椅上,想起昨天宇文说的事情,我考虑想是给青岩喝了血以後再去,还是等下午跟他亲热完再去。

.想什麽呢?‘宇文从後面端著两碗馄饨过来,我急忙要接,被他鄙视了一下,随後把碗放在了我眼前的桌面上。

.没想什麽啊!‘我颇有些心虚的看了看他,随後拿起筷子夹起馄饨就吃,当时就给烫了舌头,烫的我直叫唤。

.喝水喝水!‘宇文连忙把一边的凉茶递给我,说道,.每次吃馄饨都来这麽一出,亏得我做一锅馄饨还得熬一壶凉茶。‘

.切。‘我喝完凉茶夹起馄饨继续吃,说道,.昨天你说的事情我想了想,还是没什麽时间去下面。‘

.嗯,我知道了,回头跟我妈说一下。‘宇文不以为意,.反正你一直都没什麽时间。‘我有些心虚的嘿嘿了两声,确实自从今年青岩的.饭量‘变大以後,我就很少能够下山去了。

吃过饭以後,我禁不住宇文的软磨硬泡,终於还是带著他一起去了青岩那里。手腕的肌肤被他咬开的一刹那,我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宇文在一边别过了脸。

一开始的有意识的抵抗以後,青岩逐渐的上了瘾,喘息的大口大口吮吸著我的胳膊,带著刺痛的酥痒让我的心狂乱的跳动,感觉整个身子都如同在沸水中一样,血液飞速的流向热流的来源──青岩的唇间。当我有些受不住的呻吟出声时,一旁的宇文立即将我的胳膊拽了出来。

手臂离开的太突然,被咬开的血管喷出了鲜血,宇文连忙帮我点了穴道。青岩的唇上都是血,有些意犹未尽的伸舌舔了舔。鲜红的血粉红的唇浅粉的舌,真是一副销魂的画面。我伸出左手拿了手绢帮他细细的擦著,说道,.青岩你快点醒来,今天的桃子都熟了,再不醒来就只能等明年吃了。‘

拉著青岩的手坐了一会儿,看他渐渐的呼吸平稳才准备离开,期间宇文一直守著我身边,等我起身的时候连忙过来扶了我。我连忙摆手,哪有那麽娇气了?

头一次看到这幅场景,宇文有些震惊也是应当的。他一路上也没有什麽话,我想要说点什麽活跃下气氛,可是无奈自己真不是那种会讲话的人,最後就提议去後山摘点桃子让他给宋姨娘带回去。

平顶涯後山上的桃子与山下的品种不一样,日照时间更长些,也就格外的甜。山下的居民尊敬我的身份,从不会主动进入平顶涯的范围,所以那好好的桃子我要是再不摘就真的要浪费了。

我跟宇文拎了两只竹篮去桃林,留下白虎在家看著青岩。沿著竹林间的小路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桃林,我看到几乎压弯了树枝的一只只肥硕的桃子立刻来了劲,运起轻功跳到树顶上,挑著最大最红的摘。

宇文好笑的看著我,也不上树,一伸手就能摘到树顶上的桃子,长得高就是好。

满树满树的绿叶红果,看著就很开心。气氛渐渐融洽下来,我们边摘桃子边说话,忽然宇文竖起了手指,示意我先跳下来。

.怎麽?‘我小声的走过去问他。

.嘘,我感觉这旁边好像有其他人。‘

.其他人?‘我放轻了呼吸细细的听著,果然,听见了很轻微的树枝响动。

.也没准是来吃桃子的动物。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那边看看,有什麽情况叫我。‘

.好的。‘我小声说道。

宇文点了点头,悄悄的向那边跑去。

我听著那边的声音,宇文还没有走进,那个.东西‘就往那边去了,宇文的脚步也随著那个东西往那边跑去。

等了半天不见他回来,我觉得应该就是个猴子老鼠什麽的,宇文表面上洒脱不羁,但实际上为人谨慎,估计不看出目标是什麽不会罢休。我干脆找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从篮子里拿了大桃,用手绢擦了擦就起来。

刚吃了两口忽然眼前一黑,有人把我的眼睛蒙住了。

.宇文,是你吗?‘我嘴巴嚼桃子的动作都没停,温热的手、满身桃子的香味,不是宇文还能有谁?

.宇文,别玩了,咱们还是快点摘,青岩一个人在屋子里,我不放……‘话还没说完,我的嘴就被吻住了。

脸上的手掌稍稍转了个方向,那人从我的身後绕到了身前。贴在嘴上的唇柔软而温热,辗转反复,如同宣告著自己的占有权。一开始被惊住了,反应过来我本能的向後仰,想要逃脱这份钳制,却没有得逞。到了最後躲无可躲,原本好好坐在石头上的我,变成了躺在上面,上面的人就势伏在了我的身上,手还盖著我的眼,嘴还贴著我的唇。

他的力量大得惊人,我手胡乱的抵著他的胸口向上推,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动,他的手抓住我的两只手紧贴在胸前,随後咬了我的下唇──是真的用力咬,我惊叫了一声,他的舌头顺势到了我的嘴里。

我几乎可以肯定是宇文,因为昨天的触感今天不会忘记,但是有那麽一刻我的脑子清清楚楚告诉我,这个记忆不止於此。可那只是一霎间的想法,那一瞬过後,我继续竭力摆脱著这份钳制。

口中的桃肉还没有咽下,就被他以以舌卷入了自己口中,我感受到他在我口中放肆的掠夺,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到我给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才放慢速度,加深了这个吻。

眼睛被遮盖住以後,感觉变得无比清晰。他口中香甜的桃汁,他鼻息吹拂在脸上的痒,捂住我眼睛的大手出的薄汗,还有满园桃子清甜香气和他身上的桃花酿味道、吹拂在我们身边微醺的风、他有些霸道却也有些温暖的怀抱,这些感觉将我整个人紧紧的包围起来。

他吻得很慢,又很虔诚,不像是刚才的疯狂,我的手被压在身前很难受,稍稍挣扎了一下,他便放开了我。我没有再挣扎,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笃定了他是谁,还是因为这样的天光这样的感受,总之我只记得,我抓住了他的衣服,迎合了他的吻。

下面的石头并不是平滑的,他压在我身上的时候很不舒服,他似乎意识到了我的不适,伸手从後面将我拉起来,唇上的动作却没有听过。他将我的舌头含进了他的嘴里,以舌交缠,以唇品位,以齿轻咬,吮吸、舔扯,我觉得自己的脑子一阵阵的轰鸣,好似再次被吸了血一般。

他几乎将我的身子揉进了骨头缝里,我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的唇终於停了下来,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而对面的人也如是,但是他的唇贴得很近,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对面唇上那灼热的气息。

.你……‘话刚出口他又吻了上来,这一次我再没有挣扎,我脑子只是在想,怎麽会跟宇文这样了呢?如果说那天晚上在竹林里是因为酒醉,昨天是因为他那样的眼神,今天又是为了什麽。

就在刚刚,我还在心中笃定了对他并没有别的意思,谁知道现在的我却顺从的接受了他的吻,一如他不是我的护卫,而是多年前的情人一般。

想到这里我身子一颤,竭尽全力拉他盖在我眼睛上的手。他猝不及防,在我眼睛上的手瞬时被拉开,眼前一片黑白交织的模糊,只见眼前目光如桃源渡里阳光下的溪流一样璀璨,随後我的後颈一紧,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宇文还在掐著我的人中,我嗷的一声跳起来,二话不说先给他了一个巴掌。他捂著脸诧异的看著我,随後便是汪汪的叫声。我听头一看,白虎竟然在这里。在它心中整个桃源渡只有我是他的亲人,所以看到我跟宇文动手,本能的站在了我这边叫阵。

宇文今天换了一张很丑的脸,小眼睛、趴趴鼻子、厚的要命的嘴唇,所以他捂著脸嘴微嘟不仅没有唤醒我的母性,反而成功的让我有些反胃。我强忍住胸口的翻腾以後,推开他从石头上站起来,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刚才在干吗?疯了吗?‘

.嗷嗷嗷!‘白虎呲起牙,恶狠狠的补充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才离开多久你就给我睡死了,我还以为你晕倒了才给你掐人中的,真是不识好人心啊你。‘

我看他全然不提刚才的事情,简直要抓狂了,.你说什麽呢,我没跟你说这个!‘

.你还说,都是白虎!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它来这里捉灰雁,跑得那麽快,害得我跑到山脚下。‘

我看了看白虎,又看了看宇文,刚想说什麽,忽然又想到,不好,青岩一个人在家。

二话不说,我运起轻功就向山顶上跑,白虎也跟著我跑起来。宇文见我和白虎都狂奔,随手摘了两个桃子,两只手一手拎著半篮桃子也追了上来。

宇文很生气,跑得非常快,没有一会儿就超过了我,我心里憋气,用上了十成功力,又把他甩在了後面。从桃花林跑到了竹林,他又超过了我,我一看他又用他那三脚猫般的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轻功东倒西歪的跑著,两边篮子里的桃子滚来滚去,却没有一个掉下来。

.跟我拼!‘他留下恶言,大喇喇的向前跑去。

我气急败坏的跟在後面,白虎紧紧的跟著我。

.白虎,你先回家!‘白虎是狼,跑得比我们可快多了,它听我这麽一说就不再跟我身边,发力向家里跑去。宇文赢了我却输给我我的白虎,可见轻功好没有什麽了不起。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我跑得快要吐血了,这麽长时间没有这麽发狠的跑,轻功都有些退步。我掐著腰呼哧呼哧喘著,想要教训宇文,却见他愣愣的站在青岩房间的门口。

我看著他的表情,心开始扑通扑通猛烈的跳动起来,比刚刚在路上跑得更甚。我紧走两步越过他,随後就看到了白虎。白虎以防守的姿态站在门口呲著牙,看样子是不想让宇文先进去。看到我来了,他收回了凶脸跑到了我脚边,牙齿咬著我的裤脚,好像要我赶紧去看什麽。

我脑子有一瞬间空白,两只脚不知道该迈哪一只好。终於被拉著走进了屋,见到了里面的景象,不由得捂住了嘴巴──

青岩竟然趴在了地上,身上还松松的披著一件衣服。因为要以紫玉床调养心脉,他睡著的时候一直是赤身裸体的。难道我们不在的时候,青岩醒过来了?

我连忙跑过去,跪在他身边喊道,.青岩,青岩,你醒醒!‘可是他却没有什麽反应。

宇文走过来将他抱起来放回了紫玉床上,随後就去桃源渡找陆大夫了。

我坐在床边握著青岩的手,心里百味杂陈。一时开心他终於醒来了,心想他最近恢复的很快,醒来一次就肯定会醒来第二次;一时又自责,後悔之前竟然出去了这麽长时间,不知道这次摔倒以後会不会影响身体。又想到他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身边连个人都没有,真是太可怜了。

就这样一直坐在床边,胡思乱想了有半个多时辰,宇文终於搀著气喘吁吁的陆神医进了门。进门以後陆神医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拍著胸口大喘气,.哎呦,累死我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跑散架了。‘

我连忙起身给陆神医倒水,他忙接过杯子,连客气也顾不得了,喝了口水继续喘气。我嘴里不说话,可是心里真著急,看著大夫累得满头大汗又不好催,过了好半天他才颤颤悠悠的站起来,坐在了青岩的身边,伸手给他把脉。我见他捋著胡子摇头晃脑的也不说话,就说,.我们就出去了一个多时辰,回来的时候青岩已经躺在地上了,他之前是没穿衣服的,我们回来的时候他穿了件衣服,趴在地上。‘

.嗯。‘陆神医点了点头,睁开眼说道,.那恭喜灵犀,左公子怕是要醒来了。‘陆大夫从来不像别人那样叫我圣女大人,这点让我一直挺高兴。

.真的?‘虽然心里一直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从陆神医的嘴里说出来,我的心一下子像开了花一样。他看著我的样子笑了笑,说道.也不枉你这麽久的照顾啊,一天一碗血养著,要是换了别人,谁能受得了。‘

.能醒就好,能醒我把血全给他都行。‘我激动的口不择言,看著陆神医一把褶子的脸都觉得他是个帅哥了。

陆神医又说,.我原来还担心他没办法恢复正常,现在看来是没问题了,他能自己穿衣服走这麽远,第一次算是很不错了。‘

.那我刚刚叫他,他为什麽不醒?‘

.睡了三年啊,刚刚醒来都没什麽力气,走了两步就累了也很正常。我摸著他脉搏平稳有力,跟正常人已经没有什麽区别,照这个恢复的程度,我看三五日之内他就会醒来的。‘

.真的,太好了!‘

.哎哎哎,好好的哭什麽啊,这麽好的消息还要哭呢你!‘宇文按著我的脑袋奚落著,我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说道,.我这是喜极而涕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就知道你该休息一下了。‘

.呵呵,确实啊灵犀,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样子气血有些亏。我这次给你也开几副药,你好好调养一下,等左公子醒来也好有精神照顾。‘陆大夫看著我的脸,也颇为赞同宇文。

.嗯,行。‘我连忙点头,问道,.陆叔,青岩还用喝药吗?‘

.他每天躺在这紫玉床上,比什麽药都管用。哦对了,有时间带著他去温泉泡泡,那个泉里的水很好,可以帮他舒活一下筋骨。‘

.好,还有什麽药注意的吗?‘

.没了,倒是你,他最近喝的血越来越多了,你也小心点,他现在身体很好但是神智还没有恢复,一定要小心,最好还是放了血给他喝,直接咬得话太危险。‘

.哦,好的。‘我连忙点头,眼睛余光却望著宇文,这个八婆,肯定是他告诉陆神医的。

陆神医走了以後我终於松了一口气,心里刚刚一直紧紧的提著,现在一下子松懈下来,就觉得整个感觉都很不真实。宇文跟我午饭就下去抓药了,我也没有心思休息,就坐在屋子里守著青岩。多亏了宇文上午帮忙,今天失血不多,下午我们亲热的时间虽然还是很长,但是好在我还能自己起来,有力气给他擦干净了身子。

宇文给我熬好了药,我喝完了苦的直打冷战,忙问道,.宇文,你还有麦芽糖吗?‘

.麦芽糖,‘他抬起头来看著我,有些不知所谓的问道,.什麽麦芽糖?‘

.哦……没什麽。‘我愣了愣,随後把碗递给他,说道,.我有些累,想去睡一会儿。‘

.行,你放心休息,我在这看著,有什麽事叫你。‘

.嗯,宇文,‘我看著他,很认真的说,.多谢你!‘

.这有什麽可谢的!‘宇文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扶我站起来问道,.你自己能回去吗?‘

听他这麽一说我脸就不争气的红了红,刚刚我爬起来一会儿他就敲门进来了,估计,声音他也听到了不少。想到这我连忙哼哼唧唧的答了一声,随後逃命一般的回了房。

本来折腾了一天已经很累了,但是心里乱得不行,根本就睡不著觉。天渐渐的黑下来,我终於躺不住坐起了身。外面的夜色不错,一团团的云彩中,月亮像是被挡住了一半的圆盘,羞答答的露出了半边脸,照的四周的云彩都是银白的。

我披上衣服来在窗边,凉爽的风迎面吹过来,精神为之一阵,忽然很想去温泉那里泡泡。

收拾东西出了门,趴在窝里的白虎立刻跑了过来。我摸了摸它脑袋就信步向竹林跑去。对自己说,今天去温泉就是想泡个澡而已,今天去了趟桃林,桃子毛弄得身上痒痒的。可是不知道为什麽,越接近温泉心就跳的越快,快到我自己都反应不过来,自己是为什麽这样。

快到竹林温泉的时候,我却慢慢放慢了脚步,白虎跑得快,从前面疑惑的转过头来看著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它就转身飞快的向前跑去,.白虎,你干嘛去?‘

我连忙追上去,心里却抒了一口气。果然不出我所料,温泉边的一株湘妃竹上,拿著酒坛的.宇文‘坐在那里。白虎站在那竹竹子下面向上看著,他看见我来了以後,就跳了下来。

被重压过的竹子弹了回去,竹叶沙沙的响,他手拎著酒坛缓缓的走了过来,嘴角微扯说道,.你来了。‘

.嗯,我来了。我来想洗洗澡……‘他点了点头,似是知道我这麽说,这种对我了如指掌的态度让我心里有些光火,说话也没什麽好气,.知道我洗澡就该回避,你可以去前面喝酒。‘

.我的视力很好,想看的话在哪里都看得见啊。‘他慢慢的走近我,带来一阵桃花醉的香气。

不知道为什麽,虽然他表情是那样的悠然自得,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可亲,我却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危险的气息,连忙又後退了一步,说道,.那你先回屋,一会儿我洗好了叫你。‘

.怎麽,犀儿觉得我会偷看你?‘他又走进了一步,我几乎能闻到他说话时候飘出的酒香,於是又後退。说道,.你今天怎麽了,怎麽这麽怪?‘

.犀儿真的不知道吗?‘他看著我,眼神闪了闪,说道,.犀儿,你别往後退了……‘话音刚落我就往後退了一步,扑通一声,掉进了温泉里。

.呜……‘我是从後面滑倒进去的,整个人拍在了水面上,随後就往下沈,扑腾著刚想要站起身来,又听得扑通一声,宇文已经跳了下来,溅了我一身水花。

.宇,文,奕!!!!‘我喊了一声就被他抱了起来,却并没有被抱上岸。他将我放在岸边就栖身过来,以双手将我困在了里面。我贴在温泉边的石头上,心跳的像是擂鼓一样。

他的身上都水,宽大的袍子紧紧的贴在了身上,显出坚挺的曲线。他身上都是桃花醉的香气,眼睛深深的看著我。因为是逆著月光,表情根本就看不清,我只看到他慢慢的贴近了我,然後更近,最後吻住了我的唇。

我闭上眼睛,鼻间嘴边全是醉人的香气,那动作温暖轻柔、辗转反复的抚慰著我。我轻轻的张开嘴,他低叹一声,伸舌探入我的嘴里。原本在石头上的双手抱住了我,衣服被水浸湿了,夜风吹过冷的我直哆嗦,他停下来,看著我的眼睛,问道,.可以麽?‘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著水面轻轻点了点头。随後两只大手从水下解开了衣带,两手一拉,湿透的外衣就被他脱了下来,随後是肚兜、亵裤……然後是他自己的衣服。他的动作很慢,也很温柔,像是怕惊了我一样。终於两个人赤身裸体,面对面站著。我想到什麽回头看,他伸手搂过我,将我脸上一缕湿发挑到了耳後,说道,.白虎刚刚回去了。‘

.你……‘我懊恼的低下头,真没有成就感,什麽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小丫头。‘他伸手将我抱在怀里,随後便坐在了水里的一块石头上,我肩膀以下的地方都浸在水里,头才刚刚到他肩膀。温热的水里,这样的姿势,我的身体紧紧贴著他更热的身体,虽然眼前的一切看得不甚分明,但还是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现在暖和了吗?‘他的气息吹拂在耳边,我身子一震,低头答道,.嗯。‘

与此同时,後腰上感觉到有什麽东西顶得难受,想到那是什麽以後,我轻轻的向前挪了挪,却被宇文搂住了腰,.怎麽,又想逃了?‘

.没有啊,就是硌的难受……‘我说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恨不得立刻逃走。真是个笨蛋,怎麽到了他面前就变傻了呢?

.那这样呢?‘搂住腰的手向下轻移,指尖划过小腹,我身子颤了颤,咽了口唾沫说道,.别。‘

.别怎麽样,是别动,还是别停?‘他自顾自的说著,似乎并没有想要我回答,手还是向下划著,划过已经浓密卷曲的密林,划到了身体中最私密的地方。

.别,不行……‘我慌了神,抓住他的手说道,.这里不行。‘

.那这里呢?‘被我紧握的手向下以挪,同时下面的手将我的双腿向上一抬,我的右腿就支在了石头上,而那手指划过花瓣间的细缝,顶在了花穴的前面。我的手还抓著他的手。

.你!‘我咬唇想要挣扎,他的手指已经抵著穴口伸进去了,他的食指,还有覆在上面的我的食指紧紧的挤压著紧锁的小穴。

.啊……‘我低叫了一声,他在後面低头吻了我的耳後,随後含著圆润的耳珠问道,.想要了吗,嗯?这里……想要了吗?‘那是一种根本无法言喻的感觉,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了来自於自己和他的压力,我喘息著让自己放松,终於感到身子深处一硬,两只手指都进去了。

.犀儿真紧,很暖。‘

他说著,忽然搅动了自己的手指,触电一般的感觉让我几乎窒息。

猛的咬住嘴唇让自己不呻吟出声,感觉下面紧致又柔软的肉体被强硬的手指撑开、紧贴著向上摩擦,我的手指竟然也在自己身体里面一并滑动,为虎作伥。

指尖碰到的地方紧的要命,湿滑成了一片。他眼睛定定的看著我的脸,手开始不停的搅动。泉水上面阵阵波纹,耳边都是水波碰撞的声音。我靠在了他身上,害羞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上,不停的喘息。

他的手指强劲有力,滑动的很快,我的手指已经被弄得麻了,难受的皱起了眉。他顿了顿,手指退回将我的手指带了出来,我刚刚松了一口气,他又立即加一根自己手指猛的插了进去,我身子一震。他的手比我的大了好多,两根手指进去以後明显的撑了很多,两根手指在狭小的空间摩擦、旋转,当手指坏心的分别向两个方向大力撑开时,我终於忍不住叫出声来。

几乎已经忘记被人这样玩弄小穴是什麽样的滋味,只是两根手指刮弄就让我娇喘连连。身上一阵阵的发酥的软,抖个不停。他竟然就在这个时候,以两根手指同时按到了身体中微凸的那一点,我失声抽泣起来,在水中到达了高潮。

感觉整个身子如同在虚幻中一样,几乎漂到水面上,整个身子不停的瑟缩。他抓著我腰向下摁著身体,小穴里按著凸起的手指持续的施力,我的身子不停地抽动著,下体大力的收缩,像小嘴一样吮吸著手指。

.求你……‘我费力的说。

.乖,想要什麽,嗯?‘他低头吻著我紧闭的双眼,低沈的声音贴在我耳边,震动著我的心。

.不知道,不知道……‘我狂乱的摇著头,眼泪顺著眼角向下流,我不知道是想要让他离开,还是让他再用力一点。

.乖孩子,放松……‘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开始缓慢的抽动,.你咬的这麽紧,我都动不了了。‘

.你……‘我的脸立刻红透了,被玩弄的下身尽力的张开,说道,.你……嗯……你动一动……‘

.小嘴好乖。‘宇文说著,抽出手指,随後大力一插,我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肩膀,.啊……‘三根手指,他竟然加了一根!整个下体被撑得饱饱的,紧紧的咬著他的手,他轻声的叹息,在我身边说道,.这麽的紧,我要忍不住了。‘.不要,不要说了……‘他口中灼热的气息不停的吹拂著我敏感的脖颈和耳後,而紧贴著他的後背已经感受到了肉棒的大力的敲击。

.呼啦……‘没等我回过神来,宇文竟然单手抱著我的站了起来,而另一只手的三根手指还在我的身体里。.抱紧我,我们上去。‘温泉水顺著我们的身子流了下来,高悬的身子让我顾不得其他,双手紧紧的圈住了他的脖子,由於大手卡在腿间,出水以後双腿大喇喇的张开著,我看到这幅情景羞得闭上了眼,可闭眼之後的感觉更加强烈,他的手指存在感实在太强,我整个精神都集中在了双腿之间的那个地方,饱饱硬硬的感觉撑得要命。他迈开长腿走上了岸,行走间手指在身体里摩擦,我咬住手指,生怕自己在这样的时候哼出声来。

那天一起喝酒的石头边,凌乱的扔著我们的衣服,他单膝跪下,将我放在衣服上。在水中泡著的身子很温热,出水後被风一吹顿时冻的不行。

他伏在我的身上,结实温热的身子紧紧贴著我的,问道,.冷不冷……‘

我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随後失声叫出来,.别怕,‘他开始大力的抽动起了手指,说道,.我有办法帮你取暖。‘

.嗯……好疼……唔……‘三根修长的手指在体内来回抽插,小穴口被强硬的撑开。他含住我的嘴唇,舌头趁著我的惊呼滑进口中。灵巧的舌头在口中翻云覆雨,搅动著每一寸敏感的角落,下身的手指飞快的抽动,蜜汁随著指缝飞溅,噗嗤噗嗤的水声回荡在安静的竹林里。月亮似乎都被这样的情景羞红了脸,躲进了黑暗中,竹林陷入了一片黑暗,黑暗中是我们两个人的喘息声。

修长有力的手指飞快的抽动,不一会儿我就到了高潮,呻吟声都被他的唇舌堵在了嘴里。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几乎瘫软在了那里,浑身麻得提不起一点力气。他俯身轻轻的亲吻了我的额头,随後拿起我准备好的手巾帮我擦干净身体和头发。

我带了换洗的衣服,可他却没有,我想让他赶紧回去,却被他拉住,他赤裸著身子坐在衣服上,将我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你不在的时候,我很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竟带著一丝孩子气,他竟然,像我撒娇了。我鼻子一酸,抱住了他的一条手臂,顺势靠在了他的身上。湿凉的触感让我皱起了眉头,这次想起他刚刚光顾著替我擦,自己都没有收拾。起身从篮子里翻出毛巾,我跪在他的身前,摸索著帮他擦脸、擦身子,.冷不冷啊,别冻著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当日替你挡箭的人是我……‘

.别说了……‘我伸手覆住了他的唇,随後便直起身子吻住了他。他的唇很软,伸舌进入口中的时候,感到了桃花的香味,他抱住我的身子,加深了这个吻。

.乖,不要哭,不要哭……‘唇齿交融期间,他低哑的声音敲打著我的心房。

.说谎,我才没哭。‘吸了吸鼻子,我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干。

宇文此时正斜靠在石头上,而我面对著他跪坐在他腿间。我的心很乱,在唇间的双唇缓慢又猛烈的向下吮吻著,手指还配合著向下移动,摸索到了他左胸口的茱萸,以手指大力的捏动著。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真的是什麽都没想,只一心要将我的感情表达出来,动作大到有些凌虐的地步,可是我停不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胸前的两点是他的敏感区,我的小嘴也挪到下边,跟手指配合的以贝齿咬住,碾磨。

.额……‘两边同时进行那一刻,他扶住我的头哼了一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太用力了,连忙抬起头问,.疼吗?‘

.不疼,我喜欢犀儿这样对我,犀儿想……想怎麽样都可以。‘他性感嘶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带著五分放纵五分宠溺,我的脑子轰的一声,情欲被尽数勾起,俯下头继续对著茱萸卖力。

他将头贴在我的颈侧轻声的哼著,声音刚刚好被我听到,起伏的鼻息随著我的动作一下下的吹拂著我的後背,那样的感觉就像──吃了很多很多淫靡,喝了很多很多桃花醉。如果能照镜子的话,我的脸上肯定是一片绯红。

吃完了一边,又换另一边,感觉两边的茱萸都被我弄得湿滑挺立起来,我的手又再次向下,抚摸到的肌肤坚硬而湿凉,大块大块明显的腹肌、平坦结实的小腹,再往下面就是一丛丛茂密的体毛。坏心的捏住一根拽了一下,他明显的抽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坏丫头。‘

我不以为意,我就是坏了,我今天就是坏了怎麽样?小手下面,终於来到了我的目的地。握到面前高耸的挺立,我一手按著他的胸口,一手险险的半握住粗大的肉棒,开始上下滑动。他的手从我的长衫下面伸进衣服里,来到胸前,将肚兜一拉,肚兜立即从丝滑的肌肤上滑落下来,被放在了一边。他以麽指和食指捏住了一侧的顶端,随著我的动作开始不停的捻动。

.嗯……轻点……‘我还在费力的上下摩挲他的肉棒,感觉到肉棒顶端已经渗出了一些液体,我心上一动,向後退了退,俯下身子以舌尖舔动起肉棒上方的东西。他紧紧握住乳房的手明显一个加力,我哼了一声,心上的火已经越烧越旺。我费力让自己的嘴包容更多的东西,它那麽的大,还带著他的气味。我的手仍然在不停的滑动,小嘴费力的含住肉棒头,开始像吃奶那样大力的吮吸。那动作几乎是疯狂的。唾液沿著我无法合上的嘴流到了肉棒上,将棒身弄得一片湿滑。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我也越来越兴奋。到了後来我的嘴都酥麻了,腮两侧很酸痛,流出来的口水都将肉棒湿透了,滑动时能听到滋滋的声音。我开始想著,他怎麽还不到?

实在是有些扛不住,我呜呜的哼出声来,嘴上用了吃奶的力气使劲的吸,突然感到嘴里一胀,手握的茎身也开始抖动,他要到了。

宇文推著我的头,让我起来,我知道他是不愿意射在我嘴里。我却没有动,手下顺著刚刚鼓胀的那一片大力一滑,他哼了一声,再也忍不住,将灼热的液体喷射到了我的嘴里。一波一波,又热又多得液体几乎将我的小嘴充满了,肉棒有些软的时候,我迅速的撤了回来。黑暗里,吞咽的.咕嘟‘声尤其明显──我将他射到我口中的精华全部都喝掉了。

他喘息著,手指来到我的嘴边,顺著唇缝挤进了小嘴里。其实我的嘴刚刚被弄得已经麻木了,现在还在情不自禁的留著口水,根本就合不拢。他的手指在我口中一番搅弄翻卷,唇舌都给弄得泛滥成灾,最後他收回了手指,而後我听到的吮吸的声音……他在,尝我和他的味道。

现在我们已经满身是汗,根本就不冷了。贴在他的胸口坐了一会儿,我开始解自己的外衣。

.犀儿……‘宇文握住了我的手,说道,.我没事。‘

.不是……‘我咬唇小声说道,.不脱衣服,不可以的。‘他反应过来以後没有说话,似乎惊讶於我的大胆和主动,随後就低低的笑了一声,放开了手。我咬唇看他,可是在黑暗之中什麽都看不见。心想丢脸就丢脸,反正我也看不到。黑暗给我足够的勇气,他似乎在等待,看我的勇气到底还有多少。

衣服脱下来,我将它当做斗篷围在了我跟宇文的身上,还特别将衣服两边塞到了他与石头之间,这样我们都不会冷了。

衣服做成的斗篷下面,是赤裸的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一个高大坚硬,一个娇小柔软。我一手按著他的肩膀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扶著粗大的肉棒,挪动著对准自己的花穴。那里早已泥泞成一片。

.嗯……‘粗大的肉棒头不听我的话,几次三番从穴口滑过,当坚实的肉体滑过小缝中那敏感的嫩肉时,我被激起的战栗弄得几乎没有力气再做下去。太累了,到现在还没有含进去。因为是个半蹲的姿势,双腿都累得打颤了,身子有些晃晃悠悠,肉棒头才刚刚对准小穴口。

他的低喘著叹息,自己的双手也来到了我的身下,托住了我的雪臀。我终於松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说是坐在了他的手上。

.可以吗?‘从他的声音听出来,他忍得很辛苦。

我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他并看不见我的脸,於是回答道,.可以的……‘没想到我的嗓子也变成这样的哑,就像处在发情期的小兽一样,脸顿时又红了一片。还好他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低头以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开始一下一下、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与此同时,我身子下面开始用力,本来拖住我臀部的双手大力的握住两边,拉著小穴的花唇也向两边扯。他说道,.犀儿,为我张开些……‘我心下一动,他的意思是,让我的小穴再张开一些?

我脑子里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却已经按照他的指示配合起来。原本握著雪臀大手开始向下用力,他哑著嗓子说道,.乖宝贝,为我坐下去。‘

.快些,坐下去!‘他的声音忽然强硬起来,狠狠地敲打著我的心房。我在这样的情景中如同受了蛊惑一般,再也顾及不到其他,借著他的力气,死命的坐了下去。

.啊……‘到,到底了。把肉棒全部吃进去了。

我仰头哆嗦得如同风中之烛,双腿一下子软了,顺势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抱著我,大手来到下面,沿著交合的小口轻轻的揉弄。

.疼了麽?‘他柔声问。

.啊……没有……别,那里……唔……‘他的手揉动的很有技巧,撑开的穴口被小心的呵护,很快就没有那麽疼了。开始的疼痛过後,就剩下难以言喻的充实。

被一个人紧紧的抱在怀里,被一个人温柔的呵护著脆弱的地方,被一个人满满的撑进身体深处,这些事情,好像是上辈子的经历了。不,不是上辈子,那时候他们从来没有对我如此温柔过。

想到这些就满肚子委屈,吸了吸鼻子,我咬唇扶著宇文的肩膀以双腿缓缓跪立起来。咬著肉棒的小穴口随著身子向上一分分的吐出了肉棒,最终在卡到粗大的肉棒头时停了下来。刚刚坐下的时候,小穴受的刺激太大,整个过程都在不停的紧缩。宇文扶著我的腰,鼻息渐渐加重,直到我停下来的时候才说,.唔……咬得这麽紧,犀儿还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怎麽不可以?‘他的话显然是质疑我的能力,难道忘记我刚刚是怎麽把他弄得.娇喘连连‘了吗?想到这里,我赌气再不回答,而是打算以行动证明,我洛灵犀肯定可以,非常可以。

翘起的臀开始向下压,将粗大的肉棒再次含进身体深处,小穴深处的蜜液随著交合的地方流了出来,润滑了紧窄的甬道,这样以来就轻松了很多。我控制著自己的肉体,身子开始越来越快得上下移动,将他的肉棒含进、吐出,一遍一遍;与此同时小穴内的肉壁也不停的收缩紧咬(照顾了青岩三年,这样的技术可是一天天的练出来的),再上下移动的时候,一下一下的吸著他的肉棒。如我所料想的,他的呼吸越发沈重起来。

.嗯……乖宝贝,学得很厉害。‘欲火似被我挑起,他开始以唇舌在我脖颈处舔动吮吻,手掌覆住左侧的乳房,以食指和中指的指缝夹住顶端的红莓,一般揉捏,一边不轻不重的夹弄、轻扯。

.啊……轻些……‘被玩弄的乳尖一阵酥麻,快感从那一点直通向下体,我身子一滞,险些又坐在地上。坏蛋!他怎麽能这麽轻易控制了我的感受?咬牙摸索著来到了他的胸前,也学著他的样子捏住了小巧的茱萸,却是大力的捏弄。

.会玩弄男人了,小犀儿……哦……想要弄下来吗?‘他的嗓音已经沙哑到不行,低低的在我耳边徘徊。我的下面已经泥泞成了一片,身子上下移动时,与肉棒碰撞,发出了噗噗的声音。

.想要弄下来,这里,‘我手扶过被我弄得微肿的凸起,又来到两人交合的地方,手从他的毛发间向下,触碰到他刚刚被我吐出的肉棒,我说,.想要全部吃下去,这里……想要把你全部吃掉。‘说著说著,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了。

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再跟他怎麽样,一直以为我可以跟青岩好好的生活在这里,可是为什麽,为什麽又会这样?这麽久以後,我竟然还对他有著那麽深的欲望──害怕看他的眼睛,又喜欢看他的眼睛,因为看过以後就沈沦在那样的目光里,我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可是我爱他,我这个笨蛋爱他。

.犀儿……你怎麽……唔……‘我不等他说完,就用力的吻住了他的唇。以牙齿咬著他的下唇,他便张开嘴放我进去,我的舌头胡乱的舔弄著他的口腔,是他独有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桃花醉的香气。下身的动作越发的快,他的一手扶著我的腰,一手插到我的头发里面,开始配合著我的动作向上顶弄。我什麽也不知道,就知道自己想要他,什麽技巧也都忘了,只剩下最原始最疯狂的律动。

黑暗中两个人急促的呼吸交叠在一起,身子拍打的啪啪声连绵不绝,我觉得自己的身子每次都被顶得飞出去,又被他拉回来,每一声呻吟都消失在紧贴的双唇里。

持续的拍打之後,我的下体猛烈的收缩起来,娇嫩的内壁每一次想要合拢,都被他埋在身子深处那强硬的东西阻止下来。口中渐渐的弥漫出铁锈味,他被我咬出血来了。我几乎不能呼吸,放开他的唇便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他感到了我的难耐,开始加快顶弄,每一下都撞击近我的身子深处。双手紧紧的抓著他的手臂,身子猛的一紧,有大量湿热的液体颤抖著喷射出来,被粗大的肉棒头挡在里面,我到了。

高潮中的身子紧紧的收缩,却被他越发粗大的肉棒阻碍住了。我几乎说不出话,感觉里面都被热乎乎的东西撑满了。.嗯……快点……出来啊。‘

听到我话他身子动了动,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触到柔软的草地我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反压在了身下。而他的肉棒还紧紧的堵在我的身体里。

.犀儿知道我等了多久麽?我想要你,想要看见你,想要你的身体,想要把你弄哭,想要听你软软的声音跟我求饶,想要你的身体在我的身体下颤抖、高潮……‘他灼热粗糙的手抚过我的身子,锁骨、双乳、小腹,贴著我的耳朵说,.我原本想过放开你,可是做不到。我只想要你一个人,只有你可以…….‘……那麽犀儿,你要不要给我?‘

他的粗大插在我身子深处,蓄势待发;他的大手握著我的腰肢,温暖坚定;他的呼吸轻抚在我的耳侧,缓慢沈重。我竭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看他此刻是什麽样的表情,可是黑中我什麽都看不见。他的手搂著我的腰却没有动,我知道他在等著我的回答。

.好。‘我说。

.犀儿……‘搂住我的手忽然用力,他的身子猛的耸动,下身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我死死的咬住下唇,抓住了他的肩。刚刚喷射出来的液体太多,将整个深处都盛满了。他的肉棒无所顾忌的撞击进来,粗大的龙头一路撑开花穴温热紧致的甬道,又从狭窄的小口顶进,液体被猛的顶入子宫,将那满满的水向身子最深处挤去,让子宫里每一处都受到了挤压,就像是被一个无比巨大的肉棒撞上每一寸内壁那样。

我几乎无法喘息,仰著头死命的抓著他的肩膀,感觉整个身子一下子全麻了。

.犀儿,感受到了吗?我多想要你。‘他低沈的声音回荡在我的面亲,手猛的拉住右腿,向我的身子上方推去。

.不……嗯……‘他的动作让下面敞得更大,肉棒也插得更深,我挣扎著想要逃跑,却被他紧紧的压在身下。

.唔……小坏蛋……又在夹我。‘刚才挣扎的动作让整个身子都绷紧了,他轻哼了一声,开始扶著我的腰肢猛烈的来回撞击。刚开始还想著要挣扎,可是两三下以後就叫我完全投了降,整个身子绵软的就如同用醋泡过一样,每一分肌肤每一寸骨头浸在了酥麻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舒不舒服?‘他咬著我的耳珠,在耳边低吟。

.嗯……快点……快点……‘我胡乱的摇著头,想快些结束这样的场面。

.小坏蛋,想要更快吗?给你!‘话音刚落,他竟然将我的左腿也抬起来,这样以来双腿统统被抬起压到了头两侧,被插得红肿的花穴毫无遮挡的对著他,肉棒直直的插入了身子最深处,将那些汁水挤得更深,不,不仅是那些,刚刚被他操弄的又出来那麽多,给他这样一推,就全流进里面去了,此刻的我连叫也叫不出来。

每一次他死命的插入,身子深处就传来很大的.噗嗤‘声,那是我们的肉体与体液相击的声响。而那一刻我的脑子就会变成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窒息一样,等他退出来才猛的一颤,恢复了一点点神智。他的动作越来越快,空白的时间久越来越长,整个身子都被他撞得又酥又软。那样猛烈的占有大力的推挤其实是痛苦的,可是每次刹那的痛苦之後,身子就像是被置於炽热的泉水中一样,又难过又舒畅。

我几乎无法自拔,我竟然无法自拔。

死命的抓住他的肩膀,我在他猛地插进来时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头上,他闷哼一声,身下的动作却被原来更猛更快,我几乎要被撞飞了,随即便尝到了口中浓烈的铁锈味──他被我咬出了血。

他拉起我的腿圈在了腰上,沈声说道,.圈紧我‘,我刚刚反应过来以後,又是一阵如同暴风雨般的猛烈撞击,我给撞得魂飞颇散,感到体内的粗大的肉棒猛地一滞,他死死的抱住我的身子,猛烈的喷射出来。

要炸开了,身子里面怎麽能够承受住这麽多得东西?

我又一次到了高潮,无与伦比的高潮。几乎控制不住要尖叫出来,声音却都被他含在了嘴里。太多了,很久没有这麽多,我觉得自己眼前升起一片灿烂的烟花,而我自己就在那片烟花之中直升上天。

他射了很久,我身子在整个过程中不停的抽搐、痉挛般的扭动,凌乱的鼻息和他的交织在一起。他等著我平静以後才放开我的唇,口中的蜜液随即顺著嘴角流出来。

我以为刚刚那已经是极限了,可是当他忽然抵著身子中最敏感的凸起,在满满的蜜液和精液中大力研磨时,刚刚平静下来的身子一下子僵住,而他竟然在此刻将肉棒猛的拔了出来,我随即哭著到达了比刚刚更加猛烈的高潮。

已经红肿不堪的小穴疯狂的吐著撑满的东西,整个穴道都在死命的抽搐挤压,将身下的草地弄得一片凌乱。那样的欢愉太多,除了哭泣根本就无法表达。他将还在抽噎的我抱起来,缓步走进了温泉里。

刚刚欢爱过的身体浸入温泉以後,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身子太热,想比较之下泉水就有些凉了。当红肿的下身浸入泉水,身子忍不住轻轻的颤动,冰凉的水将身子紧紧的包裹住,连私密的地方都没有放过。刚刚还有些疼得地方像是被降了温,渐渐的变得没那麽难过。

他开始帮我擦洗身子,被青草弄脏的後背,被蜜液弄脏的下身,被口水眼泪弄脏的脸和脖子,期间我一直乖乖的没有动,想动也没有什麽力气。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身子终於渐渐的平息,抽噎也渐渐的止住了。他深处大手轻轻的擦了擦我脸颊上的眼泪,柔声问道,.犀儿还痛不痛?‘

正在此时,消失已久的月光从云层中出现,明亮的月光下,他温柔的目光看得很分明。不仅是目光,他的唇有些肿,下唇瓣有被我咬破的伤痕;他肩膀上是我咬出的牙印,还丝丝缕缕的泛著血丝;他的脖颈和锁骨上是我刚刚弄出得吻痕,一小块一小块,在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很明显,他胸前的茱萸还微肿的挺立著,颜色看不清楚,但我知道刚刚自己用了多大力气,现在那里一定还是妖冶的红。他问我痛不痛。

伸出手摸著他的肩膀,我抬头看著他,问道,.你痛不痛?‘

.不痛,‘他捏了捏我的脸颊,说道,.犀儿越来越漂亮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我扯唇笑了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手指又轻抚他的耳後,正欲开口,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不大不小的声音,.圣女大人,你怎麽样?‘

我身子一震,想是刚刚过於激动,声音吵到了他,清了清嗓子,我故作镇静的说道,.我正在沐浴呢,没有事。你先回去,宇文。‘

被我搂住的人顿时一僵,我收回手费力的後退了几步,直到远远靠在了另一边的池壁上,才抬头看著他,以平静到有些吓人的声音说道,.这些日子在我这平顶涯呆的怎麽样,师父?‘

.犀儿,你怎麽了?‘师父急切的向我迈了一大步,齐腰深的温泉里,他的步伐竟有些踉跄。

.师父,我很好。‘我扯唇微微一笑,但是自己都感觉得到脸上一丝笑意也无,遂作罢,只是静静的看著他,说道,.犀儿能给师父的已经全给过了,师父五年的教导之恩,犀儿没齿难忘,但是那三年里师父从犀儿这里拿走的,也算勉强扯平了。‘

我看著师父诧异的脸孔,向前走了一步,手伸到他的耳後便摸到了一小片凸起,如果不是在这三年里太无聊,一直跟宇文学习制作人皮面具的技艺,恐怕也不会发现师父脸上这张巧夺天工的面具。

那一天月下对饮,我虽然喝醉了,但看到他的眼睛,还是觉得他跟宇文不一样,当时只以为是宇文酒後失态,就没有太在意。

第二日我一早去找宇文,他昏昏的睡在屋子里,一开始我还生气他假装忘记,到了後来也觉得事有蹊跷。

宇文去了桃源渡,师父假扮成他将我从青岩口中救了出来,又为我熬了草药。喝药以後他给了我一颗麦芽糖,宇文从来不带著糖,而这世上在喝药以後喜欢喂我吃麦芽糖的人,只有两个师父。当时,我竟还存著一丝侥幸,还以为宇文是因为那日的亲近有些不正常;那日午後,帮著我跟青岩欢爱的也是师父,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以後,就会对彼此的身体有特殊的记忆,那日他的手一触及我的身体,我就觉得有一股无比熟悉的感受。可是那天的身子是在太虚,没有心思和力气顾忌其他,也就过去了。而当日傍晚,宇文回来说了话,我心中就百分之百肯定了,这些日子有人扮作他的模样,跟我在一起。

第二天在桃林里,他派白泽引走宇文,蒙住我的眼睛跟我亲吻的时候,我终於知道了他是谁。不管面目怎麽改变,他身上的味道没有变,他吻我动作也没有变,一旦想通了,就连呼吸间的声音都能感觉到是他──我的师父温涯。

想到这里,我目不斜视的看著师父的眼睛,他的眸色有些微浅,眼中时时都带著暖意。青岩说一个人再怎麽易容,眼睛也不会变。可是他说的也不全对,一个人再怎麽易容,对於熟悉的人来说,变得也只有皮囊而已。

即便是在月光下,师父的脸也有些泛白,他猛地将全身浸入到温泉中,我惊得後退了一步,靠在石壁上。过了一小会儿,我几乎认为他会把自己溺毙在水里的时候,他终於从水中站了起来,手里拿著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而脸已经变成了我记忆里的那副模样。

月光下,他脸上的水珠滴滴滑落,温和的眉目中满是我从未见过的沧桑,我心里猛了跳了一下,别过头继续说,.师父根本就没打算隐瞒身份,不是吗?‘不然以温涯的睿智,怎麽会让我发现那麽多线索?白泽莫名的亲切,跟宇文完全不符的出现时间,他的所作所为,除了面具没有其他掩饰。师父根本就是想让我发现他在这里。

.犀儿果然聪明。‘

.师父早就来这里了?‘

.是的,早就来了。‘

.多久?‘

.将近两年。‘我心里猛地一沈,他来了两年?忽然想到之前的事情──

.你是跟白泽一起来的?‘师父没有回答,我已经知道了答案。随即想到,以师父的个性绝不会让白泽保护他,相反还会保护白泽,那白泽伤的满身是血几乎死去,陆神医花了很多精力才治好。那麽当时的师父,又是怎样的呢?

不要再想了!我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继续冷冷的说道,.师父又为什麽选在这时出现呢?‘

.一来左青岩要醒了,二来,为师也是将错就错,那日你来的太突然,我恰好在竹林喝酒。.我没有再追究这个问题,转而说道,.前尘旧事已经说清楚,请师父即刻离开这里,放犀儿一条生路。‘

.犀儿何出此言?‘师父显然有些愣了,诧异的看著我。

.师父明白犀儿的意思。‘

.犀儿,之前的事情,你有所不知──‘原本平静的脸终於有些著急的样子。

.师父,我全都知道了。‘他脸上的表情有一丝错愕,随即就是一副了然,.桃源渡的天玑门,果然是不同凡响。‘

我不置可否,继续说道,.犀儿知道,当年您和温离师父、三哥为了让我不做圣女用尽了办法,可是,师父有没有想过犀儿的感受?我尊敬的两位师父忽然变成一起玩弄我的男人;我儿时最亲近的三哥,玩弄我、折磨我、凌虐我、差点杀光我府里所有朝夕相处的人;我最信任的婢女,原来是别人在我身边的奸细。师父你知道,我当时是什麽感受吗?‘

师父看著我,眼中闪过一丝内疚,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恨三哥杀了那些无辜的人,但是我却并不恨你们。犀儿从小在皇宫里尝尽了人情冷暖,後来有了你们两个保护我,教导我,宠著我,陪伴我那麽多年,那时我真的很开心。你们对於犀儿来说,比亲人还要亲近。後来师父对我越来越狠,青岩恰好来了。他对我很好,很温柔,听我说话、偷偷带著我出去玩。在皇宫那些日子,我曾想过要跟青岩远走高飞,可是当碧儿告诉我师父们被抓住的时候,我忽然改了主意。当时我想,要是师父死了,我也不要活了,我宁愿跟师父们死在一起。可是我看到了什麽,听到了什麽?‘

.犀儿……‘师父伸手想要扶住我的肩膀,但是手终於还是没有碰上,他紧攥的拳头撤了回去说道,.那时候时间已经不够,我们千算万算本来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有想到左青岩会去找你……本想著过了你的生辰大礼和游行之後,你父皇对你身份没有戒心的时候告诉你真相,想方设法带你走──到了十六岁不变成圣女,你就永远是个普通女孩了。可是你的心地太善良,即便到了那样的时候,心思还是那麽单纯。师父自知道你心里的苦,可是只有狠心继续下去,一两天的痛苦换来长长久久的幸福,师父不想你之前的苦都白受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有师父的道理,可是道理是硬的,人心是软的。你和温离师父当日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犀儿一天也不会忘。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麽吗?犀儿心心念念想要拿命去救的师父,就在我面前对另外一个女人……‘我脸上一定全是嘲讽的表情,嘲讽当时的灵犀有多麽傻多麽可笑。嗓子眼像是被堵了一大块东西,眼底也是一片灼热。

师父诧异的看著我,脱口说道,.原来那日你见到的,竟是……‘

.师父自己做的事情,难道已经忘了吗?‘我几乎失笑得看著他,自己这些年来的心结,对於他们来说,竟然不算什麽值得记下的东西。

.犀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师父,我当时想的什麽,已经不重要了。.青岩‘死在我面前以後,你们的犀儿也死了。现在的洛灵犀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她。所以之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又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犀儿欠你的东西,我刚刚替她还了,师父要是觉得不够,想再来多少遍都可以。‘

.犀儿!‘师父大声喝斥,脸上净是不可思议,好像看著一个陌生人。我忽然笑了,说道,.师父也觉得够了对不对?灵犀也觉得已经够了,青岩快醒了,灵犀下半生只求荆钗布衣,跟他相守到老。‘

.要是他永远不醒呢?‘师父一字一顿的问道。

.那我永远守著他。‘

.要是他死了呢?‘

.他死之日,就是我死之时。‘

.我知道了。‘师父点了点头,转身跨出了温泉。

师父上岸以後将地上湿透的衣服捡起来穿在身上,随後向我伸过了手,我犹豫一下,终是自己爬著上了岸。他面色平静的收回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那衣服都湿嗒嗒的贴在他身上,看样子很难受。他却不以为意,转身拿起竹篮里半湿手巾在泉水里洗了洗,拧干後就要帮我擦。

.我自己来。‘我回过神来便往後退了一步,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师父轻咳一声,说道,.以後犀儿要自己照顾自己了,这次,就让师父来,是最後一次了。‘我听他这麽一说心里很酸,点了点头。

他擦得很认真,一点一点的、轻轻的擦,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身上有些刚刚弄出的淤青红肿,他全部小心翼翼的绕过了,我不敢看他垂下来的温柔的眉眼,还有那双有些抖的手,只是别过身子傻乎乎的站著。心中明明觉得自己是有理的,可是现在面对这样从未见过的落寞的师父,心里为什麽像刀割一样?清凉的夜风吹过,刚刚擦干的身子顿觉得有些冷,师父连忙拿起衣服帮我穿好。我却看著他全身湿透,碰到我的指尖都是冰凉的。

打点好以後,师父忽然摸了摸我还有些湿的头顶,说,.初见你的时候你十岁,才这麽高──‘他比划了一下,眼中满是温柔笑意,又看了看我,.现在犀儿已经长大了,师父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师父临走之前再送你三件礼物,就当做给你的嫁妆。‘

我将头偏向一边,眼角的泪水瞬间划过,咬著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哑著嗓子说,.我不要。‘

.傻丫头,师父怎麽教导你的?别人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知道他是跟我玩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还是嘴硬的说,.灵犀再不想欠师父任何东西。‘

师父笑著摇摇头,正色道,.不是你欠师父的,是师父要给你的,这些礼物犀儿听了再决定不迟。第一件,就是桃源渡的安全。桃源渡确是个世外桃源,虽守卫森严但绝非无法闯入,我的父亲当年闯进来过,我和白泽也进来过,所以可以说这里的入口已经不是秘密,绝不可以掉以轻心。明天让宇文奕不要出去,我将几个不容易发现的漏洞告知他,再传授给他一些入口阵法、陷阱,这样就能确保我走以後,这里至少有二十年是安全的。犀儿以为如何?‘

桃源渡的安全?我看著师父,他从不轻易许诺,也从不说大话,这样说来肯定心中已经有了十足把握。桃源渡的人待我很好,我却无以为报,如果师父能够帮助他们那是再好不过了。我终是点了点头,心想我这辈子注定要欠著师父了。

他笑了笑说道,.你先回去,明日辰时为师自会去找你。‘

我点了点头,说道,.师父在哪里住?夜里太凉,师父赶紧去换衣服。‘

.不碍的,一会儿用内力暖一下就好了。‘

.那灵犀回去了。‘师父点了点头,我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在篮子里,径直朝著院子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一会儿白泽就迎上来了,在我身边打著转蹭我的手,我摸著它毛绒绒的耳朵,吸了吸鼻子继续向前走。

心里装著师父的事情,我一夜没有睡好,天色一亮就起了床。看了看还在沈睡的青岩之後,破天荒的在宇文之前进了厨房。摘菜、洗菜、点火、熬粥,我不停的给自己找著事情做,一静下来就觉得心慌。

宇文打著哈欠走进来的时候,粥已经熬出米香了,他大呼神奇的揭开盖子看了看,发现水米比例刚刚好、蔬菜油亮腊肉泛著酥香、粥竟然没有粘锅也没有溢出来,伸手掐了自己一下,说道,.今天这是肿麽了,你是别人易容的?‘我抽了抽嘴角,看著他,.说到易容,你明显还没有睡醒就换了这张又长又黑如同驴脸的脸,是要倒我的胃口吗?‘

他放下锅盖咳了一声,说道,.又不是头一次,大惊小怪的。‘

宇文的到来让我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顶著新易容的丑脸弄了几个小酱菜,待到粥熟了我们吃饭的时候,我跟他说起了师父的事。我只是挑著师父找到我,又发现桃源渡入口这些事说的,宇文皱著眉头似是有些疑问。

他问道,.是温涯吗?‘

.你怎麽知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提起那两位师父才没跟你说,三年前你刚来不久,江湖就有传文温涯温离两兄弟为夺御宗的权闹翻了,温离留在御宗、温涯被他爹赶出御宗就渺无音信,江湖人还道他被温离杀了,谁知竟是来找你了。‘

.是吗?.我有些震惊的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他也摊了摊手,意思是.我听到的就这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低头喝了两口粥,说道,‘不要胡说,师父只是绕道看看我,等这里安顿好了,他就要离开的。‘

.是吗?那他打算去哪,跟你说了吗?‘

宇文不问倒还好,一问起来我心里又跟被盐沙似的。温涯师父温离师父闹翻脸还被他父亲赶出御宗,离开这里,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去哪?放下筷子,我再也吃不下一口饭了。

.唉,看你,脸拉得这麽长,比我还长啊!‘宇文伸手揪著我的脸横著拉,毫无一点长幼尊卑的概念。我拍掉他的手,也懒得再斗嘴了。

.他要是没地方去可以留在桃源啊,温涯可是武林神话一样的人物,他要是在这里,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不要胡说,他很快就走了。‘我瞪著宇文,却见他的眼越过我看著前面。

.师父。‘想到他一定听到了我们的话,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师父温和的点了点头,他今天只穿了一身简单的青布衣,发髻以古朴的木簪挽在头顶,脸色看上去稍稍有些疲惫却丝毫不损一身宗师风范,迎著晨光走来宛如谪仙一般,好像随时可以飘然而去。

.温涯先生。‘

.宇文先生。‘

两个男人互相见过礼,师父才走到我身边,说道,.这饭是犀儿做的吗?为师还没吃早饭。‘

.啊,那温大师请坐,我去盛饭。‘宇文毫不见外的去了厨房,师父坐在我的隔壁,说道,.师父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去处。‘

.嗯。‘我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麽。白泽从远处撒欢跑过来,将嘴里的灰雁放在我脚边就跑到师父那里去了,转著圈的蹭啊,这个死狼崽子,亏我这麽长时间的照顾它,咳,虽然它也照顾我──可是现在要不要这麽明显,看见师父就不理我了?

我看著他们亲亲密密的样子忽然想到,要是白泽可以陪著师父也不错,虽然我很舍不得,.白泽喜欢师父,要不然就让它陪你好了。‘

师父低下头看著还在撒娇的白泽,说道,.好啊,那我带它走。‘白泽嗷的叫了一声,撒丫子跑到我身边,咬著我的裤脚扭作一团,师父说道,.看来它不想走。‘

我推了推白泽,它还是继续扭,师父看著我们两个微笑,我鼻子忽然就有些酸了,说道,.算什麽狼啊,这麽幼稚。‘白虎又委屈的长嚎了一声,算是对我的回答。师父笑了笑说,.逗你玩呢,师父以後的生活有安排了,带不了白泽。‘

.师父以後的生活,是怎麽安排的?‘

.这个麽──保密。‘师父说罢看著桌上的小菜,赞赏道,.犀儿都会做饭了,真不错。‘说罢就背过身咳了两声,我看他面颊有些微红,连忙问道,.师父,您这面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天冻著了?一会儿让宇文把这里的大夫叫来给您看一看。‘

师父摆了摆手,.没事,哪有那麽娇气。‘

我见宇文端著碗筷走过来就不再说话,师父跟宇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边吃饭,怡然自得的好似在自己家坐著一样,我在两人中间坐著反倒局促不安,暗骂自己真是不争气,一到了师父面前就像孩子似的。

饭间师父跟宇文提起桃源渡守卫的事情,宇文对这事很重视,两个人吃过早饭以後就匆忙下了山。临行前师父叮嘱我他们今天一天都不在,让我给青岩喂血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行事。我心想我在这都照顾三年了,何曾出过什麽乱子,师父净吓唬我。师父看我颇不以为意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犀儿只知道自己的血能够救人,却不知平常人喝圣女血太多反而会虚不受补,救人的话最多只能半碗,多了就是害人,这正是过犹不及的道理。‘

.啊?‘我诧异的看著师父,又看看宇文,陆大夫怎麽没跟我说过啊?宇文耸耸肩,说自己也不知道有这回事,他想了想补充道,.这麽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好像我们记载的圣女血医人真没有像左少侠这样一喝好几年的,圣女大人你还是小心为好。‘

我点了点头,目送他跟师父并肩离开。晨光中的背影,一器宇轩昂一潇洒俊逸,如果都以真面貌示人,不知道一路上会迷倒多少村姑。

青岩还在睡,因为师父的叮嘱我有些拿不准主意,害怕真的喂多血害了青岩,只好准备了纱布,在屋里用刀子割破手腕放了半碗血喂他。青岩喝了以後很快沈沈睡去,他的脸色很好,呼吸很均匀,生机勃勃的好像下一刻就能醒来那样,我靠在他身边,极力想象著他醒来以後,我们在一起的幸福生活。反复的告诉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终於在安心中睡著了。下午被青岩的呻吟声吵醒,我将两人的衣服褪下,与他赤裸相对,以自己的身子替他解除了今天的痛苦,用淋漓尽致的绽放驱逐走心中的不安。

腰酸背痛的从青岩屋子里出来时,天已经快黑了,蹲在门口的白泽叫了一声,顶了顶地上的竹篮。我低下头,看著里面放著几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和一封信。信封上工工整整的写著.灵犀亲启‘,是师父的字迹。

信上说他跟宇文,以及天权、天玑、天枢三门的人一起去设置阵法、修葺漏洞,还要再隐蔽的地方重开新门,众人商量著著越快解决这些问题越好,所以这些日子可能回不来云云,让我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又说青岩一两日内并不会醒,但是不要太担心,他回来以後就帮我给青岩医治,这是送我的第二个礼物。

看完信以後我就站在了院中,直到天色完全变黑,白泽咬著我的袖子扯了扯才回过神来。恍恍惚惚的走到院中的竹凳上坐了下来,看著平顶涯下桃源渡里的盏盏灯火,心想,青岩终於可以醒来了。

不得不承认,师父仍然是我心中最信任的人。不管是他的为人处事还是能力、以及对我的疼爱,这些东西,哪怕有之前的事情,我也是一直深信不移的。所以师父说他会让青岩醒来,青岩就一定会醒来。

真好啊,我的青岩终於可以醒来了。

我叫了声白泽张开了胳膊,它嗷呜一声就窜到了我怀里,毛绒绒的脑袋不停的蹭著我的脸,哼哼唧唧的跟小时候一样。.白泽啊,青岩要醒来了,是不是很好啊。我将头靠在它毛绒绒的头上,‘说道,.我等了三年呢,原来师父可以救他。‘想到这里忽然想,既然师父来了这麽久,他又跟青岩私交不错,为什麽会拖到现在才救他?难道是因为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是冒傻气,师父是那种为了私心不救朋友的人吗?肯定不是啊!他一定有什麽苦衷的,师父真好,我的青岩要醒来了。

想到这里,刚刚疲惫的身心一下子蕴含了无数力气,我将死皮赖脸装可爱的白泽方下,取出几串葡萄拿到井边吸过,跟白泽分著一起吃了。

没有宇文和师父在的日子过得很漫长。因为师父说过回来就要救宇文,我有空的时候就都向桃源的方向望著,翘首期盼著他们能够尽早回来。在第七日上,终於收到了宋姨娘著白泽送来的信,说再过一天师父和宇文都要回来了,让我别忘了准备些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就奔向了菜园,准备食材兴冲冲的准备好了几个拿手的小菜,却没想到,师父会是这个样子回来。

.这是什麽?‘我给惊得出了一头汗,摸著师父脉搏的手指竟有些微微的抖。陆神医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这等脉象,所以才推测他中了毒。‘

.那要怎麽办?‘

.先看他恢复的情况,先把外伤和伤寒医好,等他睡醒了,问问这个手是怎麽回事。‘

.睡,睡醒?‘我转头看著陆神医,.师父是睡著了啊?‘

.嗯,你以为呢。你师父这些天没睡觉,太困了。大家怕你太担心,就给他抬上山了。‘

.你们神经病啊!我还以为他伤太重晕过去了呢,你们也不说清楚,吓死我了,你们……呜呜呜……‘我也顾不得什麽圣女尊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哭,陆神医哭笑不得的起身拉我,我死活不动,这撒泼的招式还是在桃源的时候跟村妇学的。

.唉,你这丫头,刚才还不哭,说他睡著你哭什麽啊!‘陆神医拿了床边的手帕扔到我脸上,我拿起来胡乱的擦了一把脸,抽噎著转身看师父。这麽吵闹他还不醒,这些日子他肯定很累了。想到这也不敢嚷嚷了,扶著床沿站起身来,对陆神医说,.那我要做什麽啊?‘

.你啊,让他好好休息,每天喂一次汤药,他睡两天就会醒了,到时候著宇文奕去桃源叫我。‘

.嗯。‘

.行了,我这麽把老骨头这些天都快被他们给颠散架了,回去休息休息。‘

.我送您出去。‘

.不必了,照顾好你师父。‘陆神医摆摆手,背著药箱出去了,我坐在床边看著师父,好像从我记事起他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名门出身的少年英雄,武功高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英明神武、风度翩翩。现在一身粗布又脏又破,手上都是血痂,脸上脖子上还有一道道被划破的伤痕。

拿起一边的手绢小心的帮他擦手,我小声说道,.师父,你好好睡,等睡醒了犀儿给你做好吃的。‘

陆神医说的不错,师父一睡就是两天两夜,我帮他喂药的时候都不睁眼,但是却十分配合的喝下去,眉头都不皱一下。我发现多强大的男人在睡著的时候都像孩子似的,而听话的孩子最让人心疼。

这两天宇文一直帮我的忙,我去照看青岩的时候他就照顾师父,我照顾师父他就照顾青岩,两个人来来回回的跑,到了第三天傍晚,师父终於醒了过来。

我刚从青岩那里出来,他依然非常勇猛,把我给弄得浑身酸痛,体力不支的趴在床上休息。感到有大手摸在我的头顶上,身子一动便抬起了头,师父正笑盈盈的看著我,眼中净是温柔。

.师父,你睡好了?‘我拉著他的手,他手上、脸上的伤口都不见了──我在喂药的时候偷偷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血,果然是治伤的好药。

.嗯,让犀儿久等了。‘他的嗓音非常暗哑,我连忙扶起他,让他靠在我的身上,随後拿了一杯水放在他唇边,他就著我的手将杯子里的水喝了几口,咳了几声,我伸手从上到下给他顺了顺胸口,问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师父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问道,.犀儿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嗯?‘师父的问题有些没头没尾,把我给问愣了。

.左青岩昏睡这三年,你一个人照顾他,吃了不少苦?‘

.没有啊,其实宇文、陆神医他们也在帮忙,我没吃多少苦。‘

.一天一碗血,也亏你坚持的下来,要不是有圣女血护身,你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麽样。‘

.我没事。‘

.嗯,以後你要照顾好自己,左青岩要欺负你你也别怕,这大昌江山的皇帝是你三哥,武林第一的御宗少掌门是你温离师父。‘我听著师父这麽说话就跟交代後事一样,心里顿时有些觉得有些不详,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说,.师父饿了吗?我早上熬的粥还温在陶罐里呢,熬得烂烂的很好吃的,要不要吃一碗?‘

.好,为师好好尝尝犀儿的手艺。‘

我点了点头,拉过枕头让他靠在上面就出了门,到了门外眼泪唰的流了下来,捂著嘴来到厨房哭了一会儿才觉得舒服点──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自己近来越发爱哭了。虽然陆神医说过师父是在睡觉,但是我真的很担心,现在看他醒来一颗石头终於落了地。

哭罢就让宇文叫来了陆神医,陆神医望闻问切一番以後,表示师父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嘱咐他再好好卧床休息一天之後,就问起脉搏的问题。师父听罢哑然失笑,说他这脉象是天生的,温离也跟他一样,所以并不是中毒。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我都在屋子中间一个宇文弄的小竹床上休息,师父见我醒来坚持让我睡大床自己睡小床,小床刚刚够我睡,师父个子那麽高大,我哪敢让他受罪?於是一番商量以後,我和师父最後并肩躺在了我的床上。我在里,他在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伤在右腿,这样就不会碰到他的伤腿了。

黑夜中,师父均匀的呼吸从身边传来,我瞪著眼看著房顶,忽然感到手被抓住了。

大手摸著我手腕的纱布,.用刀割的?‘

.嗯。‘

.还疼吗?‘

.不疼了,早习惯了。‘

.傻孩子,疼哪有习惯的?‘

我没有回答,黑暗中笑了笑,师父轻轻拍了拍手背,说道,.明天师父就帮左青岩治疗。‘

.明天?师父的身子还没有恢复好,明天可以吗?‘

.没关系,早一天治好,早一天安心。‘

.嗯。‘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睡。‘师父说著,轻轻的拍著我的身子。这样轻柔的安抚将记忆的闸门猛地推开,还是在府里的时候,每逢打雷下雨天我都吵著让师父陪我睡,那时候师父都会这样轻轻的拍著我,说著书里的故事哄我睡觉。我咬住下唇闭上了眼,感觉湿热的泪水顺著眼角流了下来。

不是舍不得,我告诉自己,绝不是舍不得师父离开。

本以为会睡不著觉,谁知道竟一觉就到了天明。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师父已经醒了。

他刚刚还在看著我,眼神温柔的如同四月的风,脸上带著微微的笑意,看到我醒来也不尴尬,只是笑著说,.醒了。‘

.嗯。‘我点了点头,觉得这样的情形有些尴尬,坐起身来说道,.师父先歇会,我去给你做早饭。‘

.时间还早,跟师父说会儿话?‘早上刚刚醒来,他的声音很慵懒,带著一丝询问的语气就真的让人无法拒绝,我点了点头,靠在了枕头上。

陆神医药草很对症,再加上我的血对伤口治疗效果很好,现在师父应该算是快痊愈了。休息过来以後,精神看上去很好。

.犀儿有什麽梦想吗?‘师父忽然问。

我看著他,这个问题青岩也曾经问过我,那时的我多麽期待有一天师父也能问我这样的问题,这样的话我就能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们,只可惜,现在太晚了。

启唇笑笑,我说,.现在的生活就是犀儿梦想的样子,有一个相爱的人,一起过著小日子,生个孩子,养一只小狗,呵呵,其实狼也行啊,就这样平静的生活。‘

.嗯,这样很好。‘师父点了点头,又问,.青岩和你,你们怎麽认识的?‘

.师父刚刚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就来了,他用蒙汗药把侍卫都迷倒了,然後就到我屋子里……‘

.这混蛋。‘

.呵呵,他其实人很好的,我打不过他就哭了,他吓了一跳,给我擦眼泪擦鼻涕,结果擦完了还嫌我鼻涕脏,把整个袖子撕掉了。‘

.哈哈,他这毛病一直都没改,跟娘们似的爱干净。‘

.噗……‘我点点头,说道,.确实是。‘

.他没有欺负过你?‘

.没有,青岩他一直对我很好。後来,他还偷偷带我去了京城。‘

.恩,这事我的人飞鸽传书给我了,听说你们还去逛了花楼?‘

.对啊,其实也不是特地去的。那天我们吃了小摊上的馄饨,还逛了集市,觉得有点累了就去酒楼听说书,还跟别人打架,不小心打晕了一个地头蛇,最後被一群官兵追到花楼去的。‘

.很好玩吗?‘

.嗯,是啊,以前从来没有在帝都玩过啊。‘说到跟青岩一起玩的事情我的劲儿就上来了,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才看著师父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面。

.怎麽了?‘

.宇文好像醒了,我们起来。‘

.恩。‘

师父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温泉沐浴,我跟宇文一起留在家中做饭。师父回来以後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吃了一顿饭,还在收拾桌子,陆神医医馆的小跟班陆四平就来了,把手里拿的一个药箱交给了师父。

.这是什麽?‘

.圣女大人,家师说是师尊大人昨天要的东西。‘

.替我谢谢陆神医,你回去。‘

.好!。‘四平行了个礼,转身溜溜跑回去了,想是要赶著去医馆照看。

师父没有打开包,看著我跟宇文都很疑惑的样子,说道,.犀儿,你可有想过青岩为何身体恢复了,却一直不见醒?‘

.犀儿不知。‘

.这些年他全靠你的血支持身体,是以血脉充沛,但是气却不足。‘

.气不足?‘

.对,人的身体由气血两部分组成,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他身体中的血现在全部是你的圣女血,圣女血是世间至真至纯的宝物,灵性太强,虽能让他保持健康的体魄,却也囚禁了他的气脉。我要用银针配合内功催动青岩的内力,将他身体中的潜能激发出来,然後以气引血,让他体内的血代替你之前给他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青岩是让我的血困住了。

.犀儿,你要记住,你的血虽然能救人,但也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所以轻易不要用。还有,你的血能救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师父担心你的生活会受很大影响。‘

.知道了,师父。‘

.好了,那师父这就进去了,少则两三个时辰、多则一天,期间麻烦宇文替我守住大门,运功最怕受惊,否则会功亏一篑。‘

.好,温师父放心。‘宇文答道。

.犀儿回去好好休息,青岩很快就会醒来。‘

.师父,你也小心。‘我心跳的有些奇怪,感觉就像失控似的,老是有些不详的感觉。.不要胡思乱想‘,我暗暗对自己说,.师父说能救活他就是能救活,他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人啊。‘

.放心。‘师父说罢,拎著药箱进了青岩的竹屋。宇文跟我点了点头也跟了过去,抱臂站在屋外守著,我连忙叫白虎也守在门边。

我想去门边也站著,却想师父不让我去一定有他的原因,坐在院中的凳子上就胡思乱想的,最後长叹一声,转身进了我的屋子。

闲著没事做,我想起上次跟宋姨娘学著绣荷包才绣了一点点,干脆从抽屉里拿出来一针一针的绣著,打发时间。

这一天过的非常漫长,期间我的食指被绣花针扎出了无数个小洞,乍一看还是一排下来,不知道还以为特地扎成这样的。夕阳西下,我嘬著手指头上的新伤,琢磨怎麽把绸布上的血迹绣成一朵花,忽然听得外面宇文说话的声音。把东西放在一边,我急急的跑了出去,看到师父已经出来了,好像非常累的样子,宇文正扶著他。

.师父,怎麽样啊?‘我心狂烈的跳著,生怕他说没有治好。

.放心,青岩明天就能醒。‘师父说著话咳了一声,以袖子抵住嘴说,.犀儿,给师父端杯水。‘

.太好了!‘我几乎跳起来,明天青岩就要醒了啊!一步三颠的跑到厨房舀了水端过来,想著明天就能跟青岩说话,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可是隐隐的老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回来的时候看到师父正跟宇文说著什麽,宇文面色有些不好,不情不愿的点著头,我心想是不是师父有什麽事为难宇文,连忙跑过去,说道,.师父,水来了。‘

.好。‘师父转过头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脸色十分不好,本来如玉的脸如同蒙了一层灰,接过水刚喝了两口就咳起来。

我连忙上前想帮他拍拍,却被他抬手挡住了,说道,.师父这就要离开了,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就走。‘随後转头对宇文说,.还要劳烦宇文公子派人将我带出山。‘

.好说。‘

.师父这麽快就要走了吗?‘我见他脸色不好很担心,劝道,.也不用这麽著急,师父休息两天,等身子好些再走。‘

说完连连向宇文眨眼,让他配合我说两句,可这傻瓜就愣愣的看著青岩的房间,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傻丫头,师父这不是好好的吗?离开太久也该回去了,犀儿要好好照顾自己。‘师父深深的看了我,像是要把我刻在心里。

我点了点头,他轻咳了一声又说,.青岩刚刚恢复,需要人照顾,今天不要给他东西吃,明天早上开始喂些流食,不用喝血了。‘

.好。那师父……‘

.那师父就走了,活了这麽久还没去过多少地方,下一步就要云游四方了,犀儿千万不要太想师父啊,呵呵。‘他笑了笑,站起身信步走向了院门,说道,.不用送了。‘

.师父,你还欠我一个礼物呢。‘我说出话来的时候已经带著哭音,师父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说,.那个礼物给不了了,犀儿可要记得,是师父欠你的。‘说完就再也不回头的向後山竹林走去。

我捂著嘴,看他的身影在泪光中越走越远,渐渐模糊,终是痛哭出声。

.圣女大人,你爱他吗?‘

.滚。‘我蹲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哭著。

.我说,‘宇文蹲在我的对面,说道,.爱就去把他找回来,为什麽在这里等著?‘

.胡说,我爱的是青岩。‘

.是吗?那我知道了。‘宇文站起身,也学著师父的样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回来,你怎麽也要走?‘

.我要安排人去送温师父。‘宇文奕越来越胆大,跟我说话的时候一步也不停。

.别。‘我站起来说,.别送他走,不许你送他出去。‘

.灵犀。‘宇文转过身来看著我说,.光哭是没用的,你喜欢他就自己留住他。还有,温师父本不让我告诉你,他刚刚在吐血。‘

.你说什麽?‘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宇文,说道,.他受伤了?‘

.其实在山上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们在谷外布阵的时候就见他吐过一次血。加上这次给左公子治疗十分凶险……‘

.你怎麽不早说!‘

.温公子不让我告诉你,他怕你担心。‘

我再没有回答,一路向著竹林的方向跑去。背後传来宇文的声音,.喜欢人家就留住,别给自己留遗憾啊啊啊啊……‘

.知道了,混蛋。‘我小声答了,运气轻功向竹林中跑去。刚到竹林的小路上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脚下一粘,踩到了什麽东西,我抬起脚,看见鞋底上大片暗红色的血迹。

血,一滩暗色的鲜血晕染在小路上,我抬起头,发现每隔十几米,就有这麽一滩,.不会,不会是师父。‘我慌忙的跑起来,看著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近,到了最後每隔几步就是一滩。快到桃林的时候,血迹不见了。我向四面望著,流了这麽多的血,他到底去哪里了?

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让我身子一颤,从树中间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著,半路上摔了一跤,将胳膊肘都摔破了,站起身来的时候,满手俱是从草叶上沾到的血迹,那血还是热的。

我一步一步走近,想叫他却怎麽也喊不出声,连哭都哭不出来。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好像睡著了一样。我伸手探他的鼻息,没有了。他的身体明明还是热的,可是为什麽不睁开眼?我坐在地上,扶著他的头趟在我的腿上,手上一湿,才发现他黑色衣服上有大片大片血迹,我说从不喜欢穿黑衣的师父今天特地穿了这身,原来他已经好了,远远的离开,连血迹都不让我看到。

师父,原来你所谓的疗伤,就是一命换一命。

我抱著他的身子仰天哭叫,尖利的声音划破竹林,鸟儿被惊得飞起了一片。随後眼前一黑,我觉得自己的身子在黑暗的混沌中浮浮沈沈,随後被人抓住了手,一把拉了回来。

猛地睁开眼,看见躺在床边的师父,他笑著看著我,眼神温柔的如同四月的风,脸上带著微微的笑意,说道,.醒了。‘

.师父!‘我坐起身看著他,颤抖的手摸了摸他的脸,是温热的,是真的师父,师父还活著。原来刚刚是我的噩梦。

许是看我的表情有些狰狞,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说道,.做噩梦了吗?一直在叫师父。‘

.嗯。‘我伸手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头发都被冷汗浸湿了,幸好是个梦。

.犀儿要起来?‘

.没,没有。‘梦里的情形太过真实,我害怕变成真的,连忙说出跟梦中不一样的话。

.这样,那好,反正时间还早,跟师父说会儿话?‘我看著他,觉得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猛烈跳动起来。

.犀儿可有什麽梦想吗?‘他问了跟梦里相同的问题,我顿时汗如雨下。

昨晚的梦境几乎变成了一个预言,我发现我不管怎麽胡说,师父都会变著法子问出跟昨天一样的话,到了最後,我觉得我都要疯了。

宇文起床,我没有跟他一起做饭,呆呆的坐在了院中间。但师父还是去竹林沐浴了。没有我帮倒忙,宇文很快就把饭做好了,师父回来以後就开了饭。

我战战兢兢的跟他们聊著天,尽量不说在梦里提到的话题,好在他们也没有说。饭吃好了,我起来收拾碗筷,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噩梦就到此为止,身後却传来了四平的声音,.温师尊,师父让我给您送来药箱。‘

.啪‘的一声,我手中的几个饭碗掉到了地上,匆忙低下头捡,手指被尖锐的瓷片划出了一道血痕,抬起手指那一刻我几乎窒息了,那血痕的形状竟跟昨天几个针孔排成的形状一样!

.怎麽这麽不小心。‘师父将我扶起来,宇文连忙捡了碎片拿到外面扔了。

.师父。‘我看著他,终於认命。一切早有定数,我原以为他是我的劫数,却原来,我才是他的劫数。他要死了,为了满足我的愿望,要替青岩去死。

.怎麽哭了?很疼麽?‘师父用袖子替我擦掉手指上的血,又拍了拍我身上的土说,.你快回去休息,师父这就去给青岩治病。‘

.师父!‘我心中仅存一丝侥幸,拉著他的袖子问道,.师父要怎麽治?‘

.犀儿肯定知道,人的身体由气血两部分组成,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我接著说道,.青岩身体中的血全部是我的圣女血,虽是世间至真至纯的宝物,但灵性太强,能让他保持健康的体魄,却也囚禁了他的气脉……师父,师父要用银针配合内功催动青岩的内力,将他身体中的潜能激发出来,然後以气引血,让他体内的血代替我的。是也不是?‘

.犀儿,你都知道。‘师父颇有些诧异的看著我,随後说,.你明白就好,时间不早了,师父要去给青岩治病。你好好休息,青岩很快就会醒来。‘说完就提了药箱向青岩睡著的屋子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他今天穿著黑色的衣裳,虽不是跟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却也足以掩盖住鲜红的血。他是我的师父,十岁那年到我身边教导我,既是师父又像父亲;而十三岁以後,他成了我的男人,那样的对待我,虽然太过狠辣,却是一心一意为我。他为我出生入死进了桃源,一藏就是将近两年,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御宗护法,为了见我一面隐姓埋名、乔装成别人的样子。

他会进屋治疗三个时辰,出来以後不到一刻便吐血而亡。师父死,青岩活,这便是结局。

.师父!‘电光火石间,我一个激灵。好像从梦中醒来一般,喊了一声便向他跑过去,死死的抱住他的後背,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可以等著青岩醒来,师父不用去了。‘

师父的身子僵直了一下,而後拉开我的手,说,.犀儿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师父说能治好青岩,就一定可以。‘

.不是,不是,犀儿不要师父死。师父,青岩会慢慢好的,我们可以慢慢治,你不要死,你死了犀儿也不活了。‘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断断续续。

.傻孩子。‘师父叹了一口气,转身抱住了我。宽厚的肩膀,好闻的味道,温暖的呼吸,他是我的师父,亦是我的父亲、兄长、朋友、爱人,我可以忍受没有他的三年岁月,却没办法让他以永久的沈寂换取臆想中的幸福。

.师父,犀儿想要的未来是师父活著的未来,如果师父死了,犀儿永远也不会幸福。‘我紧紧的抱住他的後背,生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师父不要死,不要丢下我。‘

.傻丫头,看著我。‘师父抬起袖子擦了擦我的眼泪,扶著我的脸颊,让我抬头看向他。他笑得温柔,目光中更多的是自信和笃定,低下头吻了我的眼睛,说道,.犀儿相信师父吗?‘

我看著他的眼睛,点点头答道,.相信。‘他牵唇一笑,低下头以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说,.只要犀儿相信师父,师父就不会死。‘

.嗯。‘我点点头,泪水怎麽也止不住,师父低头飞快的吻了我的唇,说道,.等我出来。‘

.师父。‘我拉著他的手就开始放声大哭,往死里哭,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麽。师父摸了我的头,向後面看了一眼。随後我的後颈一疼,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醒来的时候脖子还有点疼,我睁开眼,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心里猛地一凉,忽然想起师父。现在已是晚上,他会不会……

.师父,师父……‘我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还没跑出去就被人抱住了。

.傻孩子,师父就在这。‘温暖宽厚的肩膀从後面环抱著我,从没有的感觉顺著肩膀弥漫到了全身,泪水瞬间滑落脸颊。他低下头来,脸贴著我的脸。.师父答应你不会死,就不会死啊。‘

.师父,呜呜呜,你是坏蛋,你吓唬我。我再也不理你了。‘我拉开他的胳膊就想往外走,还没迈开步就被他再次抱住了。.小东西,还想跑。‘

.师父……‘我心猛地一跳,那种全新的感觉让身子都有些颤抖了。

.犀儿。‘师父笑著看我,眼中却有了不一样的光芒。他将我放在床上,手背温柔的擦点脸上的泪,说道,.不许哭了,这两天哭的我心疼。‘随後自己也躺在了我身边。

.那师父还吓唬不吓唬我?‘我抽噎著用手擦脸上的泪水,眼睛肯定都是肿的,肯定很丑。这两天好像就一直在哭。

.不敢了,不敢了。‘师父歪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

.师父很累……‘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回来的,但是以内力给青岩疏通穴位,一定费了不少力气。

.不是很累。‘

.不是很累也要早些休息,别,别累坏了身子。‘

.怎麽,犀儿怕师父不行?‘

.没有,唔……‘我就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师父已经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

.师父,犀儿不是那个意思,犀儿想帮你按摩。‘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便笑了,.哦?犀儿会按摩了?‘尾音微微上扬,有些暗哑的声音像一只小手挠著我的心。

.对啊,师父要不要呀?‘

.好。‘

.那师父你先起来啊……‘我推了推,他还真重,根本就推不动。

师父笑了笑,一个侧身顺势趴在了床上,说道,.犀儿来。‘

.嗯。‘我轻手轻脚的爬上他的後背,坐在他腰上问道,.重不重啊?‘

师父似乎很享受被我压在下面,闭著眼睛说道,.不重。‘

.那犀儿先给师父捏肩膀。‘然後就用之前在陆神医那学来的技术给师父捏肩膀,他舒服的呻吟出声,说道,.唔,犀儿的手法很不错,捏的师父很舒服。‘

.真的?‘受到表扬以後劲力十足,我拿捏著力气揉完左肩又揉右肩,然後又按了按後背,.怎麽样啊师父?‘没人回答,我歪头看了看,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全身几乎是瞬间僵硬,我翻身下来颤抖的将手伸到他鼻子前面:呼吸,是温热的。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将他的身子正过来,盖上薄被,然後就躺在了他的身边。

看著他睡梦中的容颜,安静、温柔、还有一丝孩子气,忽然觉得生命如此平静而安详。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伸手抱住他的腰,他也本能的将我抱紧,耳边的心跳成了世间最美的声音。

晚上一直睡不好,总是怕白天的事情是个梦,过一会儿就忍不住睁开眼,手也情不自禁的抱著师父的胳膊,紧一些、再紧一些。

人真的很奇怪,当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甚至盼著他赶紧离开这里,仿佛他走以後就能忘记之前的痛苦。可是尝过即将失去的滋味,才知道他有多麽深刻的扎根在心底,哪怕动一点点都会伤筋动骨。幸好,幸好他就在这里,没有离开。

.睡不著?‘师父低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没有,吵醒你了?‘

.我也睡不著。‘我躺在师父肩膀上,他揽著我的手又抱紧了一些。

.师父,你以後都不要走好不好?‘

.傻丫头,师父不走,睡觉,嗯?‘

.嗯。‘我乖乖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还是睡不著。啊啊啊,今天夜里要失眠了。

.还睡不著?‘

.嗯,白天睡多了,不困。师父怎麽也睡不著?‘

.身边躺著犀儿,为师舍不得睡。‘

.……‘

师父头一次跟我说这麽肉麻兮兮的话,有些不习惯,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红著脸靠在他怀里,怎麽说呢?原来对师父的感觉是那样的,很崇拜、很尊敬、又很仰慕。可是现在的感觉就不太一样了,虽然还是很崇拜,但是感觉到他……是我的男人。

心里面,觉得很欢喜。

.想什麽呢?‘

.没有啊,就是……‘

.就是什麽?‘大手伸过来轻轻以手背蹭著脸颊,我低下头小声说,.就是喜欢师父啊。‘

.师父也喜欢犀儿。‘大手拉过我的头吻了吻,师父又说,.唉,想到了。‘

.想到什麽?‘

.想到……怎麽让犀儿想睡。‘话音刚落师父一下子翻身,将我覆盖在下面,他的手握著我的腰肢,带著一丝诱惑的暗哑,问道,.想不想要?‘

我身子本能的一震,他的手继续向下,沿著身子起伏的曲线缓缓摩挲,.要不要?‘

.师父真坏。‘我抓住他的大手,呼吸都被他挑逗的有些急促了,只凭著本能低声说,.想要。‘

.要什麽?‘他的气息吹拂著我的脸颊,黑暗中只能模糊的看到他的轮廓,嘴唇几乎贴著我的,我觉得心中迅速的闪过一丝酥麻,浑身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要师父。‘

.要师父怎麽样?犀儿要师父怎麽做?‘他带著笑意的勾引让我很吃不消,心怦怦的跳著,口感舌燥。

.要师父,脱掉犀儿的衣服。‘我咬唇说。心里很想到完完全全的触碰到师父,不是隔著两人的衣裳,而是赤裸著身子抱在一起,仿佛只有那样才可以证明我们是在真的相拥。

.乖孩子。‘师父说罢就吻了吻我的唇,一下一下的吻著,并不深入,黑暗中只感觉到柔软温润的质感,还有他吹拂在脸上的鼻息。

他的手来到我的脖颈上,沿著消瘦的锁骨缓缓向下,抚著我微微战栗的皮肤,将白色的中衣一点一点的向下推。

衣服下面的大手紧紧贴合著皮肤,随著每一道曲线起伏下滑,我的呼吸也随著他的动作越来越急促。

他很有耐心,将我的衣服一寸一寸的扒了下来,我都有些冒汗了,才被他脱的干干净净。今天的我很敏感,敏感到他的指尖划过肌肤都会让我战栗,身体仿佛一把绷得紧紧的琴,他的手指轻拨就会颤抖著发出声音。

.要吗?‘指尖带著微热的触感停在了胸口之间,他轻触,我咬唇呜咽。

.犀儿今天很敏感,让师父都有些忍不住了。‘他的声音性感的要命,连吐息都撩拨著我脆弱到极致的神经。

.师父,快些……‘

身上忽然一轻,细碎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他在脱自己的衣服。

.嗯……‘他忽然压在我身上,几乎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交给了我,这样的沈重却让两人的接触更加直接,他赤裸灼热的肌肤贴住我的,纠结紧绷的肌肉、同样汗湿的身体、下身处高高的昂扬让我知道他与我的感受是一样的,这样的感觉让我有些欣喜。

他开始吻我,从没有过的细密的吻。从嘴唇到额头、鼻尖、耳後,辗转著舔,伴随著喉咙中性感的轻哼与沈重的鼻息,让我情迷不知所以。

那亲吻从脖颈到了胸前,他含著我的乳头,如同婴儿那般大口大口的含住尽可能多得乳肉,用力吮吸,舔动,我抓住他的头发,身子弓起,将那里更多的送入他的口中。他却放开了那里缓缓下行。

敏感的小腹不住颤抖,圆润小肚脐被舌头一下下填满,娇嫩的腿根,纤细的大腿,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无与伦比的轻柔抚慰。师父的身体与床褥接触发出了沙沙身,黑暗中,他继续向下。

.师父……‘脚趾头被他含入口中那一刻,我几乎要叫喊出声。柔软湿润的触感紧紧的包裹住圆润的地方,他如同品尝美味一样的吮吸轻咬,怎麽可以……竟然发出了享受的轻哼,我的脸都红透了。

先是左脚,又是右脚,他舌尖逗弄著足弓,那里都是痒痒肉,他是知道的。我都有些受不住了,身子被舔的抖个不停他才停下来,然後忽然将我整个身子都翻了过去。

背对著他的时候,感觉很不一样。背後的肌肤更加私密,也更加敏感,每一次舌尖与双唇膜拜般的滑过肌肤,我都忍不住随著他的动作躬身呻吟,连心都跟著颤抖起来了。

那吻自下而上,在两个人急促的呼吸中来,终於来到了我的耳後,他在敏感的耳垂後面一小处嫩肉那里反复舔吮,温热的抚慰让我几乎叹息出声,而就在那个时候,他竟紧紧的贴住耳朵,发出了那样的声音,.嗯……‘

灼热的气息和从没听到的性感到妖娆的声音让我身子一下绷紧,正在此时,他忽然将我身子反过来,将双腿大力的一推,以湿热的唇舌贴住了紧紧收缩的花瓣。

.啊……师父……不要……‘我的手挣扎著抓住他的肩膀,不知道是想要推开他还是将他拉得更近,他顺势将我的腿扛在肩上,舌头顺著流淌蜜液的小孔猛的插了进去,我.呀‘的一声尖叫出来,身子颤抖著到达了高潮。

双腿被压在头顶,手挣扎著紧紧抓住下面的床单,我呜咽著想要阻止他用这样害羞的方式,可是他打定了主意要我疯狂,竟不顾我还处在高潮中,开始滋滋有声的吮吸那里。

插入紧致小穴中的柔软舌头不住的舔动,那样轻柔却又强硬,仿佛直接舔在我的心尖上一样;而双唇紧紧的贴在最娇嫩的那处,以无法抗拒的力气大力的吸著穴口,整个灵魂都要从身体中飞出来了。

.嗯……师父……你的力气太大了……受不了……‘我摇著头,说出来的声音软的不像自己。身子随著他的唇舌一波一波的颤抖,终於,他抬起了头,哪怕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中,我都看到了他唇上闪动的诱人光泽,那是我身体中流出的液体。

光泽微动,知道他在做什麽以後我心神一荡,他,他在用舌尖舔自己的唇。

寂静的黑夜中,那样细小的声音听在耳中却无比清晰,他缓缓栖身上来,以舌尖舔动我的唇,低声说道,.张嘴,犀儿。‘

我只觉得浑身燥热,想找到一个出口纾解,於是迫不及待张开了嘴,他进来了,带著一股微腥清甜的味道,意识到那是从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带来的以後,我不由得轻哼一声,觉得燥热的更厉害。

我的手紧紧抵著师父的胸口,双腿在下面微微的交叠摩擦,生怕他看出来。刚刚被放开的地方太过空虚难耐,整个身体的肌肤都寂寞的叫嚣,叫嚣著想要得到更多得对待。

.想要?‘放开我的小嘴,他以舌尖描绘著我的唇形,我被弄得浑身脱力,却在此时觉得敏感挺起的左乳被大掌紧紧的握在手中,乳尖从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缝隙中险险的露出来,他掌上用力,我身子猛的一挺,娇柔的叫了出来。

.师父……嗯……‘

.就是这样,宝贝,就这样叫出来,告诉师父你有多喜欢……‘他湿滑的舌头来到耳边,边舔吮边低沈的引诱著我。

.不……不嘛……害羞……唔……‘他坏心的使力,我又不小心呻吟出声,忽然想到宇文和青岩就在附近的房间里,这样寂静的晚上,他们要听见怎麽办?

.师父……嗯……他们会听到……‘我有些慌张的抱著师父,心中想著要是被听到明天真是没办法见人了。师父吻了吻我的嘴角,促狭的说,.犀儿可以小声点,师父一个人听到就可以了。‘

.啊……‘他嘴上这麽说,手下力道不小反大,我只觉得自己的左乳被捏的越发肿胀挺立,敏感的乳尖被刻意的以两只夹得一阵一阵的麻。

.你坏……唔……不理你了……‘我羞得眼圈都有些红了,却觉得身上微动,师父竟然坐起了身。

.师父……‘他生气了吗?我怯怯的喊了一声,他俯身吻了吻我的脸,说道,.师父带你去一个地方。‘悉悉索索的穿好了两人的衣服,他握著我的脚穿上了鞋就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眼前一花,就觉得四周一片清凉,师父他竟然直接从敞开的窗子跳出来了,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这样有些幼稚的举动让我觉得有些甜蜜。

师父抱著我轻松的越过了栅栏,开始向竹林的方向飞驰,我的脸黑暗中紧紧的贴著他的胸口,看著满是星子的天空渐渐的被浓墨绘酒般的竹子遮挡。师父跑得很平稳,速度很快却不见喘息声,想是轻功已经臻入化境。我在他怀中犹如置身於摇篮中一样妥帖安心。

竹林渐渐稀疏,眼前开阔起来,我闻到了桃子的甜香,知道我们已经到了桃林。

眼前的景物飞逝,不一会儿,师父来到一块巨大的石头前面停下。我记得这个地方,上次就在这里被他蒙住眼睛亲吻。

他伸出脚在一个地方踩了踩,只听得轰隆一声微动,他石头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洞口。

他抱著我沿著洞口的台阶走下去,头顶上的石头又缓缓的关闭。

.师父……唔……‘他忽然开始吻我,大力的吻。

抱著我的手三下五除二将衣服剥落,仍掉,疏於成熟男人的喘息声魅惑而低沈,我的心狂乱的跳动一起,抱紧了他,仰头加深这个吻。身子被放在一块柔软的皮毛上,白皙的身子已经完全露了出来,我惊讶的发现这里的洞顶上竟然悬著跟我府中温泉池一样的硕大夜明珠,找的整个洞中朦朦胧胧的,无端就带著一丝妖娆的情欲味道。

.帮我脱掉,宝贝……‘他说罢又继续缠绵的吻。

我地哼著开始帮他脱衣服,好在他穿的松垮,没有两下就给我扒掉了。

上衣脱掉以後,我推开他,跪在兽皮上解开他的腰带,硕大昂扬的巨龙一下子跳出来,我仰头看著他,以柔软的双手将那龙头合掌握住。然後伸舌轻舔。

龙头一跳,他的目光见深,嘴角微挑,扶著我的头说,.宝贝,做你想做的……‘

.嗯……‘我低头看著他的巨龙,曾经看过无数次,每次弗一出现总能吓得我想惊叫,真是个不乖的东西。我侧过脸,沿著它最下面的菱形凸起开始一路上舔,师父.嘶‘了一声,按住我头的手插入我的黑发中微微使力,我知道他是让我再用力一些。

我自然是听话的。

一只手握住龙身继续舔,一只手托住沈甸甸的肉囊坏心的把玩,我一口含住肉棒头向下含,想将那巨物全部吃进嘴巴里。

肉棒头几乎有我的拳头那麽大,但好在坚硬又柔韧,终於在他一个使力之後,我将那龙头全部含入进去,粗大的肉头瞬时与口中敏感的内壁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舌头难耐的调整了一个稍微舒适的位置,口水缓缓的分泌出来却无法流出,整个小嘴都被占据了。我不由得低声哼哼,好大好满。

师父仰头轻叹,手掌开始按著我的头来回抽动,我上下吞吐著他的肉棒,只觉得插入口中的棒身越来越长,龙头竟渐渐的触到了喉咙口。

.嗯……真乖……再深点……‘师父叹息著说,脸上是一副全然享受的表情,发现我抬头看他以後便低下头与我目光交缠,那样醉人的深邃眼神,几乎将我的灵魂全部吸走了。

我嘴上不由得更加的卖力,虽然那样巨大的东西抵得我有些痛苦,但是肉棒与我口中嫩肉紧紧相贴著摩擦的带来的丝丝快感很快就让整个嘴都酥麻起来,快乐渐渐变得明显。

.噗嗤噗嗤……‘口中的蜜液顺著嘴角流出,缓缓流到赤裸的脖颈上。

.唔……唔……‘每一次肉棒顶在喉咙深处,我就不由得低哼出声,师父的大手来到我的背上,开始抚摸起裸露的肌肤,头顶上方渐暗,他的身影笼罩在我上方,低声说道,.把小屁股翘起来。‘

我乖乖的照他说的,膝盖分开,屁股高高的翘起。

.再翘高些……‘他的手坏心的啪的拍打了那里,我嗓子一紧,他的肉棒竟然插到里面去了!

.嗯……‘师父再一次呻吟出声,我的心开始狂乱的跳动起来,受到了鼓舞一般将自己的小屁股翘得更高。他向前倾身,肉棒更深的进入嘴巴同时,他的大手握著圆润的臀瓣,向著两边揉搓起来。

.嗯……‘好舒服,他总是知道该怎麽对待我的身体,那样不轻不重的揉捏,拉拽,让後面的菊穴和下面的小穴都一下一下被迫敞开。下身分泌的液体已经沿著大腿缓缓下流,我的身子越来越热,口中的压力也渐渐加大。我开始大口大口的吮吸,主动将那粗大的龙头容纳到狭窄的嗓子眼里,一下下挤压。

.对,乖犀儿……哦……挤得我快射了……乖……‘他下身开始迎著我的动作向前挺动,握著两片雪臀的大手忽然下移,摩挲到了紧致的菊花上。

.嗯……‘那里,那里很久没有被抚慰过,被他轻轻一摸就忍不住收缩起来。

.这里想要吗?嗯?‘他坏心的以手指按著褶皱忠央的小口,但是又不伸进去,我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扭动身体,让他再动。

.乖宝贝,这里太紧了,需要些东西润滑。‘师父说罢就将手指从後面探到了湿润的花瓣中间。

.唔……‘敏感空虚到极致的地方被指尖划过,激得身子战栗起来,口中也连带著用上力气,师父低哼一声,说道,.小家夥,别咬……‘

.唔唔唔……‘嘴里含著他的巨物,我无法说话,只能哼哼著款摆身子,将小臀翘得更高,好让他看到我想要的东西。师父好坏,就这麽吊著我也不给……

.犀儿这麽摇著小屁股的样子好美……唔……用力吸……对……‘师父享受的叹息,刚刚在花瓣的湿润手指回到菊穴口上,使力向下一摁,因为有了粘滑的体液,手指挤进去了一个指尖。我呜咽出声,对於几年来都被触碰的地方来说,这样的刺激实在太大了,跪在下面的双腿都有些颤抖了。

.爽不爽?嗯?犀儿的小屁股这麽紧,才刚刚挤进一点就咬得师父动不了,真坏。‘

.嗯……‘呜呜呜,师父才坏,手指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前面的巨龙却凶猛的顶弄我的喉咙,弄得我前後都敏感的要命,两边都顾不上,简直是要疯掉了。

被摆弄的抓狂的我口中的动作渐渐的有些失控,掌握不好嘴巴的力度,师父接连发出了轻哼,我听出了那里的快乐远大於痛苦。抬头看著他享受的脸,那样高大,那样坚定,他走了那麽远才找到我,他说他喜欢我,这个人是我的师父,还是我的爱人。

取悦自己的爱人,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我集中精力开始加速口中的动作,一下一下的顺著他的动作张开嗓子眼,让粗大的肉棒头进入紧致的喉咙里,这样的动作刚开始还让我有些作呕,但是後来酥麻的快感渐渐的取代了不适,师父开始加大动作,他的肉棒胀得又大又硬,想是要到了。

他的动作渐渐的有些失控,撞得力道大得超出我的承受能力,我觉得整个嘴巴都麻了,舌头更是被磨得几乎没了知觉,口中的蜜液连绵不断的向下流,竟然已经到了胸口上。

嘴巴的快感虽然不及下身,但是龙身过於巨大的存在感给我的刺激太过强烈,再加上师父的大手不停的撩拨下面,我觉得都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了,喉咙口也就收不住力道,几次都紧闭著被他给强硬的撞开。

师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动作也越来越大,我觉得脑海一片空白,身子不停颤抖,知道自己也要到了。师父的肉棒忽然发疯一般的连续撞击下去,我几乎窒息,眼角给顶弄的流出泪水来,他撞击了十几下,下身深深的顶住了喉咙里一滞,灼热的液体猛烈的喷射出来。

我将那液体大口大口的咽了下去,但是他的太快太多,终於还是被呛得咳了起来。师父将肉棒拔了出来,炽热的液体喷到了我的脸上,胸口上,我闭著眼跪在他面前,感觉整个身子被炽热一波一波的洗礼。

.小妖精……‘师父的呼吸渐渐的平缓起来,大手握住我的腰肢猛的一转,将我的高高扬起的小屁股对准了他。

.嗯……师父……想要……‘我妩媚的张开眼睛回望著他,任由白蚀的液体顺著脸颊绵延而下。

.妖物!‘师父的肉棒猛烈的弹跳起来,他抓住我的双腿,将腰身抵上我的穴口,边猛烈的贯穿近来。

.啊……好疼……‘肉棒经历了刚刚的情欲,比以往还要粗长,而师父的撩拨让小穴早就泛滥成灾,他一插进底,竟将我撞倒了。整个身子趴在了兽皮上,只剩下小屁股高高的翘起来,含著他粗壮到吓人的肉棒,不停的吮吸。

.想要吗?嗯?想要师父插死你吗?‘

.师父……‘我咬唇,听到他说出这麽羞人的话,只觉得浑身燥热,什麽都顾不得了,低声说道,.想要,要师父插犀儿……很用力的……呀……‘话音未落他就低吼一声,双手抓住我的细腰一拽,身下的肉棒就猛烈的撞击起来。我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被他撞飞了,也顾不得矜持,随著他的动作呻吟出声。

.妖精……坏丫头……咬得我这麽紧……真是欠操……‘

.师父……坏……啊……‘这几次师父都温温柔柔的,突然又说起这样的话来让我心里有些怕,可是又觉得别样的刺激。知道他终是会护著我,所以放心给他这样的对待,想到这里心底一荡,有别样的情怀蔓延在整个身心。甜蜜又痛苦的感受、身下猛烈的动作,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我整个人都有些眩晕了。

好硬,他的肉棒硬的好像铁铸一样,可偏生这铁外面又包了一层一层的丝绸,细弱的小穴道北那又硬又柔的东西强硬的撑开、进入,挤得汁水四溢,每一寸内壁都被无情的撑开摩擦,一阵一阵酥麻得要命。他又那麽的长,每一次都挤过狭窄的穴道、撑开窄的要命的小口,一下子猛冲到子宫深处去,连子宫壁都被他大力的戳动,那根火热的欲龙一如插到我的心尖尖上一样,每撞一次我都不由得跟著颤。

我十指紧紧抓著身下柔软的兽皮娇声呻吟,感受身子里面他强硬的掠夺挺动。转过头看著师父的脸,他脸上情欲弥漫,英俊的脸庞好像神祗一样,眼睛低垂向下。被撞得一晃一晃的目光随著他的目光向下,我看到自己浑圆的臀部後面,粗长如同小臂的肉棒时隐时现,伴随著噗嗤噗嗤的水声、啪啪的撞击声,还有飞溅的蜜液。

.啊……‘看到这样直接的景象身子猛的一紧,师父被夹得轻哼一声,抬头看著我,.犀儿……还想要更多吗?嗯?‘他的大手开始在我浑圆的臀上游弋,目光中含著水一般的情欲,将我的魂都要吸走了。

.要……师父……要师父给犀儿很多的……‘我的声音软糯的吓了自己一跳,师父脸色一变,刚刚还在臀部的手伸到花穴下面,开始揉弄起脆弱的小花瓣来。

.啊……师父……‘师父手上的力道不大,可偏生让揉得那处太软太娇弱,轻轻两下就不行了,我的腿肚子麻得直打颤,只大声喊著师父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才捏了两下就这样了,一会儿犀儿要浪成什麽样子,师父很期待……‘

.师父……好坏……这样……啊……‘不知何时他的手来到我的菊穴那里,带著刚刚从花瓣那里弄来的黏腻液体,压力从敏感的一处传来,师父的手指向下使力,羞涩的菊穴被缓缓撑开。

.啊……疼……那里很疼……师父……‘我挣扎著想要抓师父的手,想要让他放开,可是身子早已被他撞得软成了一滩水,根本就没有力气,只有咬牙承受著那样的压迫,强迫自己的菊穴小口为他张开。

.乖……‘师父安抚的地低头舔吻著小屁股,我低泣著用力配合,身下一松,师父的指尖终於探了进去。因为手指上包裹著粘稠的液体,进入以後比想象的好一些。异物的倾入让整个菊穴内里都敏感的蠕动起来,师父轻声的喘息,原本吻著小臀的嘴巴一动,竟然以牙齿轻轻咬了一口。

下身早已被他插得汁水四溅,红肿不堪,久未被侵入的菊穴给深深插入了一指,整个身子已经敏感到不行的时候,师父竟然在这个时候咬了小屁股……我仰头呻吟,颤抖著到了。

.啊……‘好麻,全身都被热泉水浸泡一般的酥麻不堪,我咬著自己的小臂,闭眼感受著身子中的无上快感。

.到了吗?嗯?这样就够了吗?小东西。‘师父不顾我敏感到不行的身子和抽搐的小穴,开始猛烈的抽插起来,.尝尝师父给你的东西……小嘴真紧……真想把更大更粗的插进去,看你的小嘴都合不上了,嗯?‘菊穴中的手指猛烈的插入著,下面粗大的肉棒也在啪啪的撞击,还在高潮中的肉体被他强硬的对待,被迫又到达了新的高潮,那一层一层的酥麻快感不断的拍打著我脆弱的神经,叫我在高潮中死去活来。

.不要……不要……‘我被他顶弄的已经脱力,连双腿都没有办法支撑。

.不要麽?我怎麽觉得……犀儿享受的紧?‘师父说著身下又猛地用力,我话被堵在嗓子眼里,只随著他大幅度的撞击呻吟哭泣。

.舒服吗,嗯?‘

菊穴一紧,他竟然又加入了一根,紧绷的地方被两根手指扣弄著扩张,忽然触到一个地方,我身子一软,.那里……嗯……‘那里好麻,师父会意,开始以两根手指不断撞击著那处娇嫩,每撞一下直叫我的肚子都酥麻起来,内里渐渐分泌出了粘滑的液体。

菊穴和小穴只隔著一层嫩肉,小穴里的东西太大,菊穴里的两根手指也将里面撑得要命,我只觉得中间那层肉都要被两边给挤烂了,但是那样挤压的时候,又别有一番销魂蚀骨的美妙滋味。

.呀……师父……‘

.喜欢师父给你的吗,小东西?‘

他的大手从菊穴中抽搐,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觉得放在嗓子眼的东西终於被移了出去。

.啊……凉啊……‘才松了一口气,菊穴口就感受到冰凉的压力,我身子一凛,回头一看几乎要吓得晕死过去,师父……师父正拿著一个酒壶,想著刚刚要合拢的菊穴探去。

那酒壶一看就是桃源渡的东西,样式朴拙却做工精致,壶口有三四跟手指合拢那麽宽,壶身却有师父的一掌宽,他难道……难道要把那个东西塞进菊穴里吗?

.师父……别……犀儿好怕……‘我的声音有些发颤,生怕他硬生生的把东西塞进去。

.乖,乖……‘师父安抚的俯身吻了赤裸的背,沈声说道,.你还太紧,要好好扩张一下呢。‘

.师父,那个东西……‘说是这样说,火热的肌肤与冰凉沈重的酒壶相触,我还是禁不住向後缩,生怕师父真的一个使力撑进去。

.啵‘的一声,师父将酒壶的木质塞子拔掉,整个屋子里顿时弥漫了一股醇香的味道,是他酿的桃花醉。

.犀儿可喜欢这酒?‘酒罐在下身的浑圆处来回蹭,师父的嗓音仿佛含了砂一样,磨得我心尖尖都在痒。

.喜……喜欢。‘心儿怦怦跳,不知道师父要怎麽对待我。桃花醉的酒香微醺之下,整个屋子都有了一股暧昧不明的香甜,我觉得脑子越发的懵,就像喝了半壶酒一样。

.嘶……‘忽然咬唇,仰头。

酒瓶下倾,冰凉醇厚的酒液对著娇嫩的菊花浇了下去,沿著臀缝向下流趟,到了我和师父交合的地方。那里……刚刚师父专心逗弄我,下面一直鼓鼓的插在里面没动,酒液刚刚倾注下来他竟然又开始动了!我觉得那冰凉的液体在他的撞击摩擦之下,竟然缓缓被推进了紧致的小穴里面。

.嗯……师父……‘我低叫,那酒液比身子凉的多,推进敏感的小穴中,沿著两人紧紧相贴的肉体,摩擦著一点点的向前,每一分酒液的流动身体都感知的清清楚楚,更可怕的是,那酒液被两人的肉体摩擦过以後,竟然变成了灼热的。

前一秒还是冰凉,後一刻就变得火热,这样冰火交替的折磨著最敏感的地方,慢慢向身子最深处的子宫推进。

.啊……烫……很烫啊师父……‘我呻吟著向前缩,想要逃避那火热的蔓延。

.还早著呢,小宝贝……‘师父坏心的向外一撤,开始在穴口附近辗转研磨,突然的离开让我情不自禁的叹息,可声音还没发出就被憋在了喉咙里,身子猛的一僵,随後就是不自觉的呻吟。

.那里……‘我咬唇,身子抖动不止。

.对,就是这里。‘师父触到了体内最敏感销魂的那一点,我整个穴道连同肚子都哆嗦起来。

.这里吗?‘师父问道。

.别……别……很奇怪……啊……‘师父竟然以巨头大力的碾了上去。我呻吟著颤抖,觉得从下身到头顶都被一根线贯穿了,销魂的快感几乎将所有的感官吞没。

.够了?‘师父停住动作,坏心的问我。

.……‘我摇摇头,不说话。

.犀儿,回过头。‘师父低沈好听的声音响起,像磁石一般将我吸引过去,我回过头,脸颊通红,眼中如同含了一层水那样模模糊糊,看的不甚清明。

.告诉师父,够了麽?‘师父如同教导我读书那样,眼睛望进我的,带著三分温柔,七分魅惑。

身子从刚刚的狂烈中平息下来,我细细感受著自己的身体。整个人跪趴在兽皮之上,屁股高高的翘著,里面插著师父粗大的肉棒头,抵在身子最敏感的那处之前,一动不动。菊穴里、股沟里、小穴里甚至连同腿根,都是师父酿的桃花醉,由冰凉变为灼热的酒液氤氲在身子周围,整个洞穴都带著香甜的醉意。我深爱的师父扶著我的细腰,望著我的眼睛,问我够不够。我咬唇,脸颊一热,下一秒终於又大胆的望向他。小屁股轻轻的款摆,声音绵软的如同起伏的水面,.师父,给犀儿更多……犀儿,犀儿想要你给的……‘话音刚落身子便是一抖,师父抓住我的细腰猛的撞击,那销魂一点被大头死命碾过,快感让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脑子霎时轰鸣起来。师父顾不得让我再次缓解,开始迅猛的冲撞起来。

.啊……师父……‘一道一道的光线贯穿了整个身体,在脑中炸开白色的花,我手抓著兽皮被撞得一歪一歪,闭上眼睛感受师父带给我的无上快感。

要疯了,在这一次次的撞击时,师父还继续的向身上倒著酒,菊花都湿透了,应该有酒液渗透进去了,还有小穴,啊啊啊,太多了,那液体顺著下冲的肉棒流进去了,灼热的流向子宫了,怎麽办?好多,太多了……

腰,敏感的腰上也被师父坏心的倒了桃花醉,冰凉的酒液自腰线向脖颈流去,在赤裸的身体上画了淫靡的图,酒液流过的地方先是冰凉後是灼热,将我的神经搅得不能安宁。

.舒服麽,嗯?‘

师父放过那一点,开始全力的向身子深处进攻。那一点被捣弄的已然红肿,粗大的肉棒每次向里冲撞时,滑过内壁都引得我不停抖动。

里面,肉棒冲到里面了。挤过狭窄的子宫口,无情的撑开小嘴,撞击到了肉壁的同时,也撞击起了积存在里面的灼热酒液和蜜液。

.呀……师父,好热,里面好热……‘

我颤抖著感受身体深处的浓烈,还有身上烈酒蒸腾以後的道道冰凉。

.够了麽……‘他问,这时的他如同怒吼的雄狮,光是饱含情欲的声音和强大的征服感就让我完全软了。

.不够,不够……‘身子各处的快感一拨接著一拨,整个脸都无力的贴在了柔软的兽皮上,被撞击一次都无辜的滑过,脸颊上是从身子两侧绵延而来的酒液,汇聚在嘴角处,我口感舌燥的,看著那兽皮尖尖上悬著的粉色水珠,忍不住伸出小舌想要舔一舔。还没舔到就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

师父俯下身来,因为情欲而饱满亮泽的红唇微启,露出了粉红色的舌尖。

舌尖轻轻挑动兽皮上的水珠,卷进了嘴巴里。我轻吟一声,不由得有些遗憾,但是下一刻那微肿的唇就贴在了我的嘴上,舌尖伸出来大力的、灼热的舔著我的唇。好香,他的嘴里带著桃花的味道。我张开唇,让他的舌尖进来。

小舌颤抖的舔了他的,他低哼一声,开始在我嘴巴里大力搅弄起来。

他的吻好奇怪,舌头就好像……像肉棒那样,往嘴里一下一下的插,随著下身的动作一起猛烈的律动。

我的呻吟声都被他吞进了肚子里,下身被撞得噗嗤噗嗤直响,那酒液蜜液被他身子撞击的敏感的肉体里不停挤压翻腾,弄得我整个人都已经要化掉了。

.唔……唔……‘我呻吟,觉得整个人已经要窒息了──却不知是因为身子上两处小嘴被压迫的快感太多,还是呼吸被他搅得无法继续,只知道整个人都已经到达了一种极限,狂乱的极限。

.嗯……嗯……‘到了後来甚至连呻吟都没有声音,只能勉强伴著他的节奏从喉咙底发出一声声叹息。我觉得周身又热又麻,下面的花穴里的嫩肉含著他的肉棒开始规律的,一波一波的收缩。

又要到了吗?才被师父弄了一小会儿而已,暗叹自己的身子实在太敏感,又这麽长时间没有被如此玩弄,所以才会这麽轻而易举的被淹没在爱欲的潮水里。

师父低叹一声,放开我的嘴唇,附耳说道,.犀儿夹得师父好爽……小穴咬得这麽狠,是又要到了吗?要咬著师父的肉棒高潮了吗?‘

.啊……师父……你小点劲儿……被你撞疼了……‘终於能说出话的我,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师父怎麽又说这样的话啊,虽然听了那麽多次,还是好脸红啊。

.哦,疼了吗?那犀儿怎麽咬得这麽卖力气,流的水都把我床弄湿了。‘他又说,还坏心的咬著我的耳朵吹气。

.啊,别说了……‘我红著脸埋下头,因为师父这麽一说心儿跳的飞快,身子里的律动也越发的紧了,可是就在这时候,师父忽然又说,.不许到,师父不许你在我之前到。‘

整个身子都是一僵,师父在说什麽?.不许到‘的意思是说……我咬唇回头看他,他扶著我的後腰,一下一下猛烈的撞击著我的身体,眼睛却还是盯著我,那里面炽热的情欲,让我心的都跟著著火了。敏感的身子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可是师父竟然不让我……高潮。

.师父……嗯……你坏……人家就要……要……‘我咬唇,眼圈急得有些红了,强压著身体里一波一波汹涌而至的欲望之潮,说是这麽说,但是从小都习惯了,还是忍不住听师父的话──师父真是太坏啦!

.乖宝宝,师父要给你一个从没有过的高潮,所以你现在,不,许,到。‘他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说,气息吹拂在我耳边让敏感的身子不住的战栗,我刚要分辨,师父饱含情欲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师父高潮的时候你才能高潮,知道不知道,乖孩子?‘

.师父……坏蛋……‘我瘪著嘴,颤抖的紧紧缩著下身,情欲的浪潮让脑子里都一波一波的嗡嗡作响,师父不许,师父不许……我紧紧的收缩下身,生怕一个放松就会要到,可是师父竟然在此时舔起了我的後背。

.啊……‘我高叫,敏感处突然而至的湿滑触感让我差点泄出来,下身猛烈的锁住,师父握住我的大手一紧,随後发出了呻吟般的叹息,.嗯……小坏蛋,夹死我了!想夹断师父吗,嗯?‘那尾音向上挑起,将我的心都悬在了天上,他的手在浑圆的臀部游弋,捏住两瓣开始拉扯著揉搓。

.不要……‘我银牙紧咬,感觉身子就像靠在那危墙的边缘,精神的高墙稍有风吹草动就要崩塌,除了咬牙死死忍住没有别的办法。他那样向两边扯,不仅仅是菊穴,连被撑满的小穴都要被扯开了!

.忍住,乖宝贝,为了我忍住……‘他叹息著安抚我,身子微微顿了顿,感受我身子深处的律动。随後插在下面的肉棒又一次,义无反顾的顶著子宫前面那死咬的小口撑开,进入里面,大力的撞击被酒水和蜜汁包围的肉壁,我被那样的快感弄得终於哭出了声,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撞得摇上天了。

.师父,忍不住了……‘眼泪已经将眼前的一边模糊,强烈的收缩从小穴蔓延到全身。整个身子都在规律的抽搐,不同於高潮中的痉挛,这样的抽搐压抑、沈重,好像连灵魂都被锁住了。我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紧紧锁住的小穴,而他则是坚硬如铁的肉棒,一个死死的闭著,一个奋力的插。这样的感觉,好邪恶,好可怕,好……有快感。

.嗯……小坏蛋……夹死我了……‘师父的声音明显带著一丝颤抖。我知道自己的肉体在死死咬住他的肉棒,不让他动一分一毫,他冲顶上来十分费力。敏感到极致的身子又是一个激灵,属於他的汗水顺著下巴滴落到了我的後腰,两个人同时一滞。

随後又一次继续。

.噗……嗤……噗……嗤……‘拍打的声音渐渐变得缓慢而沈重,我只能喘息,无法再说话,汗水泪水顺著脸颊不停的淌。

没一刻我都觉得自己会在下一秒高潮,可是师父的话如同强大的魔咒将我的情欲一压、再压。

他的呼吸也很急促,舌头却在我背後继续舔弄,将刚刚的酒液一点一点的舔入口中。

.你是我的,洛灵犀,你永远都是我的。‘他的声音回荡在屋子中,敲打著我的心房,让我的泪水再次滂沱不已。

.说,说你是我的。‘他的手来到我的胸前,握住了身子左侧随著身子摇晃不停前後晃动硕大乳房。

.嗯……我是……师父的……‘我哭泣,说出了他要我说的话。

.叫我的名字。‘他的手开始一下一下的紧握,滑腻的乳肉顺著指缝淫靡的挤出,我觉得下面已经要决堤,十指紧紧的扣住身下被汗浸了的兽皮,咬牙说道,.温涯……犀儿是温涯的……‘

.说,你再不会偷偷离开我。‘他的指尖惩罚的捏住一侧红肿挺立的尖端,我身子紧紧一滞,这一刻甚至觉得自己已经高潮了,可是没有,下一刻身子又恢复了那样一抽一抽的耸动,只是动作更加缓慢,更加沈重。师父对我的控制已经超乎了想象。

他也在忍,我甚至能够感受到紧贴在身上那汗湿的肌肉都在颤抖,下身插著的肉棒已经挺立肿胀,可是他还没有打算停止,仍然不紧不慢的推进、撑开、向前、撞击。

.快说,说你不会离开我。‘他声音急促,紧握的手指再动,乳尖被扯得发痛发麻,我低泣出声,双腿为了支撑死命的向两处蹬,被他以双腿制住了。我抖著声音说,.不会再离开你,温涯……犀儿会……永远跟你在一起……‘

.乖……乖宝贝……师父爱你……‘这样的表白,师父在这时向我表白。这样纠缠著的爱与欲让我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他温柔的一路吻著,从後背一直向著高高撅起的、被他紧紧握著的雪臀。温柔的触感与猛烈的撞击纠缠在一起,那样的快感几乎无法忍受。

.师父……犀儿很爱很爱你…….他叹息著吻了我的肩膀,我拼了最後一丝理智,抽噎著说,‘师父……犀儿可以……高潮……了麽……好难受……要坏了……‘

.要坏掉了……里面要被搅烂了……‘

.再等一等……‘他的气息从肩膀缓缓的移动,长发被拨弄到一边,散落在银白的兽皮上,赤裸的地方被炽热的气息吹拂,我打了个激灵,觉得下身已经缩的不能再缩。

.哦……好紧……想夹死师父是吗?‘那一下夹得太用力了,他低哼了一声,反而更加大力向前,下身的嫩肉与肉棒紧紧的搅在一起,凝滞著几乎无法移动,可是他仍然从紧锁的地方挤进了。

.要……要去了……‘我颤抖著说,有黏腻的液体从嘴角不停的流下来,滴落在面前软滑的兽皮上。

.再等一等……‘他的吻湿热的来到脖颈之後便不再移动,开始不停的舔弄那一块脆弱的地方。那个位置是学武之人的死穴,以师父的能力,只要两根手指轻轻一捏,立时就能将我的颈骨捏断,哪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

是以气息吹拂在那里的时候,身子本能的颤抖,哪怕心中知道他是无害的。可是他还在舔,继续舔,身子本已经到达崩塌的边缘,命门处的挑逗却一再继续。

.师父……啊啊啊!‘他竟然,以牙齿咬住了後颈。

整个身子崩溃般的蜷缩成了一团,我咬著下唇,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再也没办法坚持住了,那里那样逗弄一般的咬本是不疼的,可是属於动物的本能让我全身猛的一个战栗,汗毛都根根竖起了,原本紧守的高墙被他下身一个猛冲顺势推倒,所有的快感被一根线死死的吊著,那根线在师父手里。

後颈一松,他暗哑的声音如同天籁在我耳边回响,.高潮……‘

.……尝尝师父给你的高潮。‘

他说罢便抬起我一条腿,开始对著大敞的穴口狠命的撞,每一次都如利剑将锁死的小穴道挤开,一插到底,直直进入子宫深处,每一次都让我的身子臣服的战栗。他来回撞了四五下,肉棒一胀随即在最深处停住,身子猛的一抖,直插到底的肉棒将灼热的液体直喷射进了我的子宫里,烫烫的浇在灼热的内壁上。

我觉得脑中有一条线.!‘的一声断掉了,下一秒身子一松,痉挛般的喷射出了灼热的液体。

我无声的哭泣起来,快感已经太多太多,我整个人都瘫软成了泥。眼前一片灿烂的白光,下身处只觉得有大量的液体倾泻出来。师父拔出肉棒,被堵住的地方如同闸门被松开,又有第二波液体向外射出来。我才知道,自己在高潮中失禁了。

可是什麽都顾不得了,我只知道哭著享受那铺天盖地的快感,从身到心一波一波的战栗,甚至有一段时间没有了知觉。想来以後身子还处在高潮的中,被师父以给小孩子把尿的姿势抱著。

下身的东西还在不受控制的一波一波喷射,我开始哭泣出声。师父的肉棒还贴在我的後腰上,硬硬的又是蓄势待发的姿态,我吓得不敢扭动,只能抓住他的胳膊,将脚趾头蜷缩成一团。

这样绷著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子终於放松,被软软的放在了兽皮上。

随後有赤裸灼热的肉体贴在我的身上,将身子环抱在怀里。师父的手轻抚著还在不停颤抖的身子,轻轻的吻著我的脸颊。此刻的身体已经非常敏感,就来温柔的安抚都变成挑逗的样子。

我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师父忽然一个翻身,压在我身上,大手滑过一侧的椒乳,我身子猛的一抖。

双腿忽然被抬起来,圈在他精瘦的腰部,他的肉棒抵住还在红肿紧缩的小穴,说道,.还要不要?‘

我睁开眼看著他,咬唇问道,.不要,行不行?‘声音嘶哑到我自己都听不出是自己的。

.嗯?‘他的尾音轻轻上扬,嘴角微翘,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仿佛知道我根本就坚持不住。

表情瞬间崩塌,被圈到他腰上的双腿猛的一紧,我拉住他的头,扬起嘴,唇紧贴著他的唇,看著他的眼睛说道,.温涯,我还要。‘他眼睛一眯,下身猛的一挺就直插到底。

.嗯……‘我仰头,圈在後面的脚一松,险些滑落下来。刚刚的欢爱比想象的还要激烈,恐怕连小穴里都被弄得肿了。但是这样的肿和微痛带来的快感却无与伦比,仿佛每一寸地方都是叫人欲仙欲死的极乐点,他一动,快感边铺天盖地袭来,下身里面像有千千万万个小嘴巴一样,不停的缩著咬。

.啊……好快……‘他的动作瞬间加速,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达到了抵抗不住的幅度,咬住他的肩膀,任娇弱的身子被他撞得飞起来一般,享受著无与伦比的快感。

.叫出来,宝贝,叫出来我听听。‘

.师父,嗯……再深一点……再重一点……撞得犀儿里面好紧……‘我睁开湿漉漉的眼睛,视线随著他的撞击一晃一晃。竟然说出了这样淫荡的话,可是好奇怪,那样的话说出来却不是原来的羞耻。

手扶著他的肩膀,望著他深情的脸,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我终於看到这张温柔的脸之後,真正的表情。看他的眼睛,只看眼睛,那里面满满的都是爱意。

他的脸色微红,布满了因为欢爱流淌的汗水,不再是神祗一般的师父,只是我的男人。

他坏心的拉了我的手覆住一侧椒乳,说道,.这里自己来。‘

我低吭一声没有反抗,手在他的带动下一下一下大力揉捏起来。那样的快感太容易被发掘出来,才一会儿就叫我乐不思蜀。

师父放开了我的手,任我揉捏著自己,自己含著另一边吮吸起来。

.啊……力气太大了……‘身子猛的向上挺,他那样,真的要把奶水都吸出来了。

他却全然不顾,下身在小穴里抽插了一遍又一遍,当我咬著牙几乎就要到达又一次高潮时却又拔了出来,他将我的双腿抬到自己的肩膀上,以肉棒抵住了很久没有被肉棒进入过的菊穴,那里刚刚被小穴中的蜜液浸湿了,仿佛知道接下来的命运似的,恐惧的不停收缩。

.後面跟第一次的时候一样紧,不知道捅一次能不能捅开。‘他托著我的小屁股,手扶著肉棒来回的磨蹭。

.师父……‘我咬唇看著他,身子好空,小穴不停的蠕动,刚刚都快到了,他却…….你……快些……进去啦……‘

.小坏蛋。‘他扯唇,抵住我的菊穴猛的向里挤去。我低呼,喘息著让自己敞开一些接纳他,两人凌乱的呼吸交错,他的汗水滴到我的身上,脸上的表情尽是隐忍。我看著他,用力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师父进来,犀儿不怕……嗯……‘他一个使力,粗大的肉棒头竟然挤了进来。两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师父等我喘匀了气就将肉棒全部插入,随後在紧致的穴道内来回抽插。

後面的快感与全面全然不同,他摆弄著我的腿大力的插了一会我就忍不住了,谁知他又改玩上面的小孔。

两个小孔被轮流著玩了无数次,每一次我要高潮就坏心的换了地方,到最後我实在忍不住,娇声求他给我一个痛快,他才大力的抽插菊穴,同时以手指搅动著满是蜜汁的小穴,将我送到了绚烂的高潮。

那一夜累得要死掉了,也……快乐的要死掉了。

醒来的时候我在自己的房间,扶著腰使了很大力气才坐起来,全身都快散架了。

.师父,师父……‘我喊了两声就有些慌了,下床的时候差点摔倒,扶著床栏坐在那心里一片茫然。他不在,他不在我要怎麽办?

.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宇文奕慌慌张张的在外面敲门,我擦了擦脸上的泪,连忙一瘸一拐跑过去把门打开,宇文进来的时候险些把我带倒,一把扶住了我,问道,.你怎麽了?‘

我摇了摇头,急急问道,.宇文,你看见师父了吗?‘

.没有啊,对了圣女大人,左公子醒了!你快去看!‘

.青岩醒了?‘我抓住他的胳膊,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说青岩醒了?‘

.是啊,我刚喂了他一点水,你快过去。‘他拉著我便向青岩的屋子跑去。昨天晚上欢爱的疼痛让全身所有的地方都在叫嚣,我步步都像踩在针尖上一样,怎麽跑也快不起来。宇文著急的一把横抱起我,白泽在後面嚎了两声,跟著一起跑起来。这个早上整个院子当真是鸡飞狗跳。

到了屋门前我就挣扎著下来了,宇文和白泽都没有跟著我,留在了屋子外面。我一步步艰难的走著,心怦怦的跳。想起小时候师父跟我讲过一个成语叫做.近乡情怯‘,说的是一个人远离家乡多年,不通音信,一旦返回,离家乡越近,心情越不平静。我那时候还在跟师父狡辩,说离家很久回家肯定要快快的走啊,怎麽会有什麽情怯。而到了今天,我想我终於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

从外屋到青岩的房间不过是几步的路,我却缓缓的走了很久,直到宇文在门外不小心踩了白泽的脚,白泽嗷嗷的叫著想要咬他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的回头看著他们两个,宇文连忙向我摆了摆手,叫我赶紧进去。

我点了点,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紫玉床上,身著白衣的翩翩佳公子那双荡漾著波光眯了眯,娇豔的红唇微动,他说,.犀儿,我回来了。‘

我侧过脸,抿了抿嘴将眼中的泪水忍了回去,转过头来已经是一脸灿烂的笑,偏头看著他,哑著嗓子说道,.欢迎回来,青岩。‘

他张开胳膊,我毫不矜持的扑了上去,将他几乎撞翻在床上,两个人哈哈的笑起来,笑了没两声我就没骨气的开始哭。青岩轻轻拍著我的後背,安抚的说著,.好了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再也不敢睡这麽久了还不行吗,真是个爱哭鬼啊……‘

我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怎麽也止不住连绵不绝的眼泪。三年了,等这一天我已经等了三年,我的淫贼回来了。

他好说歹说,外面的白泽都嗷嗷的叫起来,我听著它那意思还以为我受欺负,要进来攻击人了才收了声。

把青岩扶起来抽抽搭搭的看著他,讨厌,怎麽还是这麽美。不对,比原来更美了,狐狸眼里好像蒙了一层水雾那样,皮肤比我的还要娇嫩三分。

他抬起袖子小心翼翼的帮我擦脸,待他擦够了我抓起他的袖子.呲呲呲‘的擤了半天鼻涕,把他差点没恶心死。

我抬起头,歪头看著他说,.不许撕。‘

.好好,我不撕。我们灵犀擤多少鼻涕我都舍不得撕,我脱还不行吗?‘

.唉,也不许脱。‘我摁住他的肩膀,还没说话就被他迎面吻了上来。

娇豔的唇温热柔软,带著他新鲜的呼吸,这一刻心终於是缓缓放了下来,我的青岩好好的回来了。

青岩这是个做淫贼的料,我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经把刚才的衣服脱掉了,病了三年在脱衣服一事上的造诣一点都没有退步,真是让我佩服的紧。

他赤裸的胸膛紧紧的贴著我的身子,呼吸渐渐的急促了我才暗叫今天有些过头了。

.青岩,别……‘我扶著他坐直了身子,看到他一脸欲求不满哭笑不得,.你才刚醒啊,要好好休息啊……‘

.我没事。‘他垂首看著我,修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眼中都是落寞,.难道犀儿不喜欢我了?‘

.左──青──岩!‘我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

.啊,我就知道,犀儿还是最喜欢我。‘青岩低下头,孩子般的顶著我的脑门傻笑,我心里一荡,侧身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青岩的身子恢复的比想象的快,他跟个小孩子似的,时时刻刻拉著我的手,我到哪里都要跟著,可是偏偏刚刚恢复还没多少力气,弄得我哪里也不敢去了,就在床上陪他一起坐著。

紫玉床是疗伤的圣物,可是对於常人来说有些阴冷,我看青岩也恢复了,陆神医也惊叹他恢复的很好,跟我说青岩不用在紫玉床上休养了。

我让宇文帮忙,干脆把他搬到了我的房间。

这些日子我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喂水、喂饭、睡觉、上茅厕……上茅厕就算了。青岩像个刚出生的小孩子那样,时时刻刻都不肯放开我,有的时候夜里醒来想要出门去方便一下就被忽拉住袖子。

每次转头都会看到那迷人的狐狸眼含了一大包泪,泪光在眼眶中转啊转,娇豔的红唇被白牙一咬,蹂躏的我都心疼了才问,.你是不是又要走……‘

.大哥,我上个茅厕。‘

.带我一起去,我帮你把风……‘是我的错觉吗,那闪闪泪光的後面怎麽是那麽狡黠又猥琐的笑呢,淫贼不愧是淫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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