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情忘年交(十五)

接上

十五、心仪朋友相处很短暂

欧阳红多次说郝可是个笨蛋，学不会跳舞，动作这样笨拙。尽管这么说，欧阳红但还是很耐心地教他，一个一个动作地教，并戏言，15号发工资要向他收辅导费。其实，郝可并不笨，只是他搂着欧阳红进入舞池后怎么也找不到感觉。

郝可在动感地块听说东区有一家舞厅。周五至周日晚上乃至节假日，男男们便会蜂拥而至，成为男男专场，文化管理部门也默认了这另类人群的活动场所。大多舞厅在结束前的20来分钟会把灯光调得很暗，但当局不允许男男专场跳"熄灯舞"，以免他们借此有激情行为。在上海四年多，郝可还刚刚听到有这家男男舞厅，自己的信息量太差。

这家舞厅面积很大，设施一般。舞会没有开场，舞客们便纷纷前来，占上舒适的单人沙发座。晚来的只能坐在靠墙的长椅上。最后到的已经没有座位可寻，只能插蜡烛似地站着。花不多的钱就可以上台展现歌喉，尽管乐队演奏水平一般，也觉得过了一把瘾。无论是慢节奏的华尔滋还是快节奏的吉它巴，舞池里总是很拥挤，但秩序还不错。几位银发的舞客动作也很娴熟，神色泰然从容，男男舞厅充满了和谐和欢乐的气氛。

几位不同年龄段的人邀请郝可入池，郝可总推托自己不会跳，只是来看看。当一位同龄人坚持邀请他，他只好站起身，不过没多一会儿，对方感觉郝可真的不会跳，舞罢一曲后便拜拜了。

有一位中年人粘住郝可，要和他交个朋友，问他能否今晚到他家里去？郝可实说自己是在上海打工的，借住在亲戚家，有些不方便。中年人主动给他留下手机号，让郝可保持联系。

其间，郝可注意到有一个30来岁的舞客气质极好，舞姿很潇洒。身穿橙色衬衫，黑圆头皮鞋，颇像部队复员的。两个人互相注视了一会儿，心有灵犀一点通，便走到一起了。郝可极少主动搭话，但这个气质不凡的朋友让他动心了，郝可微笑地朝对方说："朋友，你是部队复员的吧？"对方反问他："哦，你怎么看得出来？"郝可说.你走路的姿势腰背笔挺，目光炯炯，又穿着老百姓很少穿的橙色衬衣……‘.是的，我复员才半年，现在外地民正部门工作，这次出差到上海，听说上海有个来来男男舞厅，便抽空来看看。‘

"要不我看着你气质那么好。‘郝可说，.咱们跳舞吧，方才我见你跳仑巴，动作很好，我跳不好，你教教我好吗？"

进入舞池后，朋友很耐心地教会他。郝可以为在部队上生活节奏肯定很紧张，跳舞的时间不会很多，但朋友的舞跳得这么好！朋友很坦诚地说，自己小青年时是部队文工团的舞蹈演员。上了三十岁，身体的柔韧度差了，就调整回连队了。朋友夸郝可体型很好，长得也很帅，要在部队，不准也会被文工团找去的。郝可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比你差远了。‘

慢节奏的华尔滋开始了，跳了不一会，朋友让他到舞池中心跳"踱步舞"，舞艺不高的郝可这阵子对跳舞很感兴趣了，郝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是"踱步舞"？朋友让郝可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搂住郝可的腰，"咚嗒嗒"三步只踱一步，后来几乎只是稍微提提腿，接着，似乎感觉到下身的变化，双方心照不宣……

这个舞曲结束后，朋友要走了，郝可有点依依不舍，说现在还没到21点呢，再待一会吧，朋友让他明天如休息的话，去一个招待所小聚，同来上海的两个同事明天一早上去义乌采购东西，再说他住的是一个单间。

郝可一口答应。自从陶豪去英国后，郝可再也找不到一个心仪的朋友。今晚好不容易在舞厅里遇见这位青年朋友，说啥也不愿轻易放弃。郝可感觉朋友对他也很……要不然，怎么会邀请他明天上午去他招待所重聚呢？

翌日是周日，郝可很早就起身了，冲了浴，从里到外换得很干净，又刮脸又用电吹风，郝可出门时和老章说是去参加同事的生日派对，午间吃生日酒宴。

老章说，淋浴房顶上有些漏水，他已经把油毛毡买了回来，让郝可把它铺上去。郝可想尽早和朋友重聚，说，同事们约好十点钟，油毛毡等他回来后再铺。

招待所在市中心，一辆公交车半小时就到了。门厅不大，收拾得十分整洁。郝可拿出证件，登记了会客单，服务员让他先打电话联系。证实后，才让他上楼。

朋友刚冲完浴，只穿了背心、短裤。弹力背心把壮实的三角形体形展现出来。朋友问郝可要不要冲浴，他说自己冲过浴出来的。朋友递给郝可一罐椰奶，打开了暖空调，示意郝可把衣服脱了。郝可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顾虑，这毕竟是招待所啊。朋友说，既然来了，就不要顾虑什么。说这房间他一个人睡，另外两个同事睡隔壁房间，他们一早就乘长途汽车去义乌了。

以前无论在大卖场还是在泾河饭店，郝可总觉自己的肌肉和体形是无以伦比的。可眼下脱了衣服，与朋友一比，就很快比下去了。朋友说当大兵的，强壮的身体完全是锻炼出来的。他赞美郝可身材匀称、皮肤很好，有光泽也很柔韧，要是去参军一定会给文工团挑去的。说着，朋友让郝可上床，郝可仍然犹豫着。他担心会不会有人闯进来？朋友让他放心，这是单人房，谁也不会进来的。

半个小时后，俩人一起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郝可忙擦干身子，正儿八经地坐在单人沙发上，可朋友还穿着小不点的三角裤头，还在秀肌肉，在缠绵和激情过程中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已近十二点半了，朋友让郝可一起去招待所餐厅吃饭。郝可进了这招待所后，心里交织着兴奋与不安，只有离开这个招待所，那不安感才会渐渐消失。

他建议朋友一起去外边饭店用餐，朋友很爽：.好，我穿好衣服，就走。‘

饭后俩人又去南京步行街逛了一会，郝可问朋友，下一次啥时候来上海？朋友考虑今年不大可能来上海了，让郝可有机会去北京找他。郝可说在商厦当管理员很忙，除了回老家探亲，去外地旅游的机会很少。朋友理解郝可的处境，说日后有机会去北京，就打他的手机。

郝可寻思，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心仪的人，却又是一个短暂的欢聚，维系着遥远的思念是一种痛！陶豪远隔重洋，那种思念之痛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淡去。幸好，他与朋友的相处很短暂，远不比陶豪那样来得深长，想来这个痛不会很长。

~未完待续