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8岁那年,父母带着她和弟弟林浩去镇上赶集,途经一个算命瞎子的摊位。
林曼不小心一脚踢翻了瞎子面前摆的卦摊,被算命瞎子一把拽住胳膊,说出了林曼至今回想起来都不寒而栗的一句话——这个女娃子天生命里带煞,克爹死娘,若是得高人指点……
没等算命瞎子说完,林曼那个脾气火爆的农村母亲就一脚踢翻他的卦摊。
在地上那堆家伙什上一顿乱踩,嘴里还嘟囔着:.我家姑娘不就踢翻你的卦摊吗,至于你这么恶毒地咒她吗?‘
林曼母亲这泼妇一般的举动立即吸引了一群人前来围观。
她那老实巴交的父亲红着脸连推带搡将母亲拉走,一路上,林曼不停地回头看那个眼眶里白色多于黑色的算命瞎子,回味着他的那句话,虽然她并不懂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十二岁那年,林曼生了一场大病,九死一生,辗转多家医院进行治疗。
当时村里一些年龄大的.好心人‘曾委婉的劝过林曼的父母,治不好就别治了,别到时候人财两空还欠一屁股债。
可是林曼的爹娘舍不得放弃,哪怕上亲戚家磕头借钱也要给林曼治病,这才堪堪保住了她的那条小命。
为了给她治病,林曼父母不仅掏空了家底,还欠了不少外债。
林曼病好以后,父亲林海为了尽快还债,便去了离家几里地外的小煤窑打工,为了多赚点钱,他经常给家里有事的工友们代工,什么活都抢着干。
就在林海赚足了钱,准备在年前就辞工回家的时候,一次矿难把他埋在了矿井之中,人被挖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人形。
林曼姐弟和母亲满心欢喜地盼着林海回来过个团圆年,突闻此噩耗,不由得悲痛欲绝。
林曼的母亲在看到丈夫残缺不全的躯体时,平时大大咧咧的她全身瘫软,跪倒在丈夫的尸身前痛哭不已。
在腊月底这样一个漫天飞雪,人人归家的日子里,林曼的母亲带着林曼和她的弟弟,与矿区领导商量赔偿事宜。
那个打着官腔的领导说自己对林海的死表示愧疚,但是因为那天林海是替别人代班的,出事可能是因为过度劳累,是个人原因造成的,所以不能得到太多的赔偿,只能勉强给个两万元的丧葬费。
林曼的母亲一听不干了,带着林曼姐弟就站在矿区门口一边哭一边大骂。
大冬天里,来来往往的人只抬头看他们娘仨一眼就匆匆赶路,她的骂声被淹没在矿区各种设备的轰鸣声里,直到她的嗓子哑了,再也骂不出来了,才拖着一身疲惫,带着一双儿女,怀揣着丈夫的两万块钱买命钱,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踏着雪,一步一滑地往家里赶。
回家的路上一面靠山,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沟壑。
一路上沉浸在丈夫骤然离世的重大打击之中,林曼的母亲神思恍惚,濒临崩溃。
在行过一处最险的窄道时,脚下一滑,直接摔下山崖。
林曼小心翼翼地拉着年幼的弟弟,一边哭一边喊,可是寂静的山谷里只能传来她绝望的回音。
林曼一路哭,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背着弟弟走回村子。
等到第二天村里人在崖下找到林曼母亲的时候,她的口鼻里全是鲜血,整个人被冻得硬邦邦的。
林曼紧紧地抱着她身边的弟弟,心里面怕极了。
林曼的世界突然之间天塌地陷,只剩弟弟这个唯一的亲人了。
村里人帮着埋葬了林曼的父母,村长好心地提议希望有人能收养林曼家姐弟。
可是林曼倔强地不肯与弟弟分开,她横着脖子,用哭得沙哑的声音说:.我已经12岁了,我能照顾好我弟弟!‘
村里几个老一辈的人,看见这丫头倔强地样子,鼻子一酸,都不忍看。
12岁的林曼倔强地想要为7岁的弟弟撑起一个家。
好在弟弟林浩特别懂事,总是跟在姐姐身后,乖巧得让人心疼。
12岁之前的林曼,还是父母亲捧在手心里的宝,父母突然间丢下他们离开后,她甚至连开水都不会烧。
为了给她和弟弟做饭,她就拼命想着母亲曾经做饭的样子,想着想着,泪水就糊了眼睛。
弟弟懂事地替她抹眼泪,自告奋勇帮她烧火,小小的他坐在灶塘前一边添柴,一边还用麦秆给姐姐编蚂蚱,火苗映着他红彤彤的脸,给这个苦命的孩子脸上增添了一丝刚毅。
林曼是在半夜里才发现林浩的脚被烫伤了的。
她心绪难安,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隐隐约约听到林浩发出丝丝抽气的声音,她出声询问,他却在装睡。
林曼起身拉了一下灯线开关,15瓦的小灯泡发出昏黄的光,她看见林浩往被子里缩了缩脚。
一把拽出他的脚,只见他的右脚背上一大片被烧伤的水泡,水泡已经破裂,破裂处渗出一丝丝黄水。
林浩却还从褥子底下拿出自己编的蚂蚱逗林曼开心,林曼从他手里夺过蚂蚱扔在地上,把弟弟的脚捧在怀里失声痛哭。
林曼记得,自己的手上曾经被热水烫了个水泡,都疼得撕心裂肺,这么大面积的烧伤,他该有多痛啊!可是为了不让她心疼,弟弟居然就那么忍着,一声不吭。
林曼连夜带着弟弟去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医生埋怨林曼没有早点带弟弟来,如今水泡破裂,只怕会感染,他也只能简单地处理伤口,但是疼肯定是没办法避免的。
林浩的脚伤好了之后,脚背上就留下一个蝴蝶形的烫疤,颜色鲜红鲜红的,时时刻刻扎着林曼的眼睛。
在照顾林浩的事情上,林曼时时刻刻不敢松懈,走到哪里都带着他。
入春去赶集的时候,林浩跟在姐姐林曼身后,一双眼睛看什么都觉得好奇。
林曼有些心酸,她问林浩想要吃什么,林浩咽了咽口水摇着头,林曼自作主张地给他买了一个烤鸡腿,林浩吃鸡腿的时候,林曼觉得肚子有些痛,便嘱咐林浩站在离厕所不远的地方等她。
等到林曼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却看不见林浩的身影,她不死心地到处寻找,
却再也看不见那个小小的身影了。
林曼弄丢了她此生最后一个亲人,但是她没敢哭,她始终抱着一个幻想,弟弟只是迷路了,总有一天会找到回家的路。
可是林曼等了多年,等到自己都快成年了,还没有等来弟弟的消息。
她不止一次地期盼,弟弟能够被好心人收养,也不止一次地后悔,当初没有让村长找个好人家收留了弟弟。
可她还是害怕,她听多了坏人专门把孩子弄残,让他们沿街乞讨的事情。
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梦到弟弟拖着残缺的那条腿喊她姐姐,喊着喊着就消失不见了,她从梦里冷汗涔涔地醒来,然后睁着眼睛到天亮。
每次在街上看到有小孩行乞的时候,她在施舍的同时,总要设法扒开他们的鞋袜,只为了确定有没有蝴蝶形的疤痕。
把弟弟弄丢了的这些年里,林曼无时无刻不活在悔恨之中,她去公安局登记了寻亲讯息,也在网上发布了寻人启事,可是却没有得到丝毫关于弟弟的消息。
18岁那年,林曼终于成年了,她去了本市最大的足疗店当学徒,分文工资不要,只需管她一日三餐。
如果不是生计所迫,还真没人愿意做足疗师,而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却上赶着来做,老板当然乐意。
在林曼看来,没有什么工作比这更容易看到一个人的脚了,她得赶在弟弟成年之前学好手艺,说不定某天里,她那个长成了大男人的弟弟会真的走进她工作的足疗店,与她来个不期而遇的想见。
足疗按摩是个体力活,很多男技师一天做下来都腰酸背痛胳膊发抖,更何况她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可是正是有些那么一份信念支撑着她,她才日复一日地坚持了下来,她努力学习按摩技术,并潜心钻研,成了店里的金牌技师。
林曼的技术了得,她的一双手像是被施过魔法一般,纵然万般疲累,经她的手一按,顿时神清气爽,被她服务过得客人无一不夸她,每次来都专门点她的钟。
就算她不肯要工资,老板也上赶着给她开出优厚的薪水,只盼着她能一直给自己的店里带来财源。
然而,老板怕什么来什么,林曼在足浴店工作的第三个年头,还是跟老板提出离职,老板极不情愿,把她的薪资往上调了再调,还是没有挽留住她。
她告诉老板,她做这一行不是为赚钱,只是想找一个脚上有蝴蝶形伤疤的男人,并央求老板一定要帮她留意那么一个人。
林曼每在一家店干满半年就换一家店,并且跟老板商定好,只接待一半的回头客,其余的全给她安排生客。
每到一家店,她都会竭尽全力地帮助其他技师,只为给他们留下好的印象,从而让他们多帮自己留意脚背上有蝴蝶形疤痕的男人。
在全民保健的年代里,林曼凭着自己的一手绝活,辗转于各个足疗店里,每过一处,都会被店主百般挽留。
在这个不大的小城里,她寻找弟弟的事情和她的手艺一样家喻户晓,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林浩还是杳无音讯。
她执着于自己曾经所犯下的错,执着地强迫自己相信,弟弟还活着,等着与她团聚。
吴云飞是林曼的熟客,有钱,多金。
她每到一个店,他就跟着她去那个店,每次去都只点她的钟,而且专挑她快要下班的时候。
那样他就可以在她给自己按摩的时候和她多说几句话了。
任谁都能看出来吴云飞对林曼有意思,偏偏林曼不自知。
她面对着他说话时总是不咸不淡,客气而疏离。
吴云飞照旧是在她快下班时开点她的钟,他躺在足浴床上,舒服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林曼给他做的全身按摩。
吴云飞身材高大,接近一米九的个头,虽然算不得胖,但一个小时的全身推拿下来,林曼的胳膊都有点打颤了。
接下来做足底推油时,林曼只觉得自己指尖木木的,已经累得有点使不上劲了。
.作为店里的金牌按摩师,你这手法给客人服务可不行啊!‘吴云飞打趣道,.要不停下来歇会再继续?‘
林曼没有搭话,甩了甩自己发麻的胳膊,用手背抹了抹头上的汗,勉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开始进行足底穴位按摩。
.哎,我说林大技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是你在这家足疗店的最后一个了客人吧?‘吴云飞一边享受着她的按摩,一边调侃道,林曼没有吭声,只是加重了手指的力度。
.啊!‘吴云飞吃痛,不由得喊出声来。
.这个地方痛,说明你的肾有点问题,晚上多休息,少运动!‘林曼不动声色地想要岔开话题。
.别这么无情嘛,我就是想知道,你接下来要去那个足疗店,我好去捧你的场!‘林曼做完整套的按摩,就简单收拾了行李,跟店主张姐告别。
走完这个店的过场,林曼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划去了一家店名,又匆匆敲开了另一家足疗店的门。
小城不大,很多店主都知道林曼的规矩——做满半年就换一家店。
可是却没有店家拒绝她,她就是整个行业的流量池,走到哪里都有人专门开点她的钟,没有人会傻到把这么一颗摇钱树往外推。
也曾有店家设法想要留住她,也只是徒劳。
吴云飞体型匀称,面容姣好,是林曼服务过的客人里面尚有姿色的男人,关键是这个男人还贼有钱,出手阔绰,执着地跟着她辗转了好几家足疗店。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心思,林小曼心里清楚,这么多年,林小曼换了几个足疗店。
吴云飞就跟着她辗转几个足疗店,他经常出手阔绰,还嘱托店里的老板对林曼多加照顾。
吴云飞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却大有来头,早些年混社会和人火拼,九死一生,后来又靠开矿发了家,这么一个男人,居然看上了一个足疗店的技师,多少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可是吴云飞对林曼是真的好,就算热脸贴冷屁股,他也愿意上赶着去贴。
他丝毫不理会林曼对他的不冷不热,巴巴地跟在她身后,要不这么多年,林曼这么一个娇滴滴的丫头怎么能不遭人惦记?
林曼第一次被吴云飞感动,是在她因为低血糖晕倒住院时,她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他围着她跑前跑后,她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柔软。
她甚至想着,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弟弟,守着这么一个人过一生应该也是幸福的。
可是她不能,算命先生的话一字一句地敲打着她的心,他说自己命里带煞,克爹死娘,就连弟弟也被自己弄丢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在印证着算命先生的说法,她的这一辈子,大概是真的注定了一生孤苦!
吴云飞明里暗里表示,他愿意照顾她,可回应他的只有她的远离,说得多了,林曼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克死了爹娘,命里注定只能孤身一人!‘
吴云飞笑了:.我也没有爹娘,估计也是个命硬的!不如我们在一起比比看谁的命硬!‘
林曼笑出了一脸的泪花,这么多年她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压力活着,只为了找到弟弟,从来不敢贪恋人间的半分暖,却不想,还有这么一个人如此惦念着自己。
吴云飞追了林曼那么久,终于得偿所愿。
婚礼过后,林曼在吴云飞家的抽屉里翻出一个麦秆编的蚂蚱。
吴云飞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林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麦秆编的蚂蚱,紧握着的拳头指节发白。
吴云飞从背后抱了抱林曼,却被她一下子甩开了,疯一般地冲他吼道:.你这是哪来的?‘
吴云飞当然不敢告诉她蚂蚱的来历,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说:.自己编着玩的。‘
.你胡说!这种编法只有林浩才会,他的最后一步总是编反了,你是不是见过林浩?‘林曼的眼睛里喷着火,似乎要把吴云飞焚烧殆尽。
.这个是我捡的,那个时候我才十几岁,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抱着一个孩子,猜想他是个人贩子,就跑回去喊大人,可是等我和村里的人找来的时候,人贩子已经不见了,我只找到这个。‘吴云飞低着头像是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碰到林曼问询地目光,伸出手想要揽她入怀,却被她躲开了。
林曼显然不相信吴云飞的话,她再次恢复了曾经寡言少语的模样,辗转于各足疗店之间,寻找着那个脚背上有蝴蝶形伤疤的男人。
吴云飞没有告诉林曼,二十多年前,十四五岁的他整天不务正业,跟着一批街头混混做着偷鸡摸狗的营生。
那天,一个混混拐来一个小孩。
吴云飞的任务就是负责看管这个小孩,小孩一直哭闹着要回家,他们找了好几家,都没有人愿意买一个七岁大的孩子。
因为七岁的孩子已经有了记忆,能记起回家的路,怕养不熟,这个孩子就变成了烫手山芋,再加上小孩整天闹腾,把他们的头闹腾得烦了,于是命人把孩子弄死。
几天的相处下来,吴云飞和这个小孩熟了,他不忍心看着孩子被他们弄死,大着胆子开口:.要不,就把这孩子放了吧!‘
.这娃子这么聪明,都记得回家的路难保记不住我们,放了他免不了要遭来横祸。‘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判了这个苦命孩子的死刑。
吴云飞还想上前再说些什么,却被他们狠狠踢了几脚,并警告说:.再啰嗦一句,先弄死你。‘
他不敢再说一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给孩子吃了掺药的米饭。
孩子倒下后,吴云飞看着那个人抱起孩子,孩子的一只鞋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光着的脚背上有一个蝴蝶形的烫疤,一晃一晃地从他视线里远去了,他的掌心紧紧地握着孩子送他的那个麦秆蚂蚱。
那孩子的死让吴云飞心头一紧,再没敢跟着那群人混下去,偷偷离开后,他想过去报警,可他走到了派出所门口,却一直没有勇气进去。
他没有想过能在茫茫人海中碰到寻找弟弟的林曼。
他看着林曼辗转于各足疗店之间,每碰到一个人都会问有没有见过一个脚背上有蝴蝶形伤痕的男人,他居然会有一瞬间的心悸,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这个女孩。
他无数次想鼓起勇气告诉她真相,可是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秘密隐藏起来。
对林曼来说,或许没有结果才是最好的结果,寻找弟弟的执念或许会支撑着她走完余生。
而他,愿意用余生来为自己年少轻狂的岁月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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