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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怀中的小孔雀的睡颜,润玉心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欢喜。他的小孔雀身上只披着他的衾衣,白色的鲛纱清浅润滑,懒懒的裹着穗禾的身躯,那摩挲过千百次的诱人景色若隐若现,穗禾眉宇间还有情,欲之后留下的潮红,枕着他的手,霸道的搂着他的腰身,睡得香甜,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就这样,润玉一夜没睡,看着他家小孔雀的睡颜,嘴角轻轻的勾着,笑意从墨色的眸中溢出,给原本清冷的璇玑宫镀上了几分暖。
月色从窗户洒了进来,照在润玉这方轻柔的缠着小孔雀的龙尾之上,落下了点点的星光,似润玉雀跃的心情,风从窗户外面溜进来,吹淡了几分空气之中暧昧的味道,白色的纱帐随着清风舞动,悠悠扬扬......
月色渐渐的退去,柔和的霞光从云层之中洒向了大地,新的一天开始了。
怀中的小孔雀依旧睡得沉,深情的吻了吻小孔雀的眉心,轻柔的将她放在这片取回来的云从之中,润玉才起身,披好外袍,推门而出。
璇玑宫外有灵力的波动,这熟悉的频率让润玉原本眉宇间的独有的温柔瞬间消散,灵力在指尖微动,原本懒懒的披着的外袍换成了润玉日常的白衣锦袍。
召来了魇兽,润玉轻轻的拍了拍魇兽的小脑袋,嘴角带着清浅的笑。
.穗禾醒了,告诉她可以赖会床,我去去就来。‘
小魇兽乖巧的点了点头,欢喜的趴在了穗禾的门口,润玉蹲下身子,看着小魇兽,问道。
.你这是找到了那心头熟悉的源头了?‘
小魇兽看着润玉,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是期待的看着润玉,眉宇间满是欣慰,摸了摸小魇兽的脑袋,点了点头。小魇兽欢喜的跳了起来,想要跑进去看看穗禾又偷偷的看了润玉一眼,只见对方摇了摇头,耳朵瞬间拉了下来,蹄子轻轻的刨着眼前并不存在的土,又偷偷的看了看润玉,见对方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不禁趴在地上,不理会润玉。
.这脾气倒是渐长了,‘润玉笑道,.昨晚累了,还在休息,你可不能打扰她?‘
小魇兽听到这里,那焉哒哒的样子立刻变了,从地上起来,站的直直的,一脸保证的看着润玉,轻轻的笑了笑,润玉起身,灵力从掌心滑出,覆盖着这偏殿,确认再三以后,才离去。
璇玑宫外,有侍从看到润玉,上前简单的对着润玉禀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都处理好了?‘
.一切都按照殿下的指示,办好了。‘
.退下吧。‘
.诺。‘
凌霄宝殿传来小仙官拉长的嗓音,众人纷纷看着凌霄宝殿门口,一袭白衣锦袍的润玉。
.参见太子殿下。‘
刚踏入了凌霄宝殿,下面是整齐的统一划一的参拜之声,润玉步履从容,似乎没有看见旁边愤恨的旭凤和一脸害怕的锦觅。
.见过父帝,‘润玉对着天帝行了一礼,语气之中带着疑惑,.此刻还未到早朝的时间,不知众仙为何聚集于此?‘
.润玉!‘话语才刚刚落下,旭凤便指着润玉说道,.母神遇害失踪,你心里甚是得意吧!‘
.母神遇害失踪?‘对着天帝行了一礼,在对方点了点头之后,润玉才转过身,看着旭凤,语气里满是惊讶,眼里带着疑惑,.润玉实在是不知旭凤所说是何意。‘
.演,你继续演!‘旭凤眼眶通红,似被困住的猛兽,若不是锦觅拉着,估计都要上前去对润玉动手了,.润玉,我把你当做兄弟,却从未想过你是这般的心里深沉!‘
.旭凤,‘润玉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与痛苦,语气里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悠闲淡然,而是带着恰到好处的严肃,.母神失踪,作为兄长,我能理解。可是,你也不能这般污,蔑兄长!‘
.父帝,‘衣袖在空中轻甩,润玉转身,对着天帝说道,.儿臣实在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同儿臣这般关系密切,还请父帝告知一二。‘
.事到如今你还巧舌如簧,颠倒……‘
.放肆!‘
天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众仙立刻跪了下来,不敢言语。
.成何体统!‘天帝看着旭凤,眼睛里已经不是当初那巨大的失望了,而是眼不见为净的烦躁,一方上好的砚台砸到了旭凤面前,天帝暴怒,.你给朕跪下!‘
旭凤看着天帝,眼里是藏不住的恨,还是锦觅在旁边扯着旭凤的衣袖,眸中满是乞求,旭凤才不情不愿的跪下。
.太白金星,你来说。‘
.诺。‘
太白金星对着润玉行了一礼,简单的将事情经过介绍了一番,原来昨夜天后独自在花园之中饮酒,微醉却被润玉所杀,独留了一把带血的匕首在地上,荼姚已经不知所踪。而恰巧的是,这把匕首正是润玉常用的那把。
.仅凭借一把匕首,便断定是润玉所为吗?‘根本没有理会旭凤,润玉却是看着天帝,.父帝,您也是这般认为的?‘
.朕自是不会相信你会做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天帝说道,.只是荼姚是这九天天后,如今既然牵扯到你,自是要拿出一个说法出来。‘
润玉叹了叹气,掌心灵力微动,平日里随身带着的匕首出现在手中,众仙看见便明了。放在天帝面前的匕首同润玉手中的这把初见不觉得,对比之下高低立刻分辨出来。放在天帝面前的那把匕首同润玉手中的这把很像,却只是形似而神无,润玉手中这把匕首即便不出鞘,周身都有着淡淡的铁血之气。
.是我错怪你了。‘
看着润玉手中的匕首,旭凤身上满是哀伤,气焰散尽。
.此事既然事关母神,润玉不禁要问上一句,究竟是谁第一个发现了这匕首。‘
这话说出来,锦觅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就连握着旭凤的手都凉了几分,旭凤顿了顿,在天帝开口之前先说了。
.是我,‘旭凤对着润玉行了一礼,.一切都是旭凤的过错,还请太子殿下原谅旭凤的过失。‘
这句话出来,天帝心中原本那仅剩的丝毫的希望都消失了,看着旭凤,只觉得这千年心血都付诸东流,瞬间苍老了许多。
润玉没有理会旭凤,只是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对着天帝行了一礼。
.这是父帝吩咐儿臣连夜整理出来的此次仙魔大战的伤亡人员,物资调配,赏罚功过和后续的相关事宜,‘润玉将厚厚的一本奏折呈上,此事众仙才发现了太子润玉眼角下那若有若无的淤,青,心下对这未来的天帝便是多了几分期许,又听见润玉说道,.仙魔大战,众多将士为了天界浴血奋战,相应事宜理应及时处理,儿臣草拟了一个基本的方案,还请父帝明察示下。‘
凌霄宝殿中如今是众人都加入了讨论仙魔大战后魔界安置,将士赏罚抚恤等问题,旭凤只觉得格格不入,不过百年间,这原本属于他的主场,如今却是润玉的专属,那人一袭白衣锦袍,侃侃而谈,整个人身上是藏不住的意气风发与踌躇满志,此刻偌大的凌霄宝殿再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位置了,这九天凡尘,除了这手心一抹柔软,再无他人值得旭凤挂念了。
璇玑宫。
身上有着微微的不适,起身却没有发现润玉的踪迹,无端的有些委屈。手上有着微微的凉,拉开衣袖,却发现带着的是那串穗禾熟悉的鲛珠,蓝色的光在圆润的鲛珠中流动,似润玉化为真身时候的眼睛,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鲛珠,穗禾的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全身上下都是润玉留下的气息,每一处每一寸都被霸道的打上了属于润玉的专属的印记,躺在这软绵绵的云层之中,穗禾不禁想到了前世,原本胭脂色的脸不禁通红,忙把头埋在云层之中,不敢见人。
空气之中是微微流动的水灵之力,一方透明的结界笼罩在房间周围,穗禾笑了笑,披着衣服起身,却发现昨日的衣服早已不能穿了,看着池水之中那交错的红与白,穗禾脸上不禁爬上了点点温度。
润玉的衣橱之中除了润玉素日里爱穿的锦袍,另一侧都是穗禾喜欢的纱裙,都是用水族上好的鲛纱所织,每一件都是穗禾心仪的款式。
灵力微动,白色鲛纱瞬间穿在身上,竟无一处不合身。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推开门,便看到了那只眼睛亮晶晶的魇兽。
.魇兽?‘
穗禾看着眼前这个通体雪白的魇兽,眼里带着几分疑惑,却见魇兽突出一个彩色的泡泡,然后得意洋洋的摇着尾巴看着穗禾。
.穗禾醒了,告诉她可以赖会床,我去去就来。‘
空气之中响起了润玉的声音,墨色的眼中是说不出的宠溺,穗禾不禁笑了笑,眉宇间具是欢喜,原本的那丝丝委屈也不见了。
小魇兽亮晶晶的眸子看着穗禾,穗禾不禁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小魇兽的脑袋。
.还是你功劳最大啊。‘
小魇兽听了夸奖,非常受用,赞同的点了点头,穗禾见了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真物似其主,看上去灵气可爱,实则喜欢顺着杆往上爬。
扶着小魇兽的手突然顿了顿,昨夜的一切出现在了穗禾的心头,好看的眉皱了皱。
荼姚!
匕首!
糟糕!
.乖啊,‘穗禾拍了拍魇兽的小脑袋,.有点事,先自个去玩。‘
小魇兽在穗禾的掌心委屈的蹭了蹭,三步一回头,终是懂事的离开了。
才解开布置在这房间的结界,就看见润玉提着东西跨门而入。
.怎么不多休息会?‘润玉眼里满是心疼,伸手拉过穗禾的手,将穗禾揽在怀中,.下次断然不能这般不好好照顾自己了。‘
.好,‘穗禾笑道,.我听你的。‘
润玉刮了刮穗禾的俏鼻,言语里是藏不住的欢喜,笑道。
.不听我的,又想听谁的?‘
穗禾听到这里,不禁低头笑了笑。看着怀中娇羞的小孔雀,润玉原本想问昨夜之事,又素知自家着自己小孔雀素来害羞,看着手中的食盒,终究是内有开口。
看着润玉熟练的将东西摆在面前,穗禾眼中带着几分诧异,这般熟练,行云流水,真真不像是一个能征战沙场,威震九天的太子殿下会做的事。
.尝尝这个,‘润玉将手中的粥吹了吹,温度刚刚好才放到了穗禾的手心,叮嘱道,.清粥养胃,我知你素来不喜欢吃这些汤汤水水之物,早食清粥,对身体才好。‘
.这是枝梧,虽然颜色浅淡了些,但是入口极佳,调养身子,尤其是对于你而言,自是极好的。‘
.这是.....‘
润玉一边给穗禾夹着菜,一边耐心的解释着,只是他的小孔雀却瞬间眼眶红了,看着润玉,不说话。
.怎么啦?‘润玉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将放在掌心的粥拿下,.可是不喜欢这些?若是不喜欢,你先喝点清粥暖暖胃,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昨夜大宴,还特地留了些酒菜,其中倒是有几样适合早上实用,你可......‘
.润玉,‘穗禾猛地抱住了眼前人,眼眶微红,.你这样,会宠坏我的。‘
.傻瓜,我不宠着你,谁宠着你啊?‘
.润玉,你才是个大傻瓜,‘穗禾嘟着嘴说道,.本座可是鸟族大族长,穗禾公主。‘
.是是是,‘润玉好脾气的赞同道,.我家小孔雀最厉害了。‘
.这还差不多,‘穗禾从润玉怀中退了出来,轻轻的刮着润玉的鼻子,说道,.你这只大笨龙。‘
.穗禾公主,今有笨龙一只思慕公主良久,这笨龙相貌鄙陋,卑若浮尘,仅有一颗只装着公主殿下的心,‘润玉笑了笑,握着穗禾的手,放在胸口处,墨色眸中满是认真,一字一深情,.不知穗禾公主可愿许下这白首鸳盟?‘
.这龙虽笨,却又甚和本公主心意,‘水润的眸中满是认真,穗禾轻轻的吻着润玉的唇,一字一句道,.我愿以命相待,许你一世白头。‘
半个月后,凌霄宝殿。
润玉牵着穗禾的手,眼中是藏不住的深情,两人皆是一袭红线,袖口皆用银线绣了这结香,步履坚定的踏进了这凌霄宝殿。大殿之上,润玉同穗禾十指相扣,在这至尊的帝位之上,一同俯瞰着这九天凡尘的芸芸众生。
半年后,缘机台。
锦觅满脸的绝望,拖着脚步,走到了这缘机太旁边,掌心灵力聚集,断了自己的仙骨。
.凤凰,‘鲜血染红了紫色的纱裙,锦觅眼里满是泪水,轻轻的摸着手中的凤寰帝翎,痴痴的说道,.你既这般恨我,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记得我一点?‘
看着这不断转动的轮回命盘,锦觅终是笑了笑,轻轻的喊着一声凤凰,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等到旭凤赶到的时候,缘机台旁除了锦觅留下的那尾凤寰帝翎,眼中满是绝望。
.锦觅,你可是,我从未恨过你啊,‘旭凤的眼中满是泪水,.孩子没有了,母神也没有了,难道,连你也护不住了吗?‘
展开手,刚跳下去却被一方红线给拉了上来。
.红线参见二殿下,‘旭凤转身,看到的是新任的月老红线,不禁想到了当初灵修之事败露后,母神便想办法杀了自己的叔父丹朱,新接任月老的是一位新晋仙官,.陛下特让我来问一句话,您还是放不下锦觅仙子吗?哪怕她杀了前任天后,您也要陪她跳下这缘机台,世世轮回吗?‘
.我只有她了。‘
听到这里,新人月老将手中的红线递给了旭凤。
.这是红线母线,被绑住之人生生世世都绑在一起,‘红线说道,.这红线母线陛下特地让太上老君去了这污浊之气,只问姻缘。‘
.替我谢谢太子殿下,‘旭凤说道这里,顿了顿,.这些年,其实是他一直在照顾我,而我却一直在伤他的心。‘
.此后再见无期,愿各自珍重。‘
说完这句话,旭凤头也不回的跳下了缘机台。
一年后,太湖笠泽。
.荼姚,你比我好,可我却生了一个比你好千百倍的儿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吗?那我便告诉你,‘簌离说道,.穗禾身上的刀在紧密赴宴之前便被鲤儿偷换了,换成的是花界独有的刀,那日锦觅杀你,想要嫁祸给穗禾,没有想到却暴露的花界参与这一事,致使花界不得不重归天界。‘
簌离又将这九天关于旭凤和锦觅的一切都给荼姚看了,被废了琉璃净火的荼姚像砧板上的与,荼姚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放她走吧,‘簌离看着荼姚,终是让她离开了,看着荼姚的背影渐渐消失,簌离说道,.说到底,我们都不过是可怜人。‘
荼姚回到了凤凰神殿,天帝满脸的惊讶,直到带着七杀香灰的茶被天帝饮下,荼姚眼中带着疯狂,活生生的掐死了天帝。看着倒在龙床上的天帝,荼姚突然笑了。
.我这一生为了夫君,为了儿子,算计铺路,到头来,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哈哈哈。‘
拿起剩下的茶,荼姚心如死灰的喝了下去,拿出放在袖口的匕首,自尽了。
穗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愣。
在那么多的世的记忆之中,天后荼姚的下场都不好,但是素来痴情,为了天帝太微作了太多的事,就连鸟族都愿意放弃,穗禾竟然没有想到这一世会是这样的结局。
魇兽蹭了蹭穗禾,才缓过神,看着下方跪着的小仙娥,顿了顿,才说道。
.先派人守好凤凰神殿,封锁消息,‘穗禾说道,.再派人去通知陛下。‘
.诺。‘
刚准备去凌霄宝殿,却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听了小仙娥的话,穗禾眉头轻轻的皱了皱,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九天,缘机台。
看着一袭红衣的簌离,穗禾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走了过去。
.你来了?‘
.母亲,‘穗禾轻笑道,.今日怎么会想着来缘机台?近日,宫里倒是多了几种上好的莲子点心,母亲不若同穗禾去璇玑宫尝尝?‘
.你还是这般贴心细心,还记得我素爱各种莲子点心,‘笑了笑,簌离欣慰的看着穗禾,似乎最后的一丝牵挂也放下了,.穗禾,你真的挺好的。‘
.母亲这般夸赞穗禾,‘穗禾轻笑道,.这让我这个做媳妇的,倒是不好意思了。‘
.今日本是不想来的,思来想去,还是来了,‘簌离顿了顿,.有件事,还是不想瞒着你。‘
.若是没猜错,母亲要说的是取次花丛之事吧,‘穗禾笑了笑,看着簌离眼里的震惊,不急不缓的说道,.虽然是天后动的手,这设,局的恐怕是润玉吧。‘
.你知道?‘
.开始没明白,‘穗禾说道,.等到第二天得知凌霄宝殿上发生的一切,便猜到了八九分,等着翼渺洲查的东西呈上来,便是确定了。‘
.你,‘簌离又几分看不懂穗禾,依照穗禾的性格,断然是不会这般淡然无所动作的,.不恨吗?‘
穗禾却没有立刻回答簌离的话,转身看着这生生不息的命运之轮,脑中想着那么多世为了旭凤从这里跳下去,一次又一次的杀了当初在九天凡尘唯一真心疼爱过她的父亲,穗禾终究是摇了摇头。
当日在魔界,当穷奇消失之后,从魂珠中留下的父皇母后的那丝丝魂魄,穗禾才知道,原来,这三万万年来,她的父母竟是那般无私的一直爱着她这个任性的女儿。其实,那三万万年的轮回之中,本就没有什么凡尘的父母,从头到尾都是穗禾的父皇母后罢了。
穗禾真身的尾羽之上除了孔雀的翎羽,还多了那朱雀的颜色,当初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本命之火是朱雀之火,却原来不过是因为双亲的缘故。翼渺洲这千年,穗禾终是查到了关于亲生父母的一些蛛丝马迹,虽然很多年代久远难以确信,但是有两点是能确定的:一是他的父皇本体是朱雀,母后本体是七彩孔雀;而是,他们当年之所以同那么多鸟族一同命丧魔界,这个和天帝太微不无关系。
三万万年轮回,每一世都是穗禾亲手杀了他们,这才是最不能承受的物是人非,忘川之畔,心死如灰,莫过于此了。
当年吞下浮梦丹,与其说是想要给润玉一次机会,倒不如说是自己实在是承受不住,不能释怀。后来无意记起,穗禾只是想杀了穷奇就随他们走了,但是,那最后只剩下的微弱灵魂之光,终是让穗禾释怀了,放下了这一切。
直到簌离再次问了,穗禾才回过神。
.不恨,‘穗禾看着簌离,轻笑道,.为了解开我这心结,这只大笨龙也是耗尽了心思——本是谦谦君子,宁折不弯的一个人,却偏偏宁愿默默的陪着我走过这千年的时光;本是从不示弱的一个人,在我面前,一次一次的装柔弱;本是顶顶纯情的一个人,硬是学者衣衫半解,以美色相诱;明白我所担心的,硬是用取次花丛将软肋送到了我手上,只为了让我安心?‘
.软肋?‘
.恩,‘穗禾点了点头,.我想,他应该是怕你反对,并没有告诉你全部吧。‘
.还有什么?‘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生修道半生缘,这本是极致的专情,以情换情,以心换心,要使这味药的药效发挥,只有在真正爱过的人身上才会有用,而要解了这药效,本就是要用同等的爱来当做解药的。‘
.这世间阴阳平衡,男女之情,哪里又有那般刚好相称的同等之爱?多的,不过是东风压倒西风或者西风压倒东风罢了。我同润玉,亦是不例外。‘
.当年旭凤在九天凡尘那般肆意潇洒,风流无双,不过是一直被爱着,永远都有人替他去算计去争取,所以才会那般有恃无恐,这取次花丛亦如是。‘
.因为鲤儿爱的比你深,所以从头到尾,被这取次花丛所束缚的,只有鲤儿。‘簌离没有想到中间还有这样一段曲折,若是知晓,只怕她断然不会这样做的,不禁感叹道,.没有想到,鲤儿竟然连我都算计进去了。‘
润玉爱的她那般深,这结果又岂止是束缚啊。所谓的软肋二字本就有着最重的分量,若是直白来说,是润玉将他的身家性命交到了穗禾的手上,若是穗禾有丝毫的动摇,润玉便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倘若穗禾真的不再爱了,润玉只会灰飞烟灭,永远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这些,穗禾到底是没有说出来,这份润玉一直藏在心底的,又亲手放在她手心的极致之爱,穗禾终究是舍不得让别人分享丝毫,只想一个人好好的放在心头珍藏。
.神仙岁月难以看见尽头,我不是道,再今后的日子里,又还能有谁能这般将我藏于心头,不顾一切用着自己的命来爱我,‘穗禾轻笑道,眉宇间是说不出的温柔,.我亦愿用命来待他,陪他余生。‘
.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时间,此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偷来的,穗禾不想非要等到物是人非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只想好好珍惜眼前人,此后百世荣华也好,万世升平也罢,亦或是凄风苦雨,卑微若蜉蝣,穗禾都愿意陪他走过。‘
.原来如此,‘簌离心下是羡慕的,良久才开口说道,.如此一来,我也能安心的离开了。‘
.离开?‘
这下穗禾明白了当初那心下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了,随即也明白了。龙鱼族之事虽然是天帝之过,若是都成了众人口中谈论的一个个的名字亦或是史官笔下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倒也是能让人感叹几分,可是,若是龙鱼族的公主依旧活着,原本润玉本是能名正言顺的登上这帝位,却是终究多了几分猜疑。原本人心就难测,积毁销骨也好,众口铄金也罢,这世间那么多的冤假错案,又有哪一种不是从这仅仅的几分猜疑开头的?尤其是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天帝因为旭凤锦觅之事更是无心朝正,将这朝正大权完全交由了润玉,整个九天,润玉所缺的不过是一道登基为帝的程序罢了。
可是,短短一年间,旭凤锦觅,荼姚太微之事接连发生,不得不惹人遐想,若是簌离的身份曝光,只怕是有口都说不清楚,这件事将会是润玉终生抹不去洗不掉的影子,即便是假的,这般时机太恰当的巧合只怕就会从影子变成事实了。
想到这里,穗禾的眼眶红了,看着簌离,有万千话语想要说出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七千年前,我本该随着父兄而去,如今苟活了千年,本就是靠着心里的一口怨气与恨意撑着,‘簌离笑道,.却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能看见鲤儿替龙鱼族平反,能娶到他心心念念的小孔雀,登上这九天至尊的宝座。这些,都是上苍对我簌离和龙鱼族的厚赐了。‘
匆匆的擦去眼见的泪水,穗禾梗咽着,看着簌离,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父母爱子能有这般的无私,簌离宁愿放弃仙籍,放弃这千百年来好不容易得来的母子天伦之日,只为了润玉。或许她并未想清楚这背后的利害关系,只是觉得这样留在天界不妥当,可是,无论哪种,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润玉。
.这七千年来,我就像那行尸走肉,过的一点也不快活,这后千年的时光估计是上天看我太苦,恩赐给我的,‘簌离眼里是盛不住的伤,.如今,我已再无留恋了。‘
.都说红尘繁华,我一直都好生向往,如今倒是有机会了。‘
穗禾听了,只觉得心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眶通红,泪水湿了衣襟。
后退着对着穗禾拜了三拜,簌离看着哭的眼眶通红的穗禾,轻轻的笑了笑。
.这是穗禾唯一替润玉做的,‘穗禾哽咽着说道,.此后红尘,唯愿母亲活的肆意,达成所愿。‘
.好孩子,‘簌离扶起穗禾,轻轻的擦去了穗禾的眼泪,.鲤儿,我就交给你了。‘
.穗禾定不负所托!‘
.好,那就好。‘
眼前这个红色的影子渐渐走到了缘机台,水灵之力在空中波动,眼泪从穗禾的眼中落下,转过头,穗禾实在不忍心看着眼前这一幕。
等到穗禾睁开眼,簌离已经亲手剥夺了自己身上的仙骨,鲜红的血从簌离的嘴角落下,原本的红褪去,眼前站着的是那个七千年前无忧无虑的太湖笠泽的,喜欢穿着水绿衣袍的笠泽公主。穗禾用手捂着嘴巴,看着簌离,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睁睁的看着眼前人对自己小的温柔,头也不回的跳下了这缘机台。
此后,九天魔界再无簌离,有的只是一个凡尘轮回的普通之人,余生终不复见。
.簌离......‘
缘机台下,是看不清道不破的凡尘轮回,穗禾终是不见簌离的身影,双手紧紧的握着这缘机台的石壁,穗禾第一次哭的这般失态......
原本正在凌霄宝殿议事的润玉突然心口一疼,上好的奏折之上不小心划开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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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当复来归,死亦长相思
这是昔年偶尔在省经阁读到的那些句子,年少不解其意,直到今日才明白。或许,这个世间最好的爱情,莫过于此吧。
在我的印象之中,父帝一直是一个非常好看的人。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风雅,第一次读到谦谦君子这四个字的时候,脑袋之中想到的便是父帝。
父帝是这九天最有权势的人,温润如玉,却有带着不怒自威的疏离,我陪在他身边的二万多年时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在这凌霄宝殿之上遇事有丝毫的慌乱,语气里永远都是那种让人安定的力量,让人不自然的信服。离开凌霄宝殿的父帝却又是不同的模样,依旧是温润如玉,眉宇间却多了几分烟火之气,依旧是谦谦君子,只不过不似凌霄宝殿之中那块让人膜拜的透人心寒的凉玉,而是真正的温润如玉,亦如父帝的名字。只可惜,这般真正温润如玉的父帝只是母神一个人的,父帝这副摸样,永远只有在母神面前才会出现,就连我这个血脉相连的女儿都难得一见。
我叫离忧,母神说这个名字是父帝给我取的,愿我此生远离忧愁。
每次母神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下是带着几分怀疑的。可能是女孩子心思有时候太多细腻,容易钻到牛角尖去,以至于我对母神说的这句话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
我的真身是一条朱色的应龙,背脊上有一条长长的银色从头一直延伸到龙尾,同父帝一样,我的朱色羽翼也是风。九天的人都说我是这天地间最得天独厚的孩子,天地间应龙难寻,而我却是天生的应龙,不仅如此,还是具有风之灵,水之灵和火之灵三种的应龙。每当别人夸赞我为应龙的时候,我都能感到父帝那温润如玉背后的复杂情绪。那么多种复杂里面,有一种应该是不喜欢吧,自从年幼时父帝看见我显出真身在天河里打滚,随即拎起了我,连夜封印了我身上的应龙特征,直到成年之前,我的本体都是一只普通的朱色的普通的会使用水灵之力的龙。这万万年,我都不明白,为何父帝偏偏这样做了,却又要我看尽这世间所有的关于应龙的一切。
父帝母神只有我这一个女儿,自是备受宠爱,生来我便知道我将来要继承这九天的宝座。曾看过别的仙家怎么养女儿的,那些似乎是同我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我不会绣出精致的绣品,也不擅长琴棋书画,更别说下厨去做什么精致的点心了,这些我都只会皮毛,就拿绣品来说,不说把鸳鸯修成鸭子这般,能看得出这是鸳鸯,但是绝对谈不上好看,更不要说是精美了。身边随侍的仙娥仙童都说,我这是随了天后娘娘,我以前也觉得是这般,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女。
母神是当今的天后,亦是鸟族的族长,记忆之中,父帝在处理这九天的事情的时候,母神便坐在他的身边,处理这鸟族之事。在我的记忆之中,母神一直都是温温婉婉的样子,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优雅,以前我一直认为母神这样的女子定是被宠在心头,养在深闺的。昔日曾翻阅过关于父帝统一六界的记载,里面不乏对母神随父帝征战四方的描写,都说母神有着战神之姿,可惜却偏偏入了这璇玑宫,可我却对此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直到有一年,我接到父亲的指令,率兵东征这六界之界不知道那从哪里冒出来的种族。那一战打的很苦,对方实力很强,各种计谋不断,空气中每一个呼吸之间都是新增的血腥味。这万万年来,我从未受过伤,背上却在那一战里面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疤。那一战,我终究是没有赢,被困在大山之中,身边的士兵基本都伤亡殆尽。一袭战甲,握着长剑,我站在我的士兵面前。那时候我想,即便是战败战死,也应当不负这九天离忧帝姬的称号。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营帐里面,外面布局调兵的却是母神。看着我的时候,母神眼里带着心疼,却没有丝毫施以援手的意思,而是吩咐人给我换好药,让我去听她们在沙场边的推演布局。那一战的士兵,除了一部分水族与天界的统领,大部分竟然是母神手中的鸟族。直到那一战赢了,我才明白当初那些关于话语并非妄言,母神手中的鸟族真的是一只很可怕的势力,而母神在那里却有着至高无上的威信,而父帝竟然对此毫不在意,这让我很是诧异!
怀着一颗慈悲的底线去做每一次选择,你手上的权力亦是你身上的责任,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去后悔,不忘初心,终是不会错的。
身为女子,尤其是大权在握的女子,更是要内修文治,外修武功,方能坐的稳这一方霸主的位置。
这是当年母神告诉我的话,我现在还记得母神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煮着茶,似乎这天下大事,不过谈笑间,依旧是那温温婉婉的样子,却又是藏不住的狠辣杀伐。我一直都记得那夜营帐之中母神的样子,同那些年带着我征伐六界的父帝是如何的相似。那时我才明白,我那记忆中一直温温柔柔的母神不仅仅是我的母神,也是这九天的天后娘娘,翼渺洲手握实权的鸟族族长!离忧帝姬四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天界小公主的名字,更是这九天之中最荣耀炽热的权力与肩上的万里江山。
那一战以后,以至于偶有闲暇,我都禁不住去翻阅了之前的关于母神的记载,直到现在,我都确信,若非父帝真的用情困住了母神,只怕这鸟族真的早就叛出了天界,成了这一方的霸主。至于这结果到底是谁能坐上这天帝之位,恐怕真的不好说。
我曾问过母神,父帝娶她是否是为了这鸟族的势力?
母神却是笑着告诉我,这天帝的位置,若是她想要,都不用去考虑什么谋,逆,只要有丝毫这样都意愿,我那父帝都会双手奉上。从头到尾,困住母神的,不过是父帝罢了,而非这万里河山。
我不懂这言语间的深情,若是我是母神,我定当要这九天最尊贵的位置,看着这万里河山,在我手中一点一滴的繁荣昌盛,万世升平。
父帝母神的字很相似,那时候初学写字的我根本分不出究竟谁的是谁的,两人都喜欢魏碑行草,这九天的奏折无一不是用这两种字体来批注的。在我的印象之中,像父帝这般的,在书法之上应该是汇集百家之长,或者擅长这千百种的书写,又怎么仅仅只会这魏碑行草呢?
有次我们一同去这凡尘,那日日子十分的喜庆,是凡尘一位贵家公子娶亲。这位公子样貌不俗,一袭飞白书更是出尘,即便作为这九天一位十分好学的帝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被当今圣上钦点为状元的公子飞白书写的当真是出彩。若是这般也就罢了,偏偏那日出行除了岔子,当朝的公主偏偏看上了父帝,说什么不愿意父帝离开。若是往常,父帝早就动手了,这种麻烦事快刀斩乱麻才是父帝的性格,可是那次父帝却没有这么做。
无论那公主同在场的大臣们都各种劝说,我料想父帝定是不会理会的,谁知道我那一向谦谦君子的父帝竟然有那般的毒舌的时候,整个人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样子,说话不急不缓的,却开口把这在场开口的人都说了一顿,引经据典,话不重复,以至于原本喜气的一场娶亲闹到最后都有几分下不了台的尴尬,当然这下不了台是对方。这最后还是这位叫做棠樾的小状元出来缓和了一下场面,说什么公子的确大才,不知这飞白书如何?
想必这个小状元的飞白书是在这凡尘十分吃的开的,就连公主都同意,若是能赢得过这位小状元的,一切都既往不咎。我那时候是担心的不行的,紧紧的握着母神的手,手心都是汗水。母神却是含笑的看着父帝,眉宇间是说不出的宠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了句,.这又是调皮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母神,母神回头看了看我,笑了笑,又看着父帝的方向。
这一万年间,虽然在璇玑宫不受待见,每次偷溜去了都会被抓到,小时候是数不清的各种夫子课业,后面却是各种奏折。我依旧记得当日接到父帝丢过来的关于母神日常处理的鸟族的奏折的时候,气匆匆的踹开了这飞鸾殿的大门,跑去找璇玑宫的父帝理论,对方却连眼都没有抬,在我还没开口之前抢先说道。
.龙鱼族早已覆灭,这九天凡尘唯一能被你掌控却又不会轻易叛出的莫过于鸟族。莫非将来你做了这天帝,就连一支完全属于你的心腹力量都没有?‘
这样的父帝,又怎么回同.调皮‘两个字扯上关系?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父帝那边已经结束了,我看着父帝那手中的飞白书,眼里是不可置信,我从未想过,父帝的飞白书会写的那般的好,或许是许久不曾用过,除了开始起笔处带了几分的生疏,后面的真的是说不出的肆意风流,又有着一股超脱凡尘之势。两者相比较,不说有着鱼目珍珠这么大的差距,倒是真的有种黄山归来不看岳的意味。那时候,我是真的不明白,父帝这飞白书这般的出众,早就在那魏碑行草之上,为何却偏偏弃之不用呢?
.鲽鲽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期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我听见母神声音里带着几分难藏的笑意说出来了这句话,这一看便是对联的格式,而且还是下联,只是并未见这具体的内容,母神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这字,自然是要交给我家娘子的,‘父帝却是那好了那张写这飞白书的纸,放到了母神的手中,语气之中是藏不住的傲娇,.不知我这飞白书可还入娘子的眼?‘
母神却是笑着看了父帝一眼,轻轻的刮了刮父帝那好看的鼻子,嗔怒的说了句——调皮。父帝却是欢喜的看着母神,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这感觉就像我那时候处理好了正务去璇玑宫邀功那般。
素来知道父帝母神恩爱,这却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父帝母神在我面前私下相处的样子,忙眼尖的看了一眼,却发现果真是母神刚才说的那句话,父帝却是对着母神轻轻的笑了笑,那感觉着实像璇玑宫那头喜欢卖萌打滚的小魇兽。或许是什么行为泄露了我那不靠谱的想法,父帝不经意间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我那点小心思立刻就被停止了。
欢喜的牵着母神的手,就这样走了,只是留了一句让我来处理,瞬间不仅仅是牙有点疼,却觉得这脑仁也有点疼了。
其实,我好想对着父帝大吼一声,父帝啊,您家这位真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帝姬啊,虽说能处理正务,统御大臣,征得沙场,镇得住群魔,您眼前这些事绝对不是一个将来天帝需要做的吧。
揉了揉眉心,突然记起来了刚才来的时候,母神貌似说了一句这飞白书真是不错这般类似的话,瞬间觉得牙更酸了。
我成年那年,冲破了父帝给我加持的封印,没有了束缚,化作真身在九天翱翔,等踏上南天门的时候,却看见迎风而立的父帝母神,两人的眼中都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悲伤。一直以为我都不觉得父帝对我有多深厚的感情,可这一眼却让我否定了之前的想法。或许,从头到尾,他都用另一种方式在爱着我这个女儿。
很多事,我不曾理解的,那夜都明白了。
原来这个世间并不是只有九重天,在这九重天之上原本还是有着上清天的。原本这上清天是最高的存在,却又在一夕之间化为了湮灭,父帝将从忘川之畔取回来的一样东西给我看,对我说道。
.以前我和你母神都以为这只是黄粱一梦,这天地之间根本没有那么可怕力量的存在,‘父帝说道,.你出生那夜,喜悦之余却又梦到了当初的那场梦,熟悉的场景,没有丝毫的改变。‘
.以前以为是黄粱一梦,现在才明白原来那梦境之中的一切或许并不是假的,‘父帝叹了叹气,.自从你一天天的长大,这九天似乎也有了变化,在一天天的变化,那种变化,就像新生的东西从旧的里面长出来,直到那年你在天河里嬉戏,搅动了这九天凡尘的灵气,这种若隐若现的变化从四周蔓延开来,从九天到凡尘,一切都在变化。‘
.封印你应龙之身是因你年幼,怕你控制不住这毁天灭地的力量,‘父帝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封印生效的那一刻,这九天凡尘的那股涌动都被封印住了。‘
.离忧,‘我心里满是震惊与对未来的惶恐,直到母神轻柔的声音响起,才回过神,.别怕,无论将来面临的是什么,母神都相信,你能做好的。‘
.母神,‘第一次,当着父帝的面,我有这般大的情绪波动,像幼时那般扑到了母神的怀中,因为父帝说的那种变化,仅仅从空气中的风中,我就感受到了,紧紧的抱住了母神,.我怕,离忧怕......‘
.别怕,‘母神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这一万多年来,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母神父帝都相信,在这未知的时间里,你能活出属于你的精彩的。‘
.那你们会一直陪着离忧吗?‘
.不会,‘母神的声音里是温温婉婉和我最爱的温柔,一字一句的在我耳边的说着,时至今日我还记得,母神说,.离忧,你长大了,此后的路就要你一个人去走了。这路上的一切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属于你的独一无二,那里有欢欣笑语,亦有痛苦泪水,会有平坦大道,也会有荆棘小路。你会收获到你从未收获过的一切,也会体验到你从来都不想体验的一切。‘
.这究竟是什么路?‘
.生途,‘回答我的却是父帝,从母神怀中退了出来,我抬眼,看着父帝的眼中是我喜爱的慈爱,.这就是一生。生而为人,本就是在这万千红尘之中挣扎,何况是拥有毁天灭地之力的应龙。‘
.不忘初心,放得始终,方是至道。‘
.离忧,‘父帝伸出手,轻轻的擦去我眼角的泪水,慈爱的说道,.父帝母神也不知道此后你会面临什么,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不断的来磨练你,让你做更加齐全的准备,来面对这未知时空的一切。‘
.从忘川九幽到凡尘百年,从凌霄宝殿到战场征战,这一万多年来,你一直都做得好,‘父帝笑道,.你又有何害怕的?‘
.未知的一切,我们都害怕,‘父帝缓缓说道,.可这才是一生,正因为这些未知,才有了这天地万物运行,变化无常,才有了这人才辈出,满目繁华。‘
.离忧,我们已经老了,‘父帝牵起母神的手,眼里是我一直都很喜欢的期许,.未来,属于你们。‘
那夜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璇玑宫喝的大醉,空气中多了许多我曾经可以从未见过的各种力量的涌动,就像冬日大雪之后,经过了这皑皑冬雪的沉淀,只为了等待着这春日的那声惊雷。
除了最初的害怕无措之后,对于这未知的未来,我终究是很期待的,期待这未知的挑战,期待这未来的精彩,期待这九天凡尘,如画江山在我手心绽放出它们最美的模样。
我知道,我终究会登上这天帝之位,而我却不一定有父帝母神那般,有一个人能同我执手,相伴终老。这至尊之位后便是无尽的落寞了,可我却不悔,对于这未知的一切,心下有股跃跃欲试的战意。
饮了一口这红尘佳酿,一手枕着头,一手把玩着这玉质瓶子,在璇玑宫的屋顶之上,我悠闲的翘着脚,看着这漫天的星河,不禁好奇的想到,若是让父帝母神知道他们的小帝姬是这般心思,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
年少时光的那一切终究是要被我亲手埋藏在这心底最深处,成为一条真正的叱咤风云的应龙。可我却是无端的舍不得,舍不得这一万多年的时光的每一分好与坏。
后面的日子再也没有之前那般了,我这个九天的小帝姬终究是成了这九天真正的天帝和鸟族的族长。世人都说我同当年的母神有几分相似,却又有着父帝的风范。世人皆知新任的天帝是一只应龙,姿容倾城,脾气温婉,赏罚分明,却又是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主。无意听到别人这样评论的时候,我倒真不知道该摆何种表情。
等我再次踏入璇玑宫的时候,却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之中父帝和母神已经有了几分老去的感觉,不似凡人那般,但是岁月终究是慢慢的侵蚀着这容颜,那日我站在窗外,看着父帝眉眼含笑,温柔的给母神描眉。
.没想到,你终究是长了白发。‘
.这样也好啊,‘母神接过父帝拔下的白发,好看的眸子望着父帝,笑着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莫不如是。‘
.穗禾,‘我看不清父帝的神情,却能感到父帝的不舍,.我终究是贪心的,总是能期待着与你还能再多相守一些日子,再多一些......‘
.润玉,能有这一世,我很知足,‘我看见母神眼里是浅浅的水汽,言语之中却是藏不住的幸福,.我一直都害怕芳华老去,容颜不再,可若是能同你一起老去,那倒也好。‘
我终究是没有踏进去,那时候我才真正明白红线姑姑曾无意说过的话——离忧,你那父帝看似对万物有情却对什么都无情,他这一生的喜怒哀乐,温柔缱绻都只给了你的母神。我甚至这般想过,或许你的父帝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后人来继承这天帝之位,对你的好,不是因为你多么的优秀,不过是因为你是你母神的女儿罢了。
原来,从头到尾,这未知的时空的路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而他们之间,那方世界之中有的不过是彼此,而我,是他们最美好的意外。
我不禁想起了登基之前我曾问过父帝关于这江山的话,那时我曾问道,要是我守不住这江山如何?父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告诉我这天界也好,凡尘也罢,不过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罢了。守不住也没什么,只要你回想起来的时候,心下不觉得有对不起手中这方权力与责任即好。
世人都说相聚的日子最为短暂,很多时间都在不经意之间就流失了,三千年的时间里,除了那几丝白发,母神并未变老,依旧是记忆中那般姿容倾城,父帝却是丝毫未变,只是除了岁月落在他们眉宇间的沉淀。
三千年后,母神终究是离开了。
我记得那日的阳光很好,母神懒懒的躺在父帝的怀中,像一只慵懒的猫,父帝的头轻轻的靠在了母神的肩膀上,从后面抱着母神,一手拿着书,温柔的读着他们凡尘那一世还有后来征战六界时的信件,一手将母神的手握在掌心。两人在那方天河的水榭旁边,小魇兽就乖巧的趴在母神脚边,湖面波光粼粼,风轻轻的吹过,带来父帝那好听的声音,一字一深情,一句一缱绻。
我一直记得母神的身子渐渐透明,化作万千的光,不一会儿便消散在这天地之间,就连风之灵都感受不到这天地间丝毫的气息。九天的神仙死后灵魂都会去归海虚境,而母神却是消失无踪,我才明白了当日无意听到的.这一世‘三个字后面那深重的含义了。
父帝伸出手想要握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住,只是盯着自己的掌心,愣愣的。
心下无端来的好空,可脚下却迈不出一步,我看着父帝的嘴角勾了勾,想要努力的扯出一个笑,眼泪却顺着墨色的眸子落下,打湿了那手中的一叠信件......
小魇兽跑到我面前的那一刻,空气之中是飘落的水灵之力,那熟悉的水灵之力温柔的落在了我身上,父亲那银色的应龙虚影出现在天空,不一会便像那漫天的烟火,散开无踪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原来,这就是我父帝母神的爱情,我不能明白究竟能有多深的情能做到这生死相随。
在天河边站了许久,直到风吹来,脸上有微微的刺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泪已经从我的眸中落下,早已被风吹干了……
继承了父帝的那一身灵力,再次推开璇玑宫的大门,处处都有父帝母神在这三万万年间的留下痕迹,可我却再也不见归人。
这天地之大,终究只余我一人了。
抱着这小魇兽,走过这璇玑宫的每一处,抚摸过这一砖一瓦,手指旋转成花,漫天灵力从天落下,身后的璇玑宫正一点一滴的被封印,小魇兽却突然从我怀中挣扎开来,跑到了璇玑宫的方向,又顿了顿,抬头看着我,朝我吐出来一个蓝色的梦境,对着我叫唤了一声,似离别,似不舍,却终究没有回头……
.好可爱的小家伙。‘
一袭浅色鲛纱的穗禾笑眯眯的逗着刚刚从蛋里面爬出来的小应龙,靠在润玉的怀中,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幸福。
.这才出生便这般跳脱,长大了可如何是好?‘润玉眉眼含笑,无奈的笑道,.还没有能力化形,便这般闹腾,你又这般宠着她,要是以后能蹦能跳了,这还不得折腾你够呛?‘
.那,‘穗禾笑着靠在润玉的怀中,问道,.要是有一天,我和她都做错事了,你会罚谁?‘
.当然是这个小家伙了。‘
润玉伸出手,戳了戳那还没有长全的龙角,软绵绵的,还没戳几下,就被穗禾给阻止了。
.她还小,你别欺负她,‘穗禾嗔怒道,.你好歹比她大这么多。‘
.是是是,‘润玉无奈的看着穗禾,墨色的眸中是藏不住的委屈,.我还没把她怎么样了,你就凶我了。‘
.你呀。‘
穗禾转身,刮了刮润玉的鼻子,眉眼间满是无奈。
.都是当父亲的人了,还这般调皮。‘
润玉在穗禾肩上蹭了蹭,又笑着亲了穗禾的脸颊,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幸福圆满。
.你说,若是我犯了错,小家伙没有,你会罚谁?‘
.当然是罚她了,‘润玉理直气壮的说道,.这肯定都是小家伙不省心的。‘
.你呀,‘穗禾无奈的摇了摇头,望着润玉,认真问道,.可想好名字了?‘
.名字?‘润玉看着穗禾,沉吟了一会,说道,.那便叫做离忧吧。‘
.离忧离忧,远离忧愁,‘穗禾轻轻念道,.这倒也不错。‘
.哎,‘润玉不禁故作叹息的说道,.哪是什么远离忧愁,不过是最近看你随手翻了一本人间词话,上面有句——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罢了。‘
.润玉。‘
穗禾转头,眉眼间带着几分嗔怒,喊了润玉一声。
.你呀,‘轻轻的刮了刮他的小孔雀的俏鼻,润玉看着那只闹腾的小家伙,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慈爱期许,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我这一生都这般孤苦无依,这个小家伙,不求她将来叱咤风云,守住这万里江山,只要她能远离灾祸,一生无忧便好了。‘
[]
[投诉]
投诉色情有害
投诉涉未成年有害
投诉数据造假
投诉伪更
其他
————不负责任的恶搞番外——
脚下的红莲绽放,瓣瓣艳丽,生长在这九幽地狱的两旁,远远望去,似带着血腥的绸带,极致诱惑却又十分的不详。
离忧踏入殿中的时候,看见一位穿着血色锦袍的女子坐在大殿之上,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星辰,这些星辰挂在那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洋之中,更是显得光彩夺目。
血色锦袍的女子看着离忧,笑的温婉,似乎从离忧踏入开始,便明白了离忧所求。
省经阁有关于艳织物语的记载,以前以为不过是一本被尘封在禁处的书,写的不过是才子佳人的红尘碎梦,离忧是嗤之以鼻的。
艳织物语可以让你达成所愿,却也喜欢摆弄苍生,若说那些才子佳人的红尘碎梦是死别,那么从艳织物语那里换来的东西便是生离,生不如死,生生错过的生离。
艳织物语的主人叫做——艳织。
.值得吗?‘
艳织看着下面这个年轻的帝王,语气依旧温婉,只是带着几分可惜。
.值与不值,取决于寡人。‘
艳织听到这里,眉眼弯弯却不见丝毫的笑意,只是朱唇轻启,滑出了两个字。
.是吗?‘
.不是吗?‘
离忧亦反问到。
.穗禾在那红尘劫之中注定死去,这是命定的不可改变的宿命,‘艳织起身,从王座之上缓缓走了下来,.无论是第一世红尘之劫那顺应天意的死亡,亦或是那三万万年间在忘川轮回的情魄早殇,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虞歌出手,重塑了这轮回九天,回溯了三万万年时光,可是带着重生的穗禾依旧会在润玉前面死去,即便穗禾润玉相守了万年,依旧不能改变这命的定数。‘
.你知道,寡人所求的,并非这些,‘离忧的眼睛轻轻的眯了眯,看着艳织,.寡人是来交易的。‘
.可你忘了,离忧陛下,艳织物语从来都是选自己想要的来交易,这九天凡尘,万千位面,还从未让对方来挑选我们,‘艳织说到这里,看离忧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急不缓的轻笑道,.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有过先例。‘
.你,亦不会成为一个例外。‘
听到这里,离忧的眼中深处渐渐聚起了杀气。
.本座奉劝你一句,老老实实离开,方为上策,‘艳织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离忧的丝毫情绪,走到离忧身旁,慢悠悠的说道,.这七万万年来,你费尽心机,又或者说是,殚精竭虑,就连自己的婚姻子嗣都算计在内。世人说的,这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不外乎如此。‘
.你又何必纠结于这过往不放?‘艳织看着离忧,眼里带着怜悯,.离忧啊离忧,用着七万万年的积聚的九天苍生功德作为筹码,只为了换取一个答案,值吗?‘
.值。‘
.你可知,若是你失去了这七万万年为帝王时期积攒的功德,你会怎样?‘
.同床异梦,子图母位?‘
.这些?‘听完离忧的话语,艳织倒是笑了出来,.离忧啊离忧,你也想得太简单了。‘
.七万万年前同七万万年后的九天又怎会相同?同床异梦,子图母位?‘艳织说道这里,眼中的笑意瞬间散去,脸上倒是难得有了几分的郑重,.这些,不过是最底线的罢了。‘
离忧看着血色锦袍的女子出现在王座之上,眼中满是冷酷,温婉的声音却比寒潭之畔的寒冰更冷,一字一句,似乎要渗透灵魂。
.倘若没有了这七万万年的功德之撑,你手中的那方天地,每一个生灵,每一处的土地,都会受尽这虚空最可怕的酷刑屠戮,生不如死,直到最后湮灭于天地。‘
听到这里,离忧的眼中是不可置信,看着艳织,心下愈发的谨慎。
.你不要忘了,这方境界,本就是重塑的,一切都是这逆天而行的存在,重塑的这方境本是天道平衡,一切自然,这些一旦被打破,便再无回头,一切的代价将是不可估量的。‘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离忧问道,.艳织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你到底做了什么?‘
.记得就好,艳织,从不做亏本的生意,‘王座之上的艳织看着离忧,.因为,十万万年之前,就有人替你付了你来艳织的代价。‘
.是谁?‘
.你猜不到吗?‘
.不不不,‘离忧猜到了,眼中带着难得的脆弱与不可置信,.不会的,不会的。‘
.十万万年前,有人愿意用自己三万万年的功德和湮灭于九天的代价,换三样东西。‘
听到这里,离忧只觉得心疼如刀绞杀,水润的眸中满是脆弱。
.第一样,穿梭时空,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带着这三万万年的深沉之爱去面对穗禾,给她庄周一梦,不过求一答案——若是一切发生以后,又知晓一切前因后果,又当会如何。‘
离忧不知道父帝母神经历了什么,只是他们那般深爱,就算在那平行的时空,想必也是极其幸福的,可是,在这里听到这件事,却让离忧无比心惊,这已经是一个能预料到的结果了。
.那,母神想要的呢?‘
离忧终究是问了出来。
.有着锦觅之事在前,穗禾润玉无论是因为什么阴差阳错,终究是错过了,即便润玉带着这三万万年的记忆与爱去面对经历了一切的穗禾,依旧于事无补的——无论是第一世的除去情魄的穗禾,还是那三万万年间在忘川轮回的穗禾,一丝情魄也好,其余魂体也好,每一世,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对于穗禾而言,终究是物是人非,再无原谅。‘
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离忧的声音带着几分的颤抖。
.终究是物是人非,再无原谅吗?‘离忧不知道怎样来形容此刻的自己,明白了答案,却依旧带着一丝的希冀,.真的,从未原谅?‘
.从未。‘
.世间事本就自有因果,轮回不断,变化有常,情爱不是唯一的标准,也不会成为这九天运行的唯一标准,‘艳织轻轻的笑道,.这世间位面万千,两情相悦者不计其数,不是两人两情相悦,所有人都要成全他们的。‘
.九天不会因情而生,亦不会因情而亡。‘
.离忧,这点,你很清楚的,‘艳织笑道,.既然知晓是一场荒唐,又为何来连自己都去欺骗呢?‘
.穗禾那般鲜明如火的性子,在得到过那种极致之爱,又怎会容得下丝毫的不堪?‘艳织不急不缓的说道,.深爱如何?两情相悦又当如何?‘
.生存于天地之间,就应当遵守这天地的秩序,任何破坏位面者,破坏者死或者位面崩,一切结局,不外乎如此。‘
一滴眼泪从离忧的眼睛里滑落,此刻这个叱咤九天的帝王,像个孱弱的孩子。
曾翻阅过关于母神父帝的记载,花了七万万年才弄清楚了这大致的前因后果,不能理解她们的深情不负,只是替母神不值得,为爱妥协了那么多,那样骄傲明艳的一个鸟族族长,不应该困于璇玑宫的。一直以来,都觉得母神太苦了,父帝就算再好,付出的再多深情,也要照顾到这九天,这点在作为帝王后更加的能体会,父帝出于这样的位置是不值得母神放下一切陪父帝重走这一世轮回的。
直到今日,才明白,或许,父帝更为苦。
离忧不禁想到了昔日省经阁的记载。
....孔雀一族生来便高傲,又因为因缘际会沾染了灵山佛光,不说情爱难寻,在子嗣一事上更是难中之难。
若非深爱,绝无子嗣...‘
离忧想不明白这些,它们困于心头七万万年——若是从未原谅,又怎么会有她的出现?
.第二样东西,就是最后这一世的轮回,润玉只求这三万万年的相知相守,求一段属于他们的干干净净又纯粹的情缘。穗禾依旧会记起这三万万年的一切,但是,两人,终将相守三万万年,深情不负。‘
.既从未原谅,又如何会深情不负?‘
.当年穗禾的情魄在润玉的心头寄养了三万万年,本是不会沾染润玉丝毫的情与欲的,但是因为这笔交易在,润玉那么多世轮回之中,那些求不得,爱别离,深情怨,那种卑微到极致的爱,一丝一毫的都渗透在了穗禾的情魄之中,每一丝每一毫都让穗禾感同身受,它们如同洪荒的洪水,流入了穗禾的心头。‘
.这三万万年间穗禾心中所坚持的,所放不开的,就像这清水之中的沙粒,一点一滴的都慢慢的沉淀了下来,除非有人刻意的来搅乱穗禾的心湖,否则,这些都会如同往事,沉淀在穗禾的最心底,终将忘却。‘
.但是,这是假的,对吗?‘
.何为真?何又为假?‘艳织笑着问道,.不过是庄周梦蝶和蝶梦庄周的区别罢了。‘
.是庄周梦见了蝴蝶呢?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
.庄周蝴蝶,蝴蝶庄周,‘离忧喃喃道,沉默了半响才开口,.我终于,明白了......‘
.艳织既然掌管着无尽的黑暗,父帝的这些,又怎么会看上眼?‘离忧眼中的脆弱散去,带着惯有的冷静,.只怕,父帝料到了今日之事,也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付出的代价,只怕比这些更大。‘
.是的,‘艳织笑道,.润玉付出的代价,本座估摸着是你永远都料想不到的那些,但是却可以猜测到一些的。‘
.到底是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艳织依旧温温婉婉,.本座亦遵守承诺,不会向你提及丝毫。‘
.我若想知道答案,你会取走我身上什么?‘
.你身上并没有本座想要的东西,本座为何要同你做这笔交易?‘艳织看着离忧,眼里带着怜悯,.离忧,他们相守了三万万年,放下执念相爱了一场,正因为那般深爱过,才有了你的存在,你又为何执念于心?‘
.这世间很多事,知晓了反而会痛苦,又何须要了解个彻底?‘艳织看着离忧,叹道,.庄周梦蝶也好,蝶梦庄周也罢,无论是谁的梦,庄周与蝴蝶终究是相遇了,不是吗?‘
良久,离忧才转身,缓缓离开了。
爱不过一个字,这是一场关于她的父帝母神的执念,既是求仁得仁,她这个做女儿的,亦是无需画蛇添足了。
是啊,庄周梦蝶也好,蝶梦庄周也罢,无论是谁的梦,庄周与蝴蝶终究是相遇了……
标题:《裂痛无声:一段关于心灵成长的旅程》 正文: 那是一个平凡的夏日午后,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我的脸上,带来一丝温暖。我坐在书房的,手中紧握...
考生们接到录取通知书后,就成为了准大学生,时间过得飞快,开学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大一新生们都会提前几天,和父母讨论需要带的物品,新生和家长都...
黉舍停电班长插班花我把数学课代表给干了:记得在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学校停电,班上很多同窗就很欢快在班上大吵大闹,班长这时候候候就特别爷们...
高考的后一个月流产高峰,可能是由于胚胎发育异常、药物因素、环境因素、情绪因素等所引起。建议及时前往医院的妇产科就诊,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
【紫薇】一张北京户口 死了,我必定要成为一个“北京人” 拿着北京户口,砸在那些看不起人的脸上! 她忿忿的说。 多年今后,一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